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獲全勝

李信聽說沒找到帳房先生說的那個臉上長黑痣的人,青龍告訴他說那個人可能是易容躲藏在這個俘虜中,李信命玄武和鄭雩兩人去辦這事。

玄武和鄭雩都是易容的大行家,他們叫官兵把所有的俘虜分十人一組,人盯人看著俘虜們洗臉,玄武讓人把他拿來的草『藥』放在水是煮半個時辰,然後在讓俘虜們洗麵。

玄武和鄭雩守在俘虜們進出的路口觀察著他們的表情變化,一波一波的過,等到了第六波時,鄭雩發現了人群裏有一個人,東瞅西望的,賊頭賊腦的,鄭雩飛身衝向他,那人一見就慌了,抓起兩個俘虜扔向鄭雩,提起輕功就往外衝去,青龍他們守在四周,豈能讓他逃了,四堂主將他團團圍住,朱雀不想跟他打下去,銀絲劍唰的一聲出鞘,直奔他的胸口刺去,那人剛檔開了白虎的血影刀,銀絲劍就到了他的胸口了,他回身一轉,飄身外移,可是遲了,銀絲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他神情一呆,玄武伸手點了他們『穴』道,朱雀收回了銀絲劍,他的胸口隻是傷了半寸,並沒有生命之憂。

玄武用『藥』水泡過他的臉後,他臉上的黑痣『露』出來了。

此人嘴硬抵死不說,玄武自有辦法讓他說話,他動用了搜魂**,那個的意誌力可真不一般,半個時辰楞沒讓玄武的搜魂**給『迷』住,直到玄武把功力加深到十成,這才讓他有些『迷』糊了,漸漸的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說了,因為他一直在抵抗,最後他終於受不了耳邊一直響個不停的『迷』幻之聲,說出了郯州左督史查明傑是他的上司。

原來山上的匪寇與山下的唯一聯絡方法就是他,山上的人是從來不見主子麵的,所有指令都是他親自送去,原來也有信鴿,但年年荒災,人們『射』殺一切天上的飛禽,所以才改為信使,至於真正的主子他也沒見過,他隻聽命於查明傑。

就在李信審問那個有黑痣的人時,左督府查明傑家裏成了一片火海,監視他的四個暗衛三位被殺,一個身受重傷放出了救命信號,待玄武他們趕到,火勢已經漫延開了,整個左督府全部燒起來了,來人是用了大量的火油,就是想救也無法靠近。

大火熄滅後,李信看著那一片燋垣斷壁,暗惱自己太大意了,沒想到對方手這麽快,郯州郡的仵作查看了燒燋了的屍體,一共四十八具,查明傑全家及奴才全數死與大火之中,大火也掩蓋了一切的罪證。

李信擔心沒能查出這夥山賊的真正主子,實在是後患無窮啊。

郯州郡守也成了尹丞相早設計好的丟卒保車中的替罪羊,李信到他府上抓人時,搜到了他自以為是銷毀了的帳本,上麵全都是他這些年來獨霸郯州蠶絲市場的來往帳目,郯州郡守百口難辯,正要說出實情時,他一陣抽搐七竅流血死了,連他的家人也是一般無二,不知何時,他的一家人中了別人的毒自己都不知道,郡守死後眼睛暴睜,真是死不明目啊!

原以來郡守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這個時候,那個帳房先生想起了一件事,郯州城裏有一位藍大倌人,他有一次無意間看見此人同郡守從密室出來,當時他隻顧躲藏,怕郡守發現,沒聽到他們說什麽,不知道與這事有沒有關係。

李信覺得這條線索很值得注意,這個藍大倌人一定不會是個事外之人。

夜裏,郯州城最南邊的一座府院裏,有幾條黑影閃過,黑影躲過巡院的家丁藏身在假山之後,看到一中年男子匆匆忙忙的走進一間小屋,進去就鎖上了門。

黑影看四下無人,飛身到屋簷下,倒掛金鍾勾在屋簷下點開窗紙,朝裏望去,屋裏擺設簡單明了,向是一間下人住的房子,那人往床邊走去,手伸到床邊上『摸』著什麽,床板就翻了起來,床下竟然是秘道。

那中年人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石屋,伸手轉動了一下牆上的燈把,一旁的石床“吱嚕嚕”的打開了。他從裏麵抱出一個小紅漆匣子,便打開拿出一疊書信,又從袖袋裏抽出一封來,手一慌一摞書信全都散落在地上,他匆忙的收拾起來,其實石床下還有一封,他太緊張了,竟然沒看到。將信放在一個瓦盆裏點著了,直到瓦盆裏的火苗著沒了,他又給盆裏倒了一杯水,然後放心的走出了密室。

中年人離開後,小院守衛加強了,一直待在暗中的黑影轉了幾圈無法下手,最後他朝隔壁的院子扔了塊石頭,這才成功的引開了家丁,黑影快速的撬開了一扇窗戶跳了進去。

同時的這座府內的幾個屋子都有黑影進入,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一條黑影飛上屋頂,來到暗處學了幾聲秋蟬叫,便晃身飛出府外。

