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太廟祭祀

次日,五更時分,天顯帝禦駕從勤政殿起程前往太廟。

太廟位與皇宮的東側,是根據古典上“左祖右社”來建造的,左祖呢,就是皇家祭祀祖宗的地方,叫太廟,右社呢,是皇家祭神的地方,叫社稷壇。

這太廟是軒轅國最為神聖的地方,主要有三大殿,大殿兩側各有十五配殿,東配殿供奉著曆代的有功皇族神位,西配殿供奉異姓功臣神位。大殿之後的中殿和後殿都是黃琉璃瓦廡殿頂的九間大殿,中殿稱寢殿,後殿稱祧廟。

後麵還有神廚、神庫、宰牲亭、治牲房等,太廟祭祀一般是有新皇帝登極,或有親政、大婚、上尊號、徽號、萬壽、冊立、凱旋、獻俘、廢後告廟、奉安梓官等,都要上太廟祭祀,每年四孟及歲暮大袷等等,均需告祭太廟。

祭祀太廟主祭日是三天,其它的祭祀一共加起要半個月之久,主祭日的三天所有的人要齋戒、禁欲,忌酒,三日後方可動酒肉。

而且程序非常的繁雜,光主祭日這三天百官跟隨皇帝叩拜就得過百次,跪下的時辰更是多過於站著的時間,且吃東西的時候都是早晚不見太陽的,可以想象這大祭可並不是什麽輕鬆的事。

殿宇雄偉壯麗,四周古木參天,鬆柏蒼翠,加上宏大的鍾鼓聲,讓所有的人肅然起敬,一個個莊嚴肅穆,手持象笏,跟隨在天顯帝身後緩慢的行進著。

太常令高聲唱道:

“祭祀開始,請皇上入殿祭拜!”

天顯帝邁著四方步進入大殿,身後跪下黑壓壓的一片,李信環顧著太廟的四周,回想著往事,自己已經十五年沒有進太廟祭祖了,當年的事曆曆在目,也揭起他心中最痛的一幕,就是母後被廢宣讀召書的時候。

父皇站在太廟大殿上,高聲厲數著母後的“惡行”,最後憤怒的將聖旨砸在太監的托盤上,甩袖而去,不顧自己哭喊聲,揚長而去。

跪在地上的李信雙手摳著地上的石縫,手指深深的陷入縫隙中,深邃烏黑的眸子騰升起一股冷焰,象是要穿透地上的那塊磚石,直到太常令再次高喝,讀祭文時,他才強壓製住自己的憤恨,回到平靜如常的情緒中來。

“行叩拜禮!,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奏樂。行叩拜禮。再行叩拜禮。”就這樣跪下起來再跪下起來,有的年老體弱的都有些吃不住了,不過大多數都是冠正衣整,一絲不苟的磕著頭。

各種祭禮一直延續到下午,才按排百官休息喝些水,以防有人暈到。

在停休房內,李信與肅王李天宇坐在一起,閑聊著:

“四弟有十五年沒進這太廟了吧?”肅王看了著眼眸四處掃視的李信問。

“是,大哥也記得!”李信收回自己遊走的眼神,淡淡的應了一聲,自己十五年前被剝奪了入太廟祭祖的資格,還記得自己不能入太廟兄弟們都罵他不是父皇的兒子,是野種,所以不能進太廟,隻有大哥悄悄地護著他,讓他免去了一頓毒打。

“往事如煙,記得,記不得都已經過去了,如今你不是回來了嘛!你就別在苦著自己了,麵對眼前吧!”肅王不願回想往事,往事對他來說並不比李信好多少。

他知道弟弟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小小年級被趕出皇城,流放在外,吃了不少苦,自己無能為力幫不了他,但他已經看出四弟回朝讓那些小人們恐慌起來了,他在暗示李信注意身邊一切的事。

“謝謝大哥,信永記大哥當年施救之恩的!”

李信看著這位老實忠厚的大哥,當年要不是他自己早被毒死了,他自己也活的艱難,母後被害後,太後氣病也無暇照顧於他,小小年級就請旨出征,自己走的時候都沒能見他一麵,而今哥哥的心裏還是記掛著他,提醒自己注意那些小人,當心再受陷害,心裏微微的泛著酸楚,李信起身深深的朝肅王一拜。

“四弟,你這是幹什麽?我們兄弟倆用的著這樣嘛?當年要不是雪母後,也沒有今天的我,我們是親兄弟啊!”肅王眼裏有些濕,一把拉起李們兄弟倆手重重的握在一起。

“大哥,四弟,你們這是在幹嘛?”寧王李天淩從外麵進來,眼裏閃著一絲蔑視,他從小就看不起這個大哥,李信跟是他的眼中盯,現在看到這兩人在一起,當然會被劃成一類。

“三弟很輕閑啊!”肅王看了寧王一眼,譏諷的說道。

“嗬啊,沒什麽可忙的呀,到是四弟事隔十幾年再回太廟,心裏有不少的感慨吧?”

