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燕王天淇

“看來皇上是要給主子您賜婚了,這些人隻是陪襯,主子注意到了吧,她們幾個的家勢,皇上的用意還明顯哪。”墨炎給李信分析著皇上的用意。

“本王怎會看不出父皇的用意,隻是這樣本王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剛才劉公公暗示,本王成人禮時,父皇就要賜婚了,又是一樁政治聯姻。”李信在劉公公說出賜婚之後,心就飛出了胸膛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具老夫看很有可能是禦史沈炎之女,有第一才女之稱的沈紫依。沈炎為官清廉,對朝廷忠心耿耿,在民間的聲譽也及高,沈小姐容貌才德皆備,如果連了這門姻親,對王爺的大事可大有益處啊!”墨炎這半個月來早把朝中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隻是。唉。”墨炎忽然想起了什麽長歎了一聲,不說了。

“哼嗯,不管是誰,本王都不會應允的,恩師你是知道的。”李信嗤鼻冷哼,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蔑視之意,那天讓沈家之女獻他就覺得另有深意,果不出所料,聽說沈炎一代名儒,以忠誠正直著稱,難道也有這種攀龍附鳳之意?

“這到是,就算賜婚,主子現今的是不亦大婚的,這事要想辦法讓皇上知道,不然,賜婚旨下來,正妃進府您不寵幸與她,可有損您的名聲,也對您的大業有礙呀!”

墨炎也想到這層,他已經有了注意。

“此事父皇定會詢問與我,到時本王再稟奏,現在也無法提及啊!”

李信的腦海裏又閃顯出那個嬌俏可人的身影來,揮之不去。

過午的時候,宮裏來了一位太監,說是慧公主的奴才求見。

“奴才參見誠王爺!”一個小太監跪下見禮。

“你是?”李信不認識他,回來這麽多天都沒見到過這位妹妹,聽說半年前病了一直在宮外休養,連祭祀都沒回朝,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呢?

“回王爺了話,奴才是碧靈宮慧公主的奴才,奉我家主子之命,給王爺送請柬來的,我家主子前些日子玉體微恙,近日已然康複,皇上宣了我家主子回朝,我家主子聽說王爺回朝,著實想一續兄妹之情,所以在碧靈宮設宴請眾家兄弟姐妹們一聚。”

那個太監口齒非常的伶俐,左一個主子,右一個主子說的鄭雩聽著腦袋暈,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嘴。

“噢,慧妹妹回來了,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王一定到!鄭雩,送這位公公出去!”

鄭雩打賞了那個太監一個元寶,太監喜的屁顛屁顛的回宮交差去了。

“雩,隨我去燕王府!”李信看了看時間還早,回來已有月餘,祭祀忙的事才完,還沒顧上去看看病中的六弟呢!如今也不知道成了什麽樣子。

“是,主子!”鄭雩忙出去準備,墨炎也說自己有事告退離開了。

剛到大門口,碰到來找他的肅王。

“四弟這是要去哪?”

“大哥,我想去看看六弟,這一直都忙的顧不上,今兒個正好沒事。大哥來可有要事?”李信來到肅王的馬前問道。

“正好,我也是有些時候沒去看六弟了,正想著約你一起去呢,六弟如今脾氣怪異,不願見人,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肅王正為這事來的,他知道燕王現在自報自棄,不願與人來往,兄弟們誰都不願見,他們每次去也隻是送些東西而已,燕王連寢殿門也不讓他們進,也知道李信一定會去看他,想約他一起去看能不能見到六弟一麵。

“多謝大哥想著,我也正想到你府上去找你一起去呢。哪走吧!”李信早就聽說燕王這些年不願見人,連父皇招不動他,兄弟幾個隻有肅王送的東西他還收,其它的一概不讓進府,也想著是不是叫上大哥一起去,沒想到肅王這就來了,心裏甚為歡喜,這位大哥以舊那樣關心兄弟,實在心慰不已。

燕王府在筷子街的盡頭,那裏住的都是皇親貴胄,一路走過,一座座府邸亭台樓閣氣勢輝煌,門前車水馬龍賓客迎門,來到最後一處府門前,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滿眼的淒涼,脫了皮的大門緊閉,府門前的那對石獅子,也顯的那麽的孤單和寂寞,和兩旁其它府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是門庭若市,一是靜若廟宇。

鄭雩和肅王的家將一個接過主子們的馬韁繩,一個上前去叫門。

“咣!咣!咣!”

