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這就是戀愛嗎?!

“慧公子,在下要失陪一會兒,您隨大家先行,不必等我,我能找到你們的。”彩靜裝做肚子不舒服的樣子,對慧公主說道。

“噢,我們在這裏等你吧!先生!”慧公主看出冷先生是內急,不好明問什麽,俏臉稍稍的一紅,輕聲說道。

“嗬嗬,不必等我,四公子來找您了,您隨他走,我一會定能找你們的,在下可能要耽擱一陣!麻煩您跟四公子說一聲。我先走了。”

彩靜已經看到李信往她們這邊走來,急匆匆的對慧公主囑咐了兩句轉身閃入了人群之中。

李信看到彩靜獨自離開,本想去追但慧公主把他叫住了。

“四哥,冷先生肚子不舒服離開一下,要我們先走他會找來的。”慧公主不好說冷先生因為內急出恭了,隻好肚子不舒服這樣李信自然會明白什麽意思了。

“是嘛!?那我們先過去吧!”李信根本就不相信彩靜是內急,即便是真內急了她隻會跟自己說,而不會對把她當成男人的慧兒說的,他心裏著急可臉『色』卻越來越冷了,肅王他們迎過來,小軒兒眼尖瞅不到冷恩澤就問了起來:

“四叔,冷恩澤呢?他走了嗎?”

“噢,他有急事先離開了,我們去逛吧!”李信知道彩靜不會再來的,就直接說他不來了。

“這個冷恩澤還真是大膽啊!跟我們在一起想走就這麽走了嗎?連個規矩都不懂!”蘭馨聽後大小姐脾氣就犯了,認為冷恩澤是個沒有規矩的賤民。

“蘭兒,冷先生有對我說的,因為人太多他要顧著我,擠不過來給大家告辭,才走的。”

慧公主不願讓大家誤會冷恩澤,便為他開脫。

“那好,我們走吧!”肅王看了一眼慧公主,嘴角輕抿了一下淡淡的笑著說。

慧公主看到大哥笑的怪異,她心虛臉騰就紅了,李信拍了拍她的肩一起往前走去。

花燈如海,人『潮』如洪,熱鬧非凡的京城的花燈會,一點也沒讓李信心情好起來,緊緊跟在他身邊的沈紫依,讓他的心裏泛起了無比厭惡之感,看都不願看她一眼,都是因為她,彩靜才會獨自離開,這會子孤零零她到哪去了呢?又回繡坊了嗎?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好痛,跟幾十根針紮一般的痛!

隨著人『潮』漫無目的的走著,五光十『色』的花燈現在在他眼裏全是刺眼的傷痛,聽到有人猜出謎語,人們尖叫稱好時,眼前就出現楊溝鎮上那個神采飛揚的俏丫頭,那嬌俏可人的笑臉,調皮可愛的神情,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而慧公主從冷恩澤走後,再也不像剛才那樣有說有笑,興趣十足了,臉上的失落之意越來越明顯,不時的東張西望的瞅著,她是在看冷恩澤會不會找來。

沈紫依卻是滿麵春風笑意盈盈,因為王爺他不用再護著慧公主和冷恩澤了,不管慧公主走那邊,自己都可以跟隨在他的身旁,看著路人一個個羨慕的眼神,她又是害羞又是欣喜,不時的偷偷看著這個讓自己夢牽夢縈的男子。

越走越無聊,李信藉口慧公主身體不宜太累,要先回府,沈紫依一聽眼中的失望之『色』已經達到了頂點,小臉立時就垮下來了。

肅王也看出慧公主有了疲乏之『色』,說讓他們先回自己帶著孩子們再逛一會兒。

“蘭兒,太晚了,表哥也送你回府吧!”義王心裏惦記著冷恩澤,早就想離開了,無奈蘭兒死死纏著一步也離不開,現在正好是個時機。

“我不,表哥再陪我逛一會兒好了,慧姐姐是身體不適嘛!人家可不想這麽早回去,好容易出來一趟,我要看完煙火再回去!”

事不隨心,蘭馨死死抱著義王的胳膊不放還要再逛,義王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隨她了。

彩靜無故離開後,鄭雩就知道主子不會再逛太久了,早就吩咐暗衛去準備轎子在鄰街的小巷子等著了。

沈紫依以為他們會步行回府,這樣就能再和李信多待一會兒的,可轉過街口,一條小巷裏抬出三頂大轎停在他們麵前,沈紫依瞅了瞅李信和慧公主,心裏著實是失望之極,於慧公主說了兩句無奈的上了轎。

而借『尿』遁的彩靜離開人群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花燈雖美卻成了她心頭之刺,去年燈會的種種老是在她的腦海裏盤桓,揮之不去,站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歐陽修的那首名詩再一次溜出她的檀口: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嘴裏碎碎叨叨的念著,心酸的淚珠兒也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眼眶,引的路人紛紛議論,這麽俊美的哥兒遇上了什麽傷心之事,竟然在大街哭泣!

