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暗藏玄機!

晚風微拂,月上樹頭,蟲兒鳴叫,歌舞聲聲,來儀殿前的國宴上,人人都在等著看四國公主的風采,本來林氏姐妹坐左首陪西照國和越海國公主,彩靜、沈紫依分別陪天坨國和赤水國公主,可李信不願沈紫依接近彩靜,正好雨霏要和彩靜坐,就吩咐伺儀把她們倆的位子給換了。

在她們的身邊的位子都空著,因為主角還未登場呢,剛剛四國的使臣送上了國書,接下來是四國公主敬獻禮物!

“西照國公主娥瑛、越海國公主青鸞、天坨國公主雅娜、赤水國公主玄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長長的紅地氈上走來了四位絕『色』佳人,粉黛輕施,娥眉淡掃,美眸含煙,紅唇微抿,紗衣袂袂珠環玉璧,無不彰顯著她們高貴的氣質。

四位美人各有千秋,娥瑛公主高貴典雅,青鸞公主清麗脫俗,雅娜公主美豔動人,玄玉公主溫婉秀麗,一個個聲如黃鶯動聽之極。

“四位公主免禮,賜座!”天顯帝淡笑著點了點頭,抬手免了公主們的禮,劉公公帶人下去接下了四國敬獻的禮品。

無非是一些稀世珍寶,千年人參之類的東西,雖然都是世上難得一眼的東西,但天顯帝也隻是輕輕的一瞥,便命人收了下去。

彩靜身邊坐下了玄玉公主,彩靜起身與公主見禮,這位公主早在離國這時,哥哥就告訴她表哥有位紅顏知己,美豔不可方物,想必就是這位了,她並未擺什麽公主架子,溫柔的對彩靜一笑行禮問候。

“軒華參見玄玉公主!”論爵位彩靜比玄玉公主低,她得起跪下行禮。

“郡主快快請起,你我乃是至親,不必如此!”玄玉扶住了要下跪的彩靜,兩人相視一笑牽手歸坐。

一旁的雅娜公主渾身衝滿了野『性』,她對中原的禮節什麽的一概不懂,突然被賜婚遠嫁中原,她心中十分的不快,所以一直都抬著她那高傲的頭顱,目空一切,跟身邊的雨霏連話也不搭,就直接坐在了位子上,雨霏哪是個省油的燈啊!見雅娜公主這樣不屑與自己攀談,她也鼻息輕輕一嗤扭身坐在了一旁和彩靜她們喝起了酒。

那娥瑛見到了沈紫依,眼眸微微一挑,『露』出了鄙視之『色』,很是自然了接受了沈紫依的大禮,而且坐在了席首,沈紫依又氣又羞本待發作,但這裏是國宴,豈容自己胡鬧,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坐在了下首。

雨薇和青鸞公主相安無事,隻是很客套的行禮問候便一同落座。

開宴自是推杯換盞,角聲叮當,珍饈美味堆天鋪地,虛假的問候聲不斷。

有宴肯定有歌舞,四國使臣都帶來了本國的歌舞敬獻,而各國最後一個上台的都是自己的公主。

娥瑛公主的彩扇舞,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靈轉翻動,似筆走遊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筆如絲弦,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彩扇飄逸,若仙若靈,如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

引的眾人掌聲陣陣,叫好聲一片,彩靜也不由得為之讚歎!

青鸞的歌,江南女兒甜美的聲音盡顯於此,字字清脆,聲聲婉轉,如新鶯出穀,『乳』燕歸巢,『迷』倒了一片,歌聲驟停時,竟無人從天簌之音中醒過來,半晌才歡呼聲起,越海國使臣的臉上盡顯得意之『色』。

玄玉公主的空篌曲一如散滿天際的一片雲霞,飄渺空靈、揚揚灑灑,音『色』遙遙,一串串天簌之音從玄玉的指尖劃過,令眾人的如癡如醉,真是應了那句話: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雅娜公主一襲『露』臍民族裝,美豔潦人,大紅上緊身上衣勾勒出她健美的身材,水紅了燈籠褲逶迤絲軟,酥胸前『露』,玉臍外泄,臉『色』『潮』紅,肌膚映雪,火紅的衣與肌膚的白相應的搖曳生姿,熱情奔放的異族舞蹈,**辣的媚眼,誇張的姿勢,讓那些看慣了飄渺含蓄舞姿的大臣們,臉紅耳赤,但眼睛裏卻閃閃發光,緊緊的盯著雅娜公主雪白的小蠻腰,還有那豔麗如花的俏臉,雅娜公主的眼睛裏盡顯鄙夷之『色』。

