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憨醉梅園

香雪海裏,那座孤墳早已不見,取代而之的是幾顆開得正豔的紅梅。

紅樓裏,沒有過多的陳設,古樸而文雅,寢室以淡粉『色』為主『色』調,讓整個寢室顯的格外溫馨,彩靜很喜歡這間寢室,她從來沒住過這麽漂亮的房間,而且還是她獨住,在現代她想都不想。

看著梳妝台上的那些化妝品,還有滿櫃子的衣服,還有自己帶來的東西,聽鄭雩說這些都是主子早就吩咐準備的,彩靜的心裏暖暖的,她感覺李信這個朋友沒白交,是個超好的哥們。

筠兒的病終於有了好轉,已經能下床走走了,再休養一段時候就會徹底好的,孩子主要是心裏的病,隻有時間才能撫平她的傷心。

這日,李信早朝回府,鄭雩從外麵回來稟報,說前兩天義王去憐香院打問誰贖了玉卿姑娘,他們已經按照早已說好的回答了義王。

李信點了點頭吩咐鄭雩暫時不要告訴彩靜憐香院的事,而且自己也不能把銀子給她,那丫頭要是手上有銀子,會帶著筠兒離開他的,等以後安定下來再給她好了。

李信看了看到午膳時間了,便吩咐了鄭雩幾句就回竹園換衣服去了。

從玉卿出事到現在,彩靜一直在忙,李信也不好這個時候問她什麽,直到筠兒的病有好轉了,彩靜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這日早朝回府,李信想著從進府都沒和彩靜一起吃個飯,今日正好一起聊聊。

酒菜上桌,主仆三人落座,為彩靜的重生幹了一杯,互相道謝過後,閑聊了起來:

“哎,我說信,你們從哪找了個屍體回來啊?怎麽就認成我了呢?”

彩靜沒等李信問話,就把自己多日來的疑問說出來了。

“這事說起來都怪你!”李信給彩靜夾了塊海參放碗裏,瞅了她一眼埋怨道。

“怪我?為什麽?”彩靜不解的瞪大眼睛,心裏想又不是我弄出來的假屍體。

“都是你說的話讓我誤會了,我給你的錢袋,你說過錢袋要貼身帶著,放袖袋裏容易丟,武吉他們在把那山溝翻個遍也沒找到你,後來他們在離你掉下去的山穀一百多裏地的一個瀑布前,找到了錢袋還那一具女骨,當然就把她當成了你了。”

李信簡單的說了一下,鄭雩接著話頭說道:

“當時,武吉他們都要放棄了,是主子想到沒找到你是不是你被什麽人救了,下令讓他們擴大範圍找尋,這紅樓就是那個時候主子吩咐收拾出來的,還有就是。”鄭雩要說香雪海的事,李信輕咳了一聲,便沒再往下說。

“信,謝謝你,這杯我謝你!我的朋友!”彩靜從屋裏的那些東西還有李信在那墳前悲痛的樣子,她也知道李信為自己做了很多,她有些激動的舉起酒杯說道。

“謝什麽,你不是叫我朋友嘛,來,喝!”李信心裏一頓,這個丫頭就一點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心意嗎?唉!算了,隻要她能留在身邊朋友就朋友吧。

“我說我醒後怎麽找都找不到錢袋,原來是被你們撿走了。嗬嗬,這事弄的誤會可大了,要不是我來到京城,我可真成了死人了。嗬嗬”彩靜想了想這個誤會不由得笑了起來。

“彩靜,你墜崖之後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啊?是誰救了你?”鄭雩急著問道。

“其實我也不清楚啊,我醒來後都兩個月以後的事了,救我的人是百花穀的主人。”彩靜自己在百花穀遇到的事一一告訴了李信,隻是沒有說出外公外婆的名字,隻告訴他們是百花穀的主人,姓什麽、叫什麽、都沒說,還有沒告訴他們百花穀是兩個主人,因為外公再三囑咐不讓她告訴任何人,所以她隻有瞞著李信了,心裏還默默的念著:李信可不是我隱瞞,是外公不讓我說的。

“那你說的那個百花穀在什麽地方?”李信又問,他就是想知道這個隱世高人到底是不是百草仙子。

“我不知道,我進去的時候是快死的人,出來的時候外婆把我點暈了,她不讓我再有回去的念頭,我醒來後就已經在我們出事的那個小鎮的外麵了。”

彩靜說到這裏心裏很難過,她有些想外公外婆了。

“哦!真是個怪癖的人?”李信輕念了一句。

“你的武功也是跟她學的?”鄭雩很好奇這短短的半年裏彩靜竟然能學會輕功!?。

“我不會什麽武功的啦,隻是學了一點輕功而已,外婆救我回去後,用草『藥』給我泡了筋骨,說我是個學武的料,隻是有些遲了,你們也知道啊,才半年嘛,能學到多少東西啊,我就學了輕功,嗬嗬,主要是為了遇到危險的時候能逃命就成,嗬嗬!”