虎頭門環上連拍三個,停了好大一功才聽到了裏麵有了響動:

“誰呀?”

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

“快開門!我家主子來看燕王爺了。”肅王的家將大聲叫著。

“你家主子是誰呀?我家王爺不見外人的。”裏麵的家丁橫聲說道,看來主子久病不起,這府裏的奴才也成了精了,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大膽的奴才,肅王爺和誠王爺駕到,還不快開門,你不想活了。”家將一急,大聲罵道。

“啊,肅王爺,嗯,奴才該死,這就開門。”裏的人象是被嚇著了,

“吱咕。”一聲沉重的聲音響過後,燕王府的大門打開了。

李信和肅王的臉上無一絲的表情,就因為剛才那個家丁的表現,李信已經知道弟弟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了,加上父皇現在也不在過問六弟的事了,這府裏的奴才不欺主才怪呢。

兩人黑著臉走進了大門,放眼望去,燕王府荒涼無比,院內樹木無人修剪,池塘裏的水大概也是很久沒換了,上麵漂著一層綠『色』的水浮沫,靠近時氣味極難聞,李信的臉黑成了鍋底,冷眸直『逼』那家丁,硬把家丁嚇的一哆嗦,差點『尿』褲子了。

“噗嗵”一聲跪爬在地上,連連磕頭。

“奴才有眼無珠,不知兩位王爺駕到,實在是該死,求王爺求了奴才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豈是有眼無珠,簡直是狗膽包天,誰給你的膽子如此的待客,象你這種騙主欺客的賤奴,早該『亂』棍打死!”

肅王大聲的罵道,他因為出征,大半年沒來看弟弟,這燕王府就被這些奴才弄成了這個樣子,怎麽能不氣呢。

“奴才給肅王爺請安了!恕奴才迎接來遲之罪。”

正在這裏,遠處跑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李信尋聲望去,猛的一驚,此人的內功不在鄭護法之下?六弟府裏怎麽會有這麽高武功的人呢?轉念一想,也許是父皇把六弟在受傷害,暗中派的人吧,他不動聲音觀察著那人。

“你個大膽的奴才,這燕王府成了這個樣子,你是怎麽管的?”肅王斥責著來人。

“奴才該死,都是奴才的錯,我家王爺這半年來,脾氣比以往更過,不許禦醫來診治,不吃『藥』,成天經酒渡日,奴才們誰勸打誰,府裏的丫頭家丁,誰都不敢靠近,進屋送飯的人,個個出門都遍體鱗傷,還打死了兩個,如今燕王府就剩下幾個人了,其它的都被王爺打出府了,園子實在打理不過來,還望王爺恕罪!”

那管家跪下一個勁的磕頭,解釋著燕王府為什麽這個樣子。

“那你家主子的病情豈不是更嚴重了,怎麽不上報朝廷呢?”

肅王急著問道,李信則是暗中觀察著管家的表情,他見此人說話時,臉上冷靜平淡,眼裏精光閃爍,竟然滴水不漏,讓他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奴才早已通報內廷令了,可內廷令府傳來信說,皇上會派人來給我家主子診治的,但已經過了幾個月了,連個人影也沒見。”

管家報怨的說道。

“你帶路吧!”李信出聲說道。

“肅王爺,這位是?”管家沒見過李信,見李信說話便問道。

“這是四皇子誠王,剛回朝,想看看你家主子。”

肅王這才想到燕王府的人都沒見過弟弟。

“奴才參見誠王爺,恕奴才不知之罪。”

管家忙給李信磕頭見禮,偷眼打量這位王爺,剛才對了上李信那些幽深寒冰徹骨的雙眸子,繞是他見過大世麵的人,也被這煞氣『逼』的一哆嗦。

“不知者無罪,你帶路吧!”

李信不在看他,直接朝前走去,那個看門的家丁早嚇的『尿』褲子癱軟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了,肅王爺在軍中的手段他是早聽說過的,可是比不上眼前的這位誠王爺,他簡直象地獄裏的鬼使,讓人看著渾身都發寒,如果不是管家早到一步,自己肯定會被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