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午夜驚夢()

次日早晨,鄭雩被李信叫到了屋裏:

“雩,告訴我彩靜的情況。”李信昨夜從鄭雩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已經猜到了彩靜肯定是死的非常慘,隻是當時怕自己受不了而沒敢說出來而已。

“是,屬下在斷穀中尋找了一夜,最後在一個山洞口發現了彩靜的一隻鞋還有一灘血跡,屬下命人在方園數裏尋找,也沒能再找到一點遺物,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利,讓主子至身與險境,害的彩靜為了主子而被害,屬下罪該萬死,求主子發落!”

鄭雩知道瞞不住了,所『性』全數說了出來,把彩靜的那隻鞋遞給了李信。

“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信聽到彩靜竟然死無全屍,接過那隻鞋緊緊的捏在手裏,全身顫抖,牙咬的咯嘣嘣直響,驚的他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片刻後,整個人向虛脫了一樣,無力的抬了抬手讓鄭雩先出去。

鄭雩從來沒見過主子為什麽事這個樣子,他心疼的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悄聲的退了出來,跪在了門外懲罰自己犯的錯,給主子造成的傷害和痛苦。

由於離祭祖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不能等李信的身體完全恢複,隻好把馬車弄的更舒適一些,讓主子路上少受些苦處,便急匆匆的上路了。

暗衛們隱身跟著馬車,那十幾個神秘人護著馬車,往京城方向奔去。

怕李信的身體受不了,晚間歇息在一個叫餘陽的小縣城裏。

好大的霧啊!這是哪裏?霧蒙蒙的一片,李信左右轉身的尋找著出路,前麵突然亮了起來,一道好深的山穀,樹木參天野獸吼叫。

忽然有人在叫他:

“李信,公子,快來救救我啊!啊!”

“誰?是誰在叫我?”李信快步往亮處跑去,因為他聽著那聲音有些耳熟,但又有些不敢肯定,因為聲音有些飄渺,不似他想要聽到的那清脆如黃鶯般的聲音。

“信,快來救我!我是彩靜啊,啊。李信…”

跑入山穀的李信,這才看清楚,求救的人是誰。

遠處的樹林裏,渾身是血的彩靜被幾隻野狼追趕著,跌跌撞撞的朝自己奔來,哭求著讓自己救她。

可這時的李信怎麽都動不了,他大聲的呼喚著:

“彩靜,快!快跑,往我這裏跑!來人呀,誰在這裏,救救彩靜啊!”無法動身的李信急的大聲喊叫著,拚命的想邁出腳去,可是腳卻紋絲不動。

“信,啊。快來救救我呀,我不想死。啊。信,快帶我離開。啊…”

彩靜跌到在地,連滾帶爬的朝李信哭喊著,那野狼撲了上去,狠狠的咬向她的脖子。

“不要啊!”

一聲慘叫,李信忽的從**坐起,渾身大汗淋漓,不停的喘著粗氣。

“主子,您怎麽?”守在門外的玄武的鄭雩衝了出來問。

“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夢而已!”

李信雙手抹了一把臉,用力的搖了搖頭,啞聲說道。

“要不屬下給您端碗安神湯來?”鄭雩知道主子做惡夢了,忙與玄武對眼點頭後問李信,要不要喝碗安神湯好休息。

“不用了。”

“屬下告退!”

“雩留下!”李信叫住了要出門的鄭雩。

“是”

“明日,派武吉到斷穀中再去尋找彩靜的遺骨,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不能讓她的屍骨留在那個令她恐懼的地方,不然她無法安息的。”

