係統傳承,說來話長,卻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而已。

看在一邊傘女的眼中,不過是虞七眨了眨眼睛,然後一道恐怖鋒銳的殺氣自其眼中迸射而出。

那一眼,似乎冥冥中有一把鋒銳無匹,屠戮大千斬盡眾生的寶劍,閃爍著無匹鋒芒,裹挾著斬盡法則的氣勢,向著自己的元神劈來。

那一刻,傘女渾身僵硬,身軀猶若是背負千斤,魂魄中念頭凝滯,大腦一片空白。

甚至於在那一刻,她都覺得自己已經隕落了!

那一劍,屠盡蒼生,無可抵擋!

就連這天地間的法則,也要盡數為之劈開。

地水風火卷起,世界在那恐怖的一劍下為之泯滅。

然後一切風輕雲淡,一眼過後所有異象盡數收斂無蹤,唯有虞七麵色詫異的打量著她:“你怎麽了?”

在虞七的眼中,傘女忽然身軀顫抖,魂體不穩,三魂七魄似乎要裂開,仿佛遭受了重創一樣。

一縷純陽之氣自混元傘內流淌而出,溫潤著傘女驚恐到極致的魂體,此時傘女回過神來,古井無波的眸子裏終於劃過了一抹波動。就像是那淡淡的春水,**漾起層層漣漪。

“你究竟是什麽人?”傘女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麽了?你怎麽忽然這幅表情?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嚇?”虞七詫異的看著傘女。

傘女微微搖頭,眸子裏露出一抹凝重,雙眼死死的盯著虞七,過了許久後才道:“沒什麽!”

腦袋轉過去,看向遠方山間雲霧,隻是那一雙死寂的眸子內,卻**漾起驚濤駭浪。

“那是一道劍氣!一道恐怖到極致的劍氣!我已經跨入合道第一重天,可是一道劍氣便差點將我嚇死!他到底是誰?莫非是天帝轉世不成?”傘女心中卷起萬丈波濤。

虞七沒有理會傘女,而是自顧自的盤坐山巔,感應著體內誅仙劍氣,然後默默參悟口訣。

伴隨著其暗中默誦口訣,其魂魄內一道氣機流淌,誅仙劍氣本源震動,汲取著虞七的根本法,然後本源劍氣扭曲,吐出了一縷劍氣。

誦讀!

參悟不透,那便直接誦讀。

隻要誦讀法訣,終究會有感應。

“衍生的速度,倒是蠻快的!”三個時辰後,虞七停下了修煉,感受著體藏匿的誅仙劍氣,眼睛裏露出一抹思索:“可惜,誅仙四劍的口訣實在是太過於晦澀,想要參悟難如登天。這是水滴石穿的功夫,一點都急促不得。”

“誅仙劍氣太過於鋒利,運功不好,便會傷人傷己。稍有不慎,便是魂魄非誅仙四劍割裂的下場!”虞七掃視著山中草廬,然後看向在山風中發呆的傘女:“走了!”

一聲招呼,傘女飛起,落在了虞七的腳下影子內,然後虞七化作雲霧,向翼洲城而去。

天下大亂!

虞七化作雲霧在翼洲大地走過,從城外到城內區區八十裏路程,虞七便看到了數十道衝霄而起的黑色氣機。

惡鬼!

那都是在封印下破裂而出的惡鬼。

“斬業非斬人,殺生為救生!”虞七嘀咕著這句話,然後在集市上雇傭了一輛馬車,來到了陶家四合院前。

“夫人,咱們該上路了!”虞七對著大門內喊了一聲。

所有的用品虞七皆已經製備齊全,承載乾坤內的符印空間已經裝滿了各種物資。

陶夫人與琵琶不用搬家,隻需帶著貼身衣物,便可隨著虞七一道離去。

陶夫人與琵琶各自持著一個包裹,在虞七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虞七坐在馬車的車前一側,另外一側是個五十多歲左右的老車夫。

“出城!”虞七淡淡的道了句。

老車夫手中馬鞭一甩,然後就見車輪軲轆作響,然後向著城外趕去。

虞七端坐在馬車上,口中百無聊賴的叼著一株毛毛草,昏昏欲睡的依靠在馬車上,心中默誦誅仙四劍的口訣,參悟著誅仙四劍的奧義。

誅仙四劍的口訣,不論行走坐臥,皆可誦讀參悟,倒不怕走火入魔。

畢竟是先天劍氣,有自己的靈性,虞七隻需默誦口訣,提供根本之力便好。

出了翼洲城十裏,有黑色鐵甲侍衛遠處奔走,不斷驅趕著過往的百姓。

憑虞七的目光自然能看得到,那一群踏春而行的麗人中,一對男女鶴立雞群,猶若是神仙眷侶。

“呸,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虞七啐了一口口水,眼睛裏露出一抹不屑。

對於那如花似玉,猶若天人般的周小姐,若說沒有想法,肯定是騙人的。

但虞七絕對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周小姐的身份地位已經決定了一切,絕不是他能覬覦的,他也自然不想去做那舔狗。