酒席宴撤換菜肴的宮女太監們穿梭在席間,彩靜和剛下場換了衣歸來的玄玉說笑著,對麵和娥瑛公主互相搭腔的沈紫依抬眸輕掃,隻見兩宮女端著珍饈湯停在了彩靜她們的桌旁,沈紫依緊盯著穿綠衣的宮女,直到宮女把手中的湯放在了彩靜麵前,她緊鎖的眉頭才略略的鬆開些,見玄玉公主與彩靜互相謙讓後,一同進食,沈紫依的眼中『露』出一絲的冷笑,隨機一閃而逝。

而沈紫依眼裏的變化卻沒有逃過一旁娥瑛公主的眼,她一直在觀察著沈紫依的變化,她聽皇兄說被救走的沈紫依,是那個救她之人的情敵,她不相信,今日一見果然是真的,她搞不明白那個女人在想什麽,不過,皇兄囑咐過自己,如遇到什麽不測盡可以找那個申彩靜,她會看在依蓮皇嫂的份上幫自己,原以為那個申彩靜會陪同自己,沒想到會是沈紫依,她暗暗的拿沈紫依和申彩靜比較,容貌沈紫依多了份豔麗,申彩靜多了份靈秀和自信,尤其是那對水靈靈的大眼,清澈的猶如兩汪秋泓,而且氣質特別,竟與在場女子中無一相似,令娥瑛公主心中生起了惋惜之意,後悔她在西照國時無緣相識。

席間有人提出要幾位郡主展獻才藝,李信以彩靜身體不適拒絕了,彩靜衝著斜桌的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今天她真的不想動,也不願和這幾人爭什麽,還正愁怎麽回絕呢,沒想到信就替自己解決了。

可是她那動情的一笑卻引來了一陣的心痛,痛的她眉頭都蹙了起來,她伸手『揉』了『揉』又沒事了,正好玄玉公主問她李信的事,彩靜也就沒當回事,就跟玄玉聊了起來。

彩靜不出演自然就是沈紫依和林氏姐妹了,沈紫依因為感覺到娥瑛公主目光隻的鄙夷,心中惱怒,又想給自己爭回麵子,便起身獻藝。

沈紫依的舞應該要比娥瑛公主高出一籌,多時未觀她的舞,群臣依舊發出驚歎聲,可是那些夫人們全都把鄙夷的目光投向她,在她表演完後掌聲四起時,那些夫人的們譏諷之語也隨之而來:“哼嗯,還真長了副狐媚樣,你看看這麽一會兒,把所有男人的興趣都勾起來了,沈夫人真是教女有方啊!”

一聲聲譏諷之言羞的沈紫依恨不能鑽進地洞去,自己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連那賤人都不出來顯擺,自己為何要獻藝啊?下了場的沈紫依不顧禮儀偷了個空溜出宴會,往錦福宮而去,不曾想錦福宮大門緊閉,守門的太監說了,錦妃娘娘玉體微和,太醫吩咐不能見客,請她改日再來。

沈紫依又羞又氣又難過,昨日剛有起『色』的心疾又發作了,鑽心刺骨的痛令她全身發抖,丫鬟嚇的連忙抱住她,另一個跑去找人,正好碰上來尋女兒的沈夫人,本來沈夫人是一肚子的氣,當聽說女兒的心疾發作,驚的她什麽都忘了,急奔而來,看到痛的麵無人『色』的女兒,沈夫人不由得悲聲而起,知道今日之事皆因她起,但現在女兒這個樣子,責怪亦無用,得趕緊回府,她忍著哭聲吩咐丫鬟去找沈炎,讓他趕快回府救女兒,又到錦福宮去要了一條春凳把,女兒抬到建章門,抱上馬車往回奔去。

而宴席上卻到了最高『潮』之時,四國使臣紛紛請求依照國書,為公主指婚,娥瑛公主自然是指給了義王,火辣明豔的雅娜公主指給了寧王,青鸞公主指給了肅王,玄玉公主應約指給了李信,話音一落,李信就站了起來直接回絕了。

“父皇,兒臣今生唯一的妻子隻有軒華郡主一人,父皇與舅父的美意兒臣心領了,表妹溫婉賢惠應該得到一份全心全意的愛,恕兒臣不能遵旨!”

猛聽到天顯帝把玄玉指給了李信,彩靜倏地一下呆住了,她回頭望著李信,卻見李信已經站了起來拒絕了婚事,她的一顆心才放下了肚裏,她回眸睨了一眼玄玉公主,竟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解脫了的表情,難道這玄玉公主也不想聯姻,是被『逼』而來的?

