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查證凶手!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話音剛落,人已經來到了屋內。李信臉『色』冷峻神『色』擔憂的看著墨先生,潔白的衣袍蒙上了薄薄的一屋塵土,手中的馬鞭都未來的得及交給下人。

“參見王爺!/主子,您回來了?”鄭總管和屋裏的下人一起向李信問候,鄭總管沒想到李信也會趕回來。

“恩師,天淇他怎麽樣了?”李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人下去,鄭總管急忙接著李信手中的馬鞭。

李信想進去看看,被墨先生阻止了,因為燕王還在做熏蒸治療,現在不能探視。

墨先生指了指偏廳,示意他們到那裏去說話,燕王現在需要絕對的安靜。

“少主,您不必擔心,燕王可算是因禍得福了。”落座後,墨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三柳長須,微笑著說道。

“恩師,什麽因禍得福啊?”李信聽不明白墨先生的意思,都摔成了重傷,怎麽還說因禍得福了呢?

原來李信得知燕王無故摔傷,而且極為嚴重,便日夜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其實這回燕王傷的很重的,輪椅砸斷了他的脊椎骨還有兩根肋骨,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竟然又傷到了上次的那個部位,玄武你們治療了這盡半年的神經,也全數損毀,如果不是申丫頭當時在場,恐怕現在大禍已經釀成了,本當等你回來再治療的,可是燕王的傷勢容不得再等下去,就隻好讓那丫頭動手了。”

墨先生把燕王的傷勢說了一下,李信和玄武的心揪了起來,他們沒想到傷的這麽嚴重,臉『色』全變了。

“嗬嗬——你們不必擔心,申丫頭出手豈能讓燕王爺再成廢人!你們難道不記得她有個百草仙子的外婆嗎?”墨先生竟然跟李信主仆兩打起了啞『迷』,說了半天也不說正題。

“紫玉續絡膏!”李信和玄武全叫了起來,這世上也隻有他們三人還記得這味靈『藥』了,當年百草仙子失蹤,這味濟世救人的靈『藥』也跟著失傳了,即使彩靜出穀來,他們也沒想到這『藥』會再顯於世。

“正是,當時老夫也替燕王捏了把汗呐!那丫頭說要自己動手治療,老夫順嘴說了一句,真沒想到啊!看來你師傅和師母是把這丫頭疼愛到極致了,連這麽珍貴的靈『藥』都給她帶出穀了!你們說,燕王是不是因禍得福了?嗬嗬——”墨先生感慨萬千的說道。

“噢!那就好,那就好。”李信那根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跌坐在太師椅上,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巡視了一下屋子,怎麽不見彩靜呢?

“唉!那丫頭為救燕王和薇郡主也傷著了,又急著給燕王治療,累了一天一夜暈過去了。”墨先生知道他在找彩靜,唉了一口氣說道。

“什麽!彩靜也傷到了?她在哪裏?”李信剛剛放鬆的神經又繃了起來,人也像彈簧似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厲聲問道。

“少主!您先稍安勿燥,申丫頭隻是太累,讓她好好睡一覺就好,傷勢並無大礙,可能是滑倒時,被尖石之類的東西劃傷了,已經做了處理,您也累了,休息一下晚些再說吧。”

墨先生勸說李信等彩靜休息好了再去看望。

“主子,您就先歇著吧,燕王爺的治療恐怕得連續幾天呢,申姑娘如若身體不支,怕會前功盡棄了!你還是先洗洗,用膳吧!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玄武得知是熏蒸治療後,忙也勸李信,彩靜用的熏蒸治療法,要一連七天不間斷的治療,一但停下就前功盡棄了。

“嗯!”李信聞言強忍著想去看彩靜的念頭,回坐在椅子上,可是心早飛往香雪海了。

而此時,碧雲軒裏,沈紫依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正想著要怎麽全身而退,不受人懷疑呢,她眉頭緊鎖,銀牙輕咬紅唇,指尖兒在下巴上輕輕的敲著。

“小姐,奴婢聽說,王爺回來了!”如兒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說道。

“什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如兒,你這樣。”

沈紫依怎麽也沒想到李信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回來,她已經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臨了,李信如果查出這事是針對那賤人的,西院的這些人隻怕一個也活不成,自己要怎麽脫幹係呢?她急的眼珠子左右的『亂』轉,忽然起到了什麽,叫過如兒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如兒重重的點了點頭,便急急的跑了出去。

果然,不一會兒,鄭總管派人來請沈紫依還有西院所有的人,說王爺招她們前去大廳。

紫華閣正廳內,誠王府所有的主子奴才屏神閉氣,連大聲喘息都不敢,因為此時大廳內的空氣,已經被冷凍了,他們的主子誠王爺就如一塊千年的寒冰,周身散發出的寒氣,把大廳內所有的人和物都給凍結了。