李信把夢裏彩靜求救理解為,她不想自己的屍骨留在那裏,特地來給他托夢的,所以他不能讓彩靜連死後也不能得到安寧,一定要找到她的遺骨。

“是,屬下明日就去辦。”鄭雩躬應到。

“下去吧!”李信揮揮手,鄭雩悄悄地退出去了。

屋子裏靜的能聽到李信的心跳聲,輕輕的打開窗子,望向夜空,月朗星稀,寒風淩冽,月白『色』儒衫在寒風的吹拂下,微微的鼓動著,修長的身形清逸優雅,在明亮的月光下,原來的豐神如玉斯文俊雅臉,顯的那樣的憔悴,一雙幽深的眸子裏,有著一絲難言的悲痛與殤淡,心中呼喚著那個叫他永遠無法忘懷的名字:

“彩靜——”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留在身邊的!”一行清淚順頰而下,這是他從母後仙逝後第一次流淚,也終將是他最後一下流淚。

鳳目微閉,腦海裏閃出往日的一幕幕:

“有沒有人在啊?我『迷』路了,救救我啊!”救她到蓮霧山在花園中『迷』路時的情景。

“你。你是誰?可以讓我。我看。看。看到你嗎?”

看不到自己時,一臉的驚慌失措。

“小女子申彩靜,見過公子!”第一次於自己見麵時,那傻傻的樣子。

“啊,嗬嗬哈哈,鄭魚,哪我以後就叫你魚大哥吧1”

“哎,公子,你說過要請客的。”撒嬌耍賴的樣子,

“你這個自大狂,死變態,我恨你這個黑碳頭了。”生氣罵人都是那麽可愛。

“嗬嗬,公子,你的回頭率可是百分之百哦!…要不就訂下柳小姐吧。哈哈哈…”調皮古怪,捉弄自己時的那分得意洋洋的樣子。

往事曆曆在目,一個個鮮活可愛的表情在李信的腦海裏閃過,嬌憨可愛的、梨花帶雨的、裝傻充楞的、散潑生氣的、生姿顧盼的、楚楚可憐的、興高采烈的。

從此後再也看不到你了,彩靜。我唯一的知心朋友,你說過我們要做生死過命的朋友,沒想到你真的為救我而舍去了自己的生命,你讓我情何以堪哪?!

你知道嗎?彩靜,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我看著就想笑的女孩,是第一個不怕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心動難以自製的女孩,你有一種讓我無法移開目光的吸引魅力,你身上總是不斷的湧出讓我為之動容的東西,知道嘛?那個賣身契就是我怕你到京城後,要離開我,才想出的辦法,想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我不想跟你隻是做朋友而已啊。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已經永遠的離開我了,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你一定很恨我吧,恨我把你硬留在身邊,恨我沒能救你回來,彩靜,如果時光能退流,一定不會把你留在身邊,讓你自由,那你樣至少能好好的活著。

彩靜,我一不會讓那些害你的人,得到最殘酷的報因,給你報仇雪恨。

彩靜,你是在怪我把你留在山穀裏吧?那裏太黑,你很害怕對吧?別怕,我一定把你帶回來的,

彩靜,來世我們再見了,你一路走好!。

如此靜靜的在窗前站了一夜,天『色』放亮的時候,他從悲痛自責中醒過來。

李信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懊悔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了窗前的桌子上,

“嘩啦”一聲,桌子壽終正寢了。

“來人!”

“屬下在!”門外的玄武應聲道。

“傳令下去,從今日起延途不在打尖,全速趕往京都。”李信一雙亦寒亦熾、剪水斂冰的黑眸,放『射』著絕決的寒光,他要將這滿胸的憤怒化作利劍,全力刺向他的敵人。

十天後,軒轅國武林中紛傳,江湖上出現了一批神秘人,在短短的幾天內,挑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無影門總壇,其下屬分壇無一幸免,就連武林排名第三的天煞神手李雲良也被人殺死在破廟裏,武林四大名家之一的南宮世家也在一夜之間家毀人亡了,還有百毒門也在幾天時間裏,所有的暗點門人全部從這世間消失了,而且這種駭人聽聞的事還在不斷的傳來。

李信聽著傳來的消息,冷酷的臉上更增了一份陰毒,他要讓他們的主子知道,惹到李信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