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掌管兵權

李信跨馬遊街後直奔朝天門,因為皇上傳旨要他覲見,文武百官也都是朝天門等候著。

勤政殿上,天顯帝高高上坐,李信行禮叩拜後,退站一旁。

“今日誠王剿匪有功,並納歸降叛匪數萬人,充實邊軍陣營,實乃可讚。誠王辦事沉穩幹練,指揮若定,此次剿匪查獲大量匪資,並代朕施行仁政,使郯州境內民眾得以休養生息,朕心寬慰矣。”

天顯帝一頓好誇呀!他著實為兒子高興一翻,將近十年的叛『亂』終於平熄了,他已經看到有些人的臉『色』成了死灰,高興的他哈哈大笑,笑聲震的某些臣下心肝寸斷!

“謝父皇誇獎!郯州軍民無不讚頌父皇的恩德,感謝朝廷沒有忘記他們身受苦難,兒子隻不過是按照父皇的旨意辦事罷了,實在不敢居功!”

李信急忙跪下謝恩,把這一切的功勞全都歸功於皇上的旨意,天顯帝聽後更加受用,借著這個話茬兒,天顯帝順坡下驢降旨:

“誠王帶兵有方,禮賢下士,此次收剿的叛匪歸順,人心不穩,不宜換將領兵,今中領軍一職欠缺,禁軍,五校尉、中壘、武衛三營都各自為營,就酌誠王暫且代管,待以後有合適人選再做調整。新編人馬需要軍響,可在剿回的匪銀中撥一百萬銀!朕另賞誠王秩二千石,錦絹二百匹,銀一萬兩,其它有功將士論功行賞!”

天顯帝聖旨一下,禦階下的朝臣們一片吸氣聲,這不明擺著給誠王握兵權嗎?這中領軍雖然隻是三品官,但它有實權啊!它掌管著禁軍、五校尉、中壘軍、武衛三營四個兵營呐,乃京師屯兵八校尉之首啊!而且,它還有一特權,就是在皇帝危難之時,可以代替羽林軍駐守皇宮,中領將軍可以參朝議事,看似不起眼的職位,但卻掌握著京城的命脈,還有沒上任軍響就給撥下去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啊!

這就是說李信不但有親王之俸,還兼職守護皇宮之重任,眾臣已經心裏明白的了,皇上對這位廢後之子可是另眼相看哪!

有人當然著急了!尹丞相和周太尉都感覺到了李信對他們的威脅已經形成,即刻出班啟奏:

“請皇上三思,誠王雖說剿匪有功,但中領軍一職實乃不宜皇子來擔當,以往擔任此職者須得絕對效忠皇上,不能有半點私心雜念,更不可妄自主張,誠王有才幹可另行派以重任,請皇上三思!”

尹派周派呼啦啦的跪下一大片,天顯帝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心想著我給兒子這麽點權限你們都要管呀,今天朕得到看看你們怎麽得逞,想著便朝下麵的李信看去。

“啟稟父皇,兒子為國效力理所應當,忠心父皇更是兒臣此生之責,剛才尹丞相所說兒臣不敢有什麽所辯,但兒臣有事要請教尹丞相和周太尉。”李信當然聽出了兩個老狐狸在指什麽了,抬頭正好與天顯帝的眼神相撞,明白父皇的意思,跨步向前跪到在地奏請旨意,要與這兩老家夥對質一番。

天顯帝暗自發笑,我信兒果然明白朕的心思,好樣的,父皇支持你,當下就答應了李信的請求。

“請問二位大人,剛才所說是不是指本王有私心,妄自主張啊?”李信起身看著一旁跪著的尹丞相和周太尉問道,本來他不想這麽早與他們撕破臉皮的,但今天你們『逼』我,就別怪我不留餘地了。

“誠王即無私心,又無自作主張,為何要這麽急著辯白呢?”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個反擊把李信『逼』到死角,他抬眼冷笑著描了李信一下。

“是,本王是有些私心,也有自作主張之事,隻不過本王是顧念老臣效忠朝廷的多年之情份上,不想把事情弄大,既然兩位大人如此的坦然,那本王也無所謂了。”

李信原本不想把藍子健的事擺到朝堂上來說,畢竟他口不能言,缺少人證物證,但現在隻能把他拉出來說事了,不然這兩個家夥定會抓信自己在郯州施仁政之事大做文章的,到時就算父皇有心保護自己,朝臣們也會往自己攏絡民心上想,有不臣之嫌。

“啟稟父皇,兩位大人所說之事確實有,此次查剿郯州之事時,順代查證出郯州郡守多年來私自加收苛捐雜稅,壟斷蠶絲市場,坑害蠶農絲商,十年來郯州所有的蠶農絲商被其盤剝的血漢銀不計其數,當年郯州的山山有桑樹,戶戶織錦聲早已不複存在了”

“他勾結地方『奸』商,堵截外方一切與郯州的經商要道,致使全國商戶要想買到郯州上等蠶絲,就必需要經過他們之手,而所賣的銀兩到蠶農絲商們的手中還不到十分之一二,郯州郡守如此之斂財,卻年年向朝廷要錢糧振災,所有的錢糧賦稅全部都進了貪官汙吏的腰包,更有甚者,朝廷裏有他們強硬的後麵,所以郯州之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下來,”

“兒臣查到有關證據後,正準備抓捕郯州郡守時,卻遲了一步,有人先兒臣一步將其刺殺,並且將郡守府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