寧王一付關心的樣子,但眼裏那種幸災樂禍、還恨、妒、蔑視毫無顧忌的放『射』出來。

“是啊,沒想到我還能再進太廟,還能回到京城,這些都要感謝父皇的聖恩浩『蕩』啊。”

李信冷眼微笑著說道,當他提到聖恩浩『蕩』時,寧王的眼裏恨意更勝,李信微微一笑,不在說什麽了。

“是啊,父皇的恩德你可要牢記一輩子啊!”寧王這句話幾乎上是從牙縫裏『逼』出來的。

“嗬嗬,大哥,你們在這啊,我帶來了新進了雨前龍井,哥哥們來品品吧!”一聲朗笑,晉王李天澈帶著一個宮女走了進來。

“七弟就是會享福,雨前龍井父皇恐怕也沒喝到吧?”肅王打趣天澈道。

“嗬嗬,這個可不是貢品,是弟弟我的私藏,不敢獨享,已經給父皇送去了,這不趕緊拿來給哥哥們嚐嚐嗎!”天澈那絕美的臉一付獻媚的樣,惹的剛剛還火『藥』味的屋裏響起了笑聲。

“你們在樂什麽,算我一個。”義王天浩也笑著進來。

“什麽地方都少不了二哥呀!快來吧,七弟的新龍井。”寧王掃了一眼義王,這個自己皇位上的絆腳石。

“當然了,少了本王豈不無趣。嗬嗬,四弟回程一路急趕,身體可受得了?”

義王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李信問到。

“謝二哥關懷,我沒事,可能一時還不能適應京城的氣候吧!”李信微笑著說,並給義王遞了杯茶。

“那到是真的,我早聽說蓮霧山四季花開氣候宜人,且山中溫泉到處都是,能住在那可算是仙境了。”義王隨口接到。

“是真的嘛?四哥,呀要是能到那裏住上一住,也不妄來人世一遭啊!”天澈聽了眼裏直放光,他可是最喜歡遊山玩水的了,鏡像大陸的上名山大川他中是轉變了的,這蓮霧山是禁區,自己是沒福分去逛上一逛了。

“還好了,對一個沒有家的人來說,那裏可算是一家最好的歸宿了,這是上天可憐我這失去娘親的孩子吧。”李信話語冷冽,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之意。

“噢,嗬嗬,來四哥,再來嚐嚐這新茶可好!”義王天浩的臉上劃過一絲的尷尬,晉王天澈起茶壺打哈哈,肅王也跟著轉變話題。

“噢,剛才我路過議門時,聽說西照國又蠢蠢欲動了。”

“嗯,前日就有消息報上來了,隻是父皇說等祭祀完畢才做道理的。”義王接話茬兒說道。

“這西照國真是賊心不死啊,我軒轅國豈是他小小的西照所能窺視的。吃了多少敗仗還不老實。”寧王故意把話說的狂妄自大,想看看李信有什麽反應。

“你呀,又不是不知道情況,自己也是帶兵之人,豈能說出這樣輕敵之語來。”義王轉眸說了他幾句。

“四弟對西照國之事可有什麽看法?”義王轉眼把話挑到了李信身上,笑著問。

“二哥可真是問錯人了,我剛回來,誰也沒跟我提起西照之事,這些年在蓮霧山,與世隔絕,什麽消息也聽不到,就連三哥大婚我也是過後才聽到送東西的太監說起的。”

李信才不會上他們的當呢,他當然知道寧王和義王問這話的意思了,現在自己剛回來,根基未穩,怎麽能給他們理由聯合起來對付自己呢。

“也是,看我這問話都不會問了。來我們喝茶。”義王臉上一滯。轉眼哂笑著說。

天澈是個不問朝政的人,見哥哥們又提到朝事,而且話不投機,他自己端了杯茶起身離開了屋子,李信暗暗的觀察著這個事不觀已高高掛起的弟弟,真的什麽事都不在意嗎?

兄弟幾個話語間,暗譏嘲諷的互探著對方的底線,還好祭祀再次開始,結束了這表裏不一的兄弟間的談話,在繁瑣的程序中慢慢的進行著,三天的主祭日就這麽跪下起來中渡過。

而後的半個月內,人人忙的不可開交,李信則是因為皇太後離世之時,不在身邊,所以他在太後的神位前,跪了三天,以盡孝道。

其實這看似忙『亂』的祭祀節,表麵上平靜無波,可是暗地裏波濤洶湧,乘著這個時機,可光明正大的聚會走訪好友親朋,其實是在拉幫結派,番王們收賣朝臣的好時機。

兩大家族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利用尹丞相領議政之便,請到各個番王談天說地,暗示明提的要求合作。

天顯帝冷笑著觀察著一切動態,這就是他要的結果,明示與心,暗中控製著一切。

李信兄弟幾個當然也是明裏的和和睦睦,但話裏話外冷嘲熱諷較著勁。

後宮兩妃更是暗中籌劃了計謀,等待著時機對李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