不久,四條黑影從那院內飛了出來,一路往東城飛馳而去。

次日,郯州城藍大倌人家被官兵查封了,城裏的人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藍大倌人可是城裏的大善人,這幾年裏就是他做生意還公平些,不時的救助著被官府『逼』的走投無路的蠶農們,怎麽把他家給查封了呢?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這次朝廷能把跑馬山的強盜給收拾了,他們可是高興壞了,對這位誠王爺雷厲風行的手段拍手叫好,吳江縣已經派來了一位縣令,開始幫助那些種桑養蠶的農戶恢複生產,蠶蛹都是免費發放的,隻要秋後絲賣了把錢還上就可以了,以往欠下官府的絲全部減免了,還奏請了皇上免了郯州郡的三年賦稅,所以這些老百姓對誠王爺是感恩待德的。

可是為什麽要查封藍家呢?弄不明白的老百姓開始為藍家叫冤,其實是有人在暗中鼓動老百姓的。

李信之所以敢下令封藍家,是昨夜青龍從藍府中找到一封郯州郡守給他的密信,原來昨夜的那座府院就是藍家,幾條黑影是玄武和青龍他們,青龍看到的中年男人就是藍大倌人,幸運地是青龍竟然發現了那封掉在了石床下的信。

這些都是藍大倌人與郡守對帳的暗語,留著它們還是有用的,所以才沒有提前銷毀,沒想到被青龍給找到了,有了證據當然要抓他了。

“不知草民犯了什麽王法,為何要將草民的家查封?請王爺給草民一個理由。”

藍大倌人鎮定自若的看著對麵冷若冰霜的誠王爺,他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麽來,可是眼角邊上的那塊肉,卻在不停的跳,這是他心裏緊張的表現,隻要一緊張,眼角的肉就跳個不停。

這當然沒能逃過李信的法眼了,他冷哼一聲道:

“哼嗯!藍大倌人,藍子健,尹丞相遠房表侄,十年前來到郯州做生絲綢緞生意,為人施恩好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不到十年便成為郯州首富,本王說的可對?”

那藍大倌人的眼肉跳的更快了,聽到李信說出尹丞相時,心都停跳了一拍,他心裏的寒氣直往頭頂衝,拚命的讓自己穩住神,笑著回答道:

“王爺真是好手段,竟把草民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也給查出來了,您說的對,尹丞相是草民的一個遠房表叔,但人家是朝廷官員又怎能認我這無權無勢的窮親戚,草民作生意講的是誠信二字,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家業,當年做生意的本錢還是草民賣了祖屋換來的,怎麽?王爺,連這個也犯法呀?”

好一頓強辯,李信的嘴角微微一扯,冷眼觀察著他的情緒變化,知道這種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冷笑一聲道:

“好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好一個賣了祖屋才有的本錢,那本王問你,你是如何得到這生絲獨家經營權?又是如何得到絲綢收購權?外來的商家怎麽會隻找你一人購買生絲綢緞?不要跟本王說是你誠信引來的商家與你做生意的。”

李信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劍刺入藍子健的胸膛,令他心驚膽顫,額頭上已經有細密的冷汗滲出,手冰的讓他不自覺的緊張,想取得一絲的溫暖。

“經營權當然是草民用銀錢買下的,這個當年都是有記錄的,當初郡守大人開了生絲經營權招募會,交稅價高者得,草民不才出價最高,所以經營權就是草民得了。有了經營權當然就有人找草民做買賣了。”

又找到一個無可挑剔的理由,反正郡守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能把我怎樣?藍子健的心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看著李信的眼神也輕蔑了起來。

“哼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李信沒想到這藍子健如此的能言善辯,不拿出證據來他是不會說什麽的。

“罪民參見王爺!”帳房先生被帶到了藍子健的麵前,當藍子健看到他的那一刹那,臉『色』唰就黃了,然後由黃轉白又變成青『色』,他好像看到了鬼一樣的盯著帳房先生,此人他是親眼看見喝下斷腸散的,怎麽會還活在世上,而且還落到了李信的手裏,這下可完了,此人知道的東西太多,雖然沒見過自己,但郡守府裏的事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怎麽以辦?他的眼珠子快速的轉動著。

“怎麽?還不說實話啊?那你再看看這是什麽?”李信把那封信亮了出來,藍子健頓時癱軟在地上,這個自己昨晚已經銷毀了怎麽會落在他手上,他看清了上麵的字,絕對不是假冒的,藍子健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便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對尹丞相隻字不提,一口咬住是自己和郡守兩人所為,就是為了攏斷生絲成為一方霸主。

在玄武動用搜魂**時,藍子健咬斷了舌頭,一句也說不出來,他的家眷對此事是一無所知,李信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便命人打造囚車押他到京城,看看尹丞相如何反應。

外麵的老百姓聽說是藍大倌人與郡守合謀毀了他們郯州的生絲市場,還有郯州這些年所有發生的事都是他們倆搞出來的,一時眾情激憤,石頭瓦塊都往藍子健的頭上扔,他的家眷更是被憤怒的民眾打的鼻青臉腫,要不是李信一聲斷嗬,恐怕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鄭雩帶著清查財物回來報,在藍家的地窯裏發現沒來得急轉移走的數百萬兩銀子,庫房裏還有上萬匹上等絲綢及生絲,就是沒找到一絲與尹丞相有關的證據,李信已經很滿意這次郯州之行了。

這次郯州之行憑空得了上千萬兩銀子和實物,遺憾的是沒能查到尹丞相及山賊後台的任何線索。

但能打掉尹丞相這個金庫已經是最意外的收獲了,李信獎賞了兩處兵馬後命他們回營,自己清點人馬押著財物與犯人啟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