說到這裏,朝臣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都在那裏低頭暗想,有明白其中之事者,不時的偷瞧著尹丞相臉『色』,義王與寧王的臉『色』都有變化,同時向自己的外祖父看去,李信一旁冷眼旁觀著。

“什麽?證據都被燒灰了?如此豈不讓那惡賊死的便宜?可還有其它證物存在啊?”天顯帝裝作吃驚的樣子,大聲問道。

“回父皇的話,這就是兒臣隱瞞了的事,因為事關重大,不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兒臣在回報父皇的信中,並未提及之事,請父皇恕兒臣隱瞞之罪。”

原來李信救郯州郡守的賬房先生之事,並沒有奏稟皇上,是把宮裏有『奸』細走『露』風聲,即便如此,尹丞相還是得到了信兒,把郡守給殺了。

“事出有因,朕不怪你就是了,但說無妨。”天顯帝聽言後知道兒子可能抓住了什麽重要的人,所以才會這麽慎重,好樣的,父皇沒看錯你,讓他僅管說,不用擔心降罪。

“謝父皇不罪之思,那罪魁禍首以為殺人滅口就萬事大吉了,可是他卻漏掉了一個最重要的人證,就是這些年來郯州之事所有來往賬目的管賬先生,此人在那罪魁的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信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冷眼掃了一下尹丞相,尹丞相聽言心驚肉跳,一抬頭正好與李信的眼神對上,急忙穩住心神,裝作事不關已的樣子,李信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這賬房被郯州郡守下毒後,沒死就給埋了,幸好被李刺史救出,據賬房交代,這些年與郯州郡守勾結的『奸』商是郯州城裏的一個叫藍大倌人的人,兒臣派人暗查這個藍大倌人,卻令兒臣大吃一驚,此人竟然是尹丞相的遠房侄兒,叫藍子健。”

“經兒臣查抄藍家後,搜出大量的屯積壓物資及銀兩,還有這些年來與郯州郡守對賬的來往書信,他們信中經常提到上封的字樣,兒臣也曾審問過那藍子健,怎奈此賊抵死不說,兒臣隻好將他押回京都請父皇定奪。”

當李信說出藍之健後,尹丞相的臉已經成死灰『色』的了,隻是硬在那裏撐著,沒讓自己倒下。

“哦!尹愛卿,那姓藍的可真是你的侄兒?”天顯帝的臉『色』變了,沉聲問道。

“回稟皇上,老臣不認識誠王說的什麽叫藍子健的人,老臣是有位遠親姓藍,但卻多年無有來往,早已疏遠淡忘了,請皇上明查,我尹家對軒轅朝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也許有人借老臣之名,敗壞老臣之名也未可知啊!皇上。”

老家夥以退為進,把事都撇的清清的,他要丟卒保車,舍了藍子健,以後再找機會為健兒報仇,哼!李信你等著。

一旁的周太尉見機落石,大聲的奏道:

“啟稟皇上,既然尹丞相不認識之賊,不妨押他上殿當麵對質,一來還了丞相的清白,二來也讓那惡賊伏誅。”

天顯帝準奏,把藍之健押到了大殿上,問了半天,藍之健就是不吭聲,李信隻好把實情告訴了天顯帝。

“你說什麽?他咬舌自盡被你救了,如今不能言語了?”天顯帝這回可是吃驚不小,他也沒想到這藍之健對尹老賊如此的忠心,沒有了他的證詞,想要扳倒老賊可就沒戲了,難怪信兒沒說出來,不過,已經動了老賊的筋骨,沒有證據還不能把老賊『逼』急了,他手中可還有二十萬大軍兵權呢,天顯帝問罷沉思著。

“正是,請父皇降罪,是兒臣一時疏忽大意。”

“罷了,是此賊太過狡猾,他要死保他的主子,也不是誰能看的住的。”

天顯帝揮了揮手,示意李信不必內疚,他兩眼直『逼』尹丞相,後麵的話直接就是告訴他,你給我小心點,別再惹出什麽事來,到那時,朕也保不住你。

尹丞相聽到李信說出藍子健已經啞了後,暗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恐慌緊張的情緒慢慢的緩解過來,沒有了證據他們是奈何不了自己的,但健兒是非死不可了,他開口道:

“皇上明鑒,此人老臣從未見過,誠王爺即已查出他乃老臣的遠親,老臣也不敢推說無有此門親戚,雖然他所做之事與老臣無關,但老臣為有此不忠不孝不知廉恥的親戚感到羞愧,老臣不會因他是老臣的親戚而枉顧國法,請皇上降旨殺了他以泄民憤,老臣願受連帶之罪!”

老狐狸知道無證據不能定他的罪,自願請罪讓別人說不出他什麽來,反正藍子健是不會說什麽了,又沒有其它證據表明是他尹丞相指使的,你能奈何他什麽呀?

“哼!尹丞相真是堪稱朝中楷模呀,如此的大義滅親,朕又怎麽回忍心降罪與你,隻不過,此賊做事實在可恨,壟斷市場也就罷了,竟然官商勾結坑害百姓,致使老百姓民不了生,『逼』迫無奈上山做了賊冠,比起那些山賊,此惡賊才更應該千刀萬剮,來呀!將此賊先押進天牢,明日午時淩遲處死!”

咬舌不會說話的藍子健,聽皇上說要暫押天牢,心裏還高興自己有活路了,尹丞相瞅空給他使眼『色』,藍子健不吵不鬧的被帶了下去。

“『奸』商死有餘辜,郯州郡守勾結匪類危害百姓,其死不足以平民憤,朕已下旨誅其九族,酌廷尉府查實與其有關聯都一律格殺