“主子,沈姑娘和兩位林姑娘到了。”鄭總管小心的回稟著,這次燕王摔倒,根本就是有人衝著那丫頭去的,自己沒想到西院的那幾個女人如此的大膽,都是自己太掉以輕心了,主子發火也是應該的。還好那丫頭沒什麽事,不然,主子非把自己這把老骨頭給拆了不可。

“紫依/薇兒/霏兒,見過王爺!/見過信哥哥!”剛回去睡下的林氏姐妹也被請到這裏了。

本來她們是客人,這種家事是不應該叫她們來的,但是李信叫她們來是因為從慧公主那裏得知,彩靜把紫鼬油和鬆石蠟給她們每人都送了一份,所以這府裏除了燕王這裏有這兩樣東西,就隻有她們這幾位客人有了,所以要問一聲的。

“打擾你們了!請坐吧!”

李信冷聲說道,黑目裏透『射』著冷冽的光芒,令沈紫依感覺自己被一層寒光籠罩,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但她馬上穩定心神,恢複自己的招牌神態,姿勢非常優雅的坐在了左邊的椅子上,林雨薇回去可能又哭了,小臉有些微腫,兩隻美麗的大眼睛也腫的跟桃子似的,雨霏扶著她坐在沈紫依的旁邊。

四位夫人行過禮,也坐在了右邊,一個個極力保持鎮靜,隻是袖子裏的手冰冷冰冷的。

李信卻一聲不吭的掃視著所有的人,這讓本來就緊張的空氣更加凝結了,西院所有的丫鬟、奴才一個個渾身直冒冷汗,他們的主子更是膽戰心驚,強裝鎮定。

“來人!帶他們下去驗證!”大概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李信突然大聲對外麵吼道,這一聲嚇的趙瑛兒的臉『色』都白了,差點從椅子上溜了下來,連沈紫依都嚇的一怔。

眾人不知道要驗證什麽,一個個惴惴不安的往外走,到了另一間屋前,又停了下來。

侍衛叫他們一個一個的進,進了屋,裏麵的人也沒讓他們做什麽,隻是叫他們在一塊青石板上走過就好。

屋外的人也看不到屋裏的情形,隻聽到一個個進去都慘叫一聲,然後,都一瘸二拐的『揉』著屁股走出來,誰也不敢上前問,就那樣一個一個的出來進去的輪著,然後回到大廳等著,李信還是一句話也不說,所有的奴才、丫鬟都走完了,李信轉目對四位夫人說道:“你們也去吧!”這話一出,趙瑛兒幾個就急了,連忙嬌聲問道:“王爺,妾身們也要去嗎?”意思是自己再怎麽也是皇上賜的人,您怎麽能像奴才一樣對待呢?

“不要叫本王再說一遍!”李信臉冷如霜,說話的語氣連一絲溫度都不帶,嚇的那四人趕緊起身往外走去,沈紫依的眼神慌『亂』了一下後,又恢複了平靜。

偏廳裏,當趙瑛兒和她的丫鬟小紅一進屋,臉『色』就全變了,小紅已經抖成了一團,低聲的問道:“夫人,怎麽辦?我們會不會死啊?”

“閉嘴!”趙瑛兒強裝鎮定,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狠狠的捏了一下扶著自己的小紅,示意她不要慌『亂』,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慌『亂』。

“瑛夫人,請快點吧,王爺還等著呢!”鄭雩盯著這主仆兩人,從她們的神態上已經看出她們是知道這青石板上的神秘的。

趙瑛兒定了定心神,抬腳邁上了青石板,還沒等她右腳離地,人已經滑的大劈腿了,石板的邊緣隔在了她的兩腿之間,這一滑還是讓她痛的大叫起來,顧不得姿勢有多不雅,便翻滾到在一邊,那裏痛的鑽心撕肺,大庭廣眾之下,就是痛死了,也不能去『揉』,瑛夫人在地上用力的夾著腿翻滾了幾下,小紅急忙過來扶她,站了幾次才算站穩,痛的她腰拱著屁股蹶的好高,小紅見那姿勢實在難看,忙扶她靠在牆上。趙瑛兒痛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你,快點!”鄭雩斷喝著小紅。

小紅知道躲不過去,隻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有了夫人的前車之鑒,她沒敢直接踩到中間,先是腳尖踩在青石板邊上,借著石板邊不平之處穩定了,然後又上右邊,可是那上麵有多滑她是知道的,兩隻腳尖往上一站,她剛剛挪動了一下左腳,右腳就崴向一邊,小紅想收回左腳,可是已經由不得她了,右腿一下就磕在了石板邊上,左腿滑的往前送去,她的身子失去了重心,直接摔倒在石板上,額頭重重的磕在石板上,頓時,鮮血直流。