不等彩靜細想,肅王的聲音響起,他多年未續弦,心裏隻有愛妻,這世上誰也不能代替她:“稟父皇,兒臣已有正妃,青鸞公主如果一定要聯姻的話,隻能做妾,兒臣曾對王妃立過勢,一生不立側妃,想進肅王府隻能做妾!”

一句話把越海國的使臣給噎的說不出話來,堂堂越海國的公主,隻能當妾,連個側妃都不行,這個姻還怎麽聯。

“皇上,我國真心誠意來示好,貴國怎得如此的汙視我國,這樣寒了屬國的心,今後誰還會相信貴國的誠信啊?”

越海國使臣提出了搞議,不待天顯帝說話,肅王就回擊道:“誠信!你越海國有誠信可言嗎?這裏在聯姻邊境上卻厲兵秣馬,所為何為呀?當我軒轅國君臣都是傻子嗎?這個姻不聯也罷!”

“劉使臣,你越海國的國書上說要與我軒轅國王子聯姻,可並沒說非要做王妃啊!隻要青鸞公主嫁給我的皇子就算聯姻了呀!如今肅王有正妃,雖然過世,但他們夫妻情深,肅王發誓不續弦,不立側妃,就隻能委屈青鸞公主了,要不你們再考慮商議一下,改日再議吧!”

天顯帝當年封過肅王妃為一品遠征將軍,而且也知道兒子對兒媳的情深,這麽多年不續弦,他也沒辦法,賜了多少文武大臣的女兒,被都當了樣子擺在後院,三五年後全放行了,至今身邊隻有一個貌似嫣然的女子,那也隻是個妾的身份,今兒個的賜婚肯定會反對的,所以他也不強『逼』,因為戰事馬上就要開始了,不能讓兒子帶著氣出征。

“誠王,玄玉公主乃是你的親表妹,你的舅父一心希望能再與我軒轅結為姻親,你這樣拒絕可辜負了你舅父和表妹的一片情意哪!”天顯帝還是希望李信能娶了玄玉公主,這樣赤水國會不遺餘力的幫他的。

“正因為玄玉是兒臣的親表妹,所以兒臣才不想委屈表妹,舅父之情兒臣定會報答,但這婚事兒臣絕不能應允,請父皇另指與玄玉表妹相配之人吧!”

聽到李信這話,玄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彩靜全看在眼裏,她可以肯定玄玉有心宜的人,自己是不是應該幫幫她呢?

寧王才不管他什麽聯姻不聯姻呢,反正就是個側妃而已,自己身邊又不缺女人,不過這個惹火的美人還真夠味,自己不要白不要。

義王知道這個計是母親和外公出的,這個娥瑛公主自己不要也不是可能的,所以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喝悶酒,自彩靜拒絕了他之後,義王這幾天就沒清醒過,每每醉酒呼喚彩靜的名字,氣的蘭馨又哭又鬧,還告到了尹貴妃那裏,今天他又娶了一個公主回去,哼嗬嗬,府裏又要不安寧了。

一場政治鬧劇讓李信給攪和了,散席之時,彩靜悄悄地告訴玄玉要她等著,自己會去看她的,並用力的點了點砂,玄玉很快就明白了彩靜的意思,是她看出了自己的心事,想幫自己,驚喜之餘玄玉忙低聲道謝!

李信還要送赤水國的使臣及表妹回住處,所以彩靜在八大銀翼和朱雀、青龍的保護下先回了誠王府。

一路上彩靜還在為李信當眾拒婚而感動,滿心的甜蜜與幸福。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氣息不順,席間發生的那種心痛又來了,彩靜納悶兒,自己給自己把脈,等她仔細『摸』了脈之後,人呆住了:“自己中毒了!怎麽可能呢?席間的東西人人都有,自己也沒吃什麽特別的東西啊?什麽毒竟然還自己都沒發現?”彩靜兩手忙『亂』的換『摸』著,越『摸』越心慌,可是那心痛卻沒了!

彩靜仔細的回想著今天自己接觸過的人和物,恨自己的人都沒碰過麵,吃的東西都是大眾共有的,難道是誰專門給自己的吃的東西嚇毒的?那也太費事了吧?那麽多端菜的人誰知道哪個端給自己的?

信不知道現在回府了沒有,得找玄大哥問問,不能讓信知道了,要不他又擔心死了。

一想到李信那痛又來了,而且越想越痛,彩靜猛然想起外婆曾經提過的一種毒『藥』,那個毒發的症狀好像和自己的差不多,不行,得趕緊回去翻外婆的百草經,彩靜的臉『色』蒼白之極,挑起車簾對趕車的青龍說道:“青師兄,快點我想起了個急事,要在王爺回來前辦!”

青龍微微一笑應聲甩了一個鞭響,馬車飛奔起來,可是彩靜的心一陣陣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