在人們的議論中彩靜驚醒,急忙擦了眼淚飛快的離開了,一口氣跑回了錦繡坊的紫苑小居,今晚大家都去逛燈會了,隻留著了看護院子的老王頭,彩靜直接飛身進了紫苑小居,呆呆的站在院子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淚水再次順頰而下,抬著淚流滿麵的臉遙望著天空,心裏在喊:

“哪裏才是我回去的路啊?我為什麽要到這裏來,這裏的人和事與我有什麽關係啊?我不想這麽痛苦,我不要這樣的感覺。”

無助的她忽然蹲在了地上,抱頭哭了起來:

“這就是戀愛嗎?讓自己痛的錐心刺骨的,就是戀愛?我從來沒想過會愛上他的,我們隻是哥們關係啊?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他是個王爺有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可是我要的是一生唯一的愛,我不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愛,不要!嗚嗚。”

“我怎麽會喜歡上他的呢?什麽時候的事啊?我自己不知道呢?是他的霸道吸引了自己嗎?還是自己犯賤有被虐的情結啊?”

彩靜生氣的扔掉手中的淚水,倔強的站起來恨恨的在地上猛跺了幾腳,才退了幾步靠在了廊柱上,看著天空回想想自己與李信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初見時的冷傲,認識後的霸道冷酷,一路上的照顧和關心,楊溝鎮逛花燈時的開心,後來的莫明其妙『亂』發脾氣,冷戰後和好成為知己朋友,第一次看到他真心的笑容,還有騙自己簽的那張合同書,原來他早就想著把自己留在身邊了,那些隻不過是個藉口,難怪後麵對自己關心多過於訓斥,後來遇上殺手拚命的保護自己,大概自己就是在這種不知不覺中掉進,這個霸道鬼的溫柔陷阱裏去了,隻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罷了。

聽魚大哥說他知道自己被打下山崖後,吐血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了,為了給自己報仇下令誅殺了所有那次參加刺殺的江湖組織和遊俠。

想到這些彩靜的心漸漸的沒那麽痛了,回首看院著左角的一棵梅樹,她又想到了梅園,聽魚大哥說那裏以前叫梅園,是因為他猜測自己沒有死專門準備給自己回來住的,梅園也改名為香雪海,那隻是自己順口說了一句,蘇州有個香雪海,自己非常喜歡,他都記在了心中,沒想到他的心竟然這麽的細。

後來找回了假屍骨,香雪海也成了王府的禁地,那段時間他不知是怎麽渡過的?自己那晚在梅園看到他孤獨的身影,自己恨不得上前去抱著他安慰,現在想起來,自己應該是早就動情了吧!

現在怎麽辦呢?他有未婚妻還是禦賜的,自己愛上他又能如何,隻能徒增些煩惱而已,他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像沈紫依那樣有強大的家族勢力的人才對,府裏的那四個女人聽說個個背景不凡,自己有什麽?除了一顆心什麽都幫不了他?

何況人家是有婚約的,自己難道真的去跟別人爭丈夫嗎?不,絕對。

“嗵嘎!”天空中綻開了朵朵煙火,把沉思中的彩靜驚醒。

“哎呀,申彩靜你怎麽把自己搞的跟個深宮怨女似的,這可不是你的個『性』,現代女『性』怎麽能和古代人一樣的想法呢?愛又怎麽樣?難道你還真的去和人家去爭啊?這古代的帝王之愛有幾個能長遠的,現在就四五個,以後真當了皇帝那三宮六院多了去了,自己還不被醋給淹死啊!趁現在還沒有陷的太深,停止吧!你有你的事要做,還有筠兒要保護,想著這種無聊的事幹嘛!”

彩靜拍了拍自己的頭,振作了精神,她在說服自己放棄對李信的感情,忽然想起了筠兒,原本她打算今晚帶著筠兒逛花燈的,讓李信給破壞了,把筠兒一個人留在了香雪海,這會兒不知是不是又再想玉卿呢。

彩靜提氣飛身上了屋脊,幾個起落就不見人影了。

她回到誠王府後,不多時李信和慧公主也回來了,原來送沈紫依到沈府後,李信連轎都沒下就直接回來了。

他想著先到香雪海看了再去繡坊,正好碰上了丫頭給慧公主送湯圓,就順路給慧公主送去。

慧公主回來會麽也沒說,就問清竹要了紙筆把彩靜念的那首詩寫了下來,正在琢磨詩意,李信端著湯圓就進來,本以為是慧公主自己作的,當他聽說這詩出至彩靜之口後,心裏那叫一下高興,這丫頭也在回想去年逛燈會的事,詩的後半闋明顯的是抱怨今年無人相陪,心裏淒然淚沾衣裳,心裏惦記著彩靜,他跟慧公主聊了兩句急忙朝香雪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