侍衛們過來將主仆二人架了出去,接著進來的是陳如煙,她看到趙瑛兒臉『色』慘白,小紅額頭血流如柱後,嚇的腿軟站都站不穩,一張俏臉變的蠟黃蠟黃的,跟鬼沒什麽兩樣。

有一炷香的時間,四位夫人和她們的貼身丫鬟都從偏廳回到了正廳,不是腿瘸就是胳膊受傷,一個個狼狽不堪,痛的直哭。

“主子,所有的人都走過了。”鄭雩進來稟報道。

“哪個叫小紅啊?”李信掃了一眼那幾個女人,然後厲聲問道。

“奴。奴。是奴婢。”小紅聽到王爺叫自己,嚇的“噗嗵”一聲就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應道。

“昨日,出事之時你在何處?”李信微微的收縮了一下眸子,緊盯著小紅問道。

“奴。奴。奴婢。在餘韻館伺候我家夫人,奴。奴。奴婢。哪也沒去。”小紅趴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她牙關抖的咯咯直響,趙瑛兒的臉『色』成了死灰『色』。

“哼嗯,伺候你家夫人,怎麽伺候到了菜園去了?”李信冷哼一聲問道。

“不。不。奴…奴。奴婢沒去過菜園,我家夫人可以為奴婢作證。”小紅知道這會打死了都不能承認,不然,夫人會要了自己全家人的命的。

“看來給你機會是多餘的了,來人!”李信斷喝一聲,侍衛過來扯著小紅就往外走,小紅嚇傻了,慘叫著求趙瑛兒救自己:“夫人,快救救奴婢吧!夫人,夫人”

話沒落音,外麵就傳來打板子的聲音,小紅淒厲的慘叫聲讓大廳裏所有的人『毛』骨悚然。

“啊。啊。夫人。救救奴婢吧。別打了,我說,我說。”不到十下,小紅已經是皮開肉綻了,她實在挨不住了,大哭著求道。

“王爺,奴。奴。奴婢說。說,是我家夫人嫉妒申姑受寵,指使奴婢往那石板上倒了鼬油和鬆石蠟的,是想給申姑娘一點教訓,沒想到會摔倒燕王爺,王爺,您就饒了奴婢吧,是夫人她要奴。奴。奴婢。”話沒說完小紅痛的就昏死過去。

“王爺,您可別聽這個賤人胡說,妾身是被她冤枉的,王爺。”趙瑛兒嚇的撲到在地,爬到了李信麵前,哀求道。

“歹毒的惡『婦』,枉你出身名門,心腸竟然如此的狠毒,進府來多次生事,本王都網開一麵,今日斷不能容你,來人,將這賤人杖責一百。”

李信叭的一拍桌子,指著趙瑛兒罵道,並下令執行家法,先打再審。

“慢著,王爺,妾身好歹也是皇上禦賜的四品夫人,您不能這樣對妾身,再說捉賊拿髒,捉『奸』拿雙,您不能單憑這賤人一麵之辭,就斷定是妾身所為,妾身不服。”

趙瑛兒見求情無果,一轉常態,搬出皇上來做擋箭牌,並為自己辯護道。

“哼嗯,好一個捉賊拿髒,捉『奸』拿雙,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朗侍衛,把你調查的說給她聽。”哼冷一聲,對與趙瑛兒的狡辯之辭是滿目的鄙視,知道不說出證據來這個賤人是不會認帳的。

“是,屬下昨日查看現場時,發現了那塊滑倒燕王的青石板上,有大量的鼬油和石蠟,又聽薇郡主說那青石板她們剛剛走過,而且出來的也很快,所以屬下懷疑有人在燕王他們進去之後動了手腳,所以屬下斷定下手的人,應該還沒來的及離開,所以撤離了所有的侍衛,在暗中盯著,果然,眾人走了之後,有人從其他的菜棚走了出來,屬下跟蹤她到了餘韻館後,聽到了她和瑛夫人的對話,瑛夫人聽到是燕王爺摔倒了,還打了小紅一耳光!這是被小紅埋在花壇下的瓶子,裏麵還有鼬油和鬆石蠟的殘留物。”

朗侍衛躬身回稟,並拿出了一個小瓶呈給了李信過目。

“王爺,奴婢隻是一時糊塗,您就饒了奴婢吧!王爺!”趙瑛兒徹底癱軟在地上了,罪證確鑿哪容她再狡辯啊,她撲上前抱住李信的腿連哭帶求,被李信一腳踢飛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楊玉柳當場嚇的暈了過去,陳如煙和曹寧雪咬緊牙關閉目不看,心裏暗求,隻要趙瑛兒一人認罪,她們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主子,屬下因為怕再發生類似之事,就把府中所有的路斷都查看了一番,結果發現,香雪海門口也被人倒上了鼬油和鬆石蠟,而且有好幾處。屬下失職,請主子處罰!”

朗侍衛跪下請求處罰,別處出事不在他管轄之內,可是這香雪海卻是暗衛守護的要地,竟然也被人設了局,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這個侍衛長,早就該自己到鄭護法那裏領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