彩靜沒怕自己學幻影神功的事說出來,她不想人知道她有很深的內功,輕功李信他們看到了不承認也不行,實話實說,就是為了逃命。

“嗬嗬,這倒是學對了,女孩子家學武也苦了,有輕功護著就成了。”聽到彩靜說學輕功為逃命,鄭雩和李信大笑起來,也非常讚成彩靜的說法。

“你那天裝鬼可真的嚇著我了,你可真調皮啊!嗬嗬”鄭雩笑著說起彩靜裝鬼的事來。

“哈哈哈,誰讓他騙我的,本來我在義王府那天見到他,我真的高興呢,誰知道人家竟然是王爺的身份,哼!”彩靜想起那天扮鬼的事就笑個不停,李信被她笑的臉上發燒,聽她又提到身份的事,也想起一件事來問:

“老實說,你是不是在義王府出現過?”

“怎麽,你才想起來啊?”彩靜扭著頭一『逼』嗔怪的樣兒,讓李信心中一『蕩』。

“你怎麽會出現在哪裏?為什麽進義王府?”李信避開彩靜的問話,奔自己的主題去了,他一想起義王看彩靜的眼神,心裏就不舒服。

“我呀!嗬嗬,我去唱戲啊!噢,我沒告訴你們,我來京的路上是搭著戲班一起上路的嗎?”

彩靜笑著說道,她有些頭大了,也許是高興、也許是不用在李信他們麵前再裝男人,彩靜的真『性』情完全釋放出來了,這是她離開百花穀後最開心放鬆的一天。

她一杯接著一杯的給李信和鄭雩他們倒酒,自己也喝了不少,所以說的話也就不記得說過沒說過了。

“什麽戲班?你可沒告訴我那個洪家班的戲也是你教的?”李信聽這話心裏一緊,他就想啊,這鏡像大陸上哪裏來的這麽好聽的戲來,蓮花落唱了幾百年也沒有成氣候,突然間就變了模樣了。

“嗬嗬,就是我教呀!你們不知道,當時雲娘差點愛上我了,氣的連生跟我拚命。她們很苦,我就把越劇教給她們了。這樣豐富你們的文化生活不好嗎?嗬嗬…”

彩靜又把怎麽認識戲班的事,還有教越劇的事又細細的講一遍,李信聽彩靜欺負人家連生,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可是他從彩靜出事後第一次笑的這麽開心,而且是發至內心的笑。

“我的天哪,這轟動京城的大戲的祖師爺原來是你啊!彩靜你可真是了不起啊!你怎麽懂得這麽多啊?那個賣衣服表演會?!嘖嘖嘖。”鄭雩驚訝的看著彩靜,用很崇拜的口氣說道。

“嗬嗬,馬馬虎虎啦!”彩靜一副得意的樣子,

快樂的時光總是飛快,三人竟然就這麽聊到了晚飯時間,彩靜已經說話都有些舌頭大了,鄭雩收拾了碗筷送出去後,筠兒醒了,彩靜要去照顧,鄭雩見彩靜走路都晃『蕩』,就替她去照顧筠兒。

“信,我們去賞梅好不好啊?”醉眼朦朧的彩靜拉著李信胳膊問道。

“好啊!”李信聽了彩靜的話,欣喜的答應了,能與她一起賞梅這可是他的心願啊!

在香雪海,彩靜恢複了女裝,因為沒人能進來,所以她也不用穿著那冰蠶衣綁的自己不舒服了。

傍晚時分,金黃『色』的陽光,把梅園的雪景罩上了一層絢麗的暈光,園中各『色』梅花開的正豔,紅梅吐蕊、綠梅芬芳、宮粉妖豔、臘梅飄香。

“好美的雪景,好美的梅花啊!”

粉『色』狐皮鬥篷下罩著彩靜那婀娜的身姿,幸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那俏臉上紅暈飛霞,櫻唇更加紅潤,跌跌跌撞撞的奔跑在梅園中,大讚梅園的景致。

李信低聲說道:

“再美的景『色』也沒有現在的你美!”看著眼前的彩靜,就好似落入凡塵的仙子,在李信的眼裏,眼前什麽樣的景『色』也比不上她美。

“信,快來呀!嗬嗬”彩靜用腳踢開被凍硬了的雪層,從下麵抓起來一把雪扔向李信,笑聲傳遍了梅園。

“你這個壞丫頭,你站住。”

李信被冰冷的雪打了個正著,立時把他從癡『迷』中驚醒過來,笑著罵道,抓了一把雪就追了上去。

半月前雪中的嬉戲又回到了梅園,笑聲中透『露』著主人此時的心境。

跑累了,古代的酒大都是米酒,後勁大,彩靜這一通『亂』跑,酒上頭了,說話也有些不清楚了,可給人的感覺好像她在撒嬌,李信可是受用的不得了,他喜歡彩靜這樣跟自己說話,覺得這樣的她更讓他憐愛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