“周小姐與我有緣,她日後若真的與紫薇走在一起,可是大麻煩!人情債最是難還,尤其還牽扯到救命之恩。我雖然不想與西岐糾纏到一起,但若是無法避開翼洲侯府,豈非還要走最後的老路?”虞七看著風度翩翩,絲毫沒有居高臨下之氣的紫薇星君,還有那麵帶笑容,眉開眼笑的周小姐,不由得心底泛酸,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

周小姐絕非尋常人,一身修為高深莫測,此時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麵龐輕輕側轉,向著馬車的方向看來。

“虞七!”周姒輕輕的嘀咕了一聲。

“是他!”紫薇也隨之轉過頭,看向了那毫不起眼的馬車。

六雙眼睛交錯,虞七目光躲閃不開,抱起拳頭輕輕一笑,示意一禮。

“馬車中有兩個女眷,看樣子不像是出門遊玩!”紫薇道了句。

“兄弟,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到你!”一道大呼小叫的聲響,小胖子周鵬喊叫著向馬車奔來。

氣血如車,筋脈如功!

行走之間,猶若是烈馬奔騰,氣血猶若江河般作響。

“小胖子,最近過得不錯,這才幾個月,便開始煉骨了!”虞七笑著道了句。

車夫見侯府人奔來,連忙拉扯住鋼繩,然後跪倒在地,叩首:“見過貴人。”

虞七依舊是懶洋洋的斜倚在馬車上,周身一身輕鬆自然,沒有絲毫的權貴階級之分。

“兄弟去哪裏?”小胖子眼巴巴的看著他。

“去該去之地”虞七伸出手指扣了扣耳朵。

瞧著虞七這幅不鹹不淡的模樣,小胖子舔著臉上前:“我上次閉關了,並不知道姐姐與父侯竟然做出如此決定。”

“嗯”虞七看向小胖子:“權貴與平民,永遠都有著跨不過去的鴻溝,我又怎麽會怪你?貴族就該高高在天上,平民就該在地上。你小子現在在侯府中就是看透明人,好好修行吧。”

然後低下頭看向跪倒在地的車夫:“起來吧,繼續駕車。”

車夫戰戰栗栗的站起身,便要牽扯馬車前行。

“虞七”周姒喊了句,此時與紫薇一道自遠處走來。

“大小姐還有何事?”虞七轉過身去看向了大小姐與紫薇,猶若是神仙眷侶,不得不說二人確實是般配。

不論身家地位,還是容貌,都般配的很。

“將你趕出侯府,我父侯也是……”

“不必再解釋”虞七揮手打斷了周姒的話,眼睛裏露出一抹鋒芒,卻又瞬間隱沒:“價值決定了地位,我一介草民,如何及得上堂堂知府?侯爺沒有一刀殺了我為那知府出氣,在下便已經感恩戴德,豈敢有非分之想?”

口中雖然說著感恩戴德,但眼睛裏全無半分波動。

勢利眼,在任何人的身上都能體現出來,包括堂堂翼洲侯府。

“莫要說了,祝賀大小姐與紫薇小侯爺百年好合,江湖路遠有緣再見!”虞七道了句,然後一掌打在馬身上,一道電光不知不覺間刺痛了馬匹,刹那間卷起道道煙塵,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簾之中。

“這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沒有之一!”大小姐看著虞七遠去的背影,眸子裏露出一抹感慨。

在他的身上,永遠都看不到對於權貴的敬畏,永遠都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平等、自由,無拘無束。

“是極,這小子確實不同尋常!”紫薇看向了一邊的侍衛:“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去了哪裏。”

“小侯爺?”大小姐詫異的看著紫薇。

“我看此人不錯,想要將其收服,這等驕傲的人,收服起來才有成就感!”紫薇淡淡的道了句。

聽聞紫薇的話,大小姐目光一閃,看向了一邊的侍衛:“跟著過去看看吧。”

“翼洲侯府!”坐在馬車上,虞七歎息一聲:“確實是個龐然大物,在翼洲城內不可撼動。放眼大商,在八百諸侯中也是中流。”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可惜帝王家不識貨!”虞七嗤笑了一聲,不著痕跡的看了後麵一眼:“你去幫我解決一下,莫要傷其性命。”

話語落下,其影子一陣波動。

後方

四五個甲士遙遙的吊在後麵,忽然泥土塌陷,一節節白骨竟然自那塌陷的泥土中走出,向著四個甲士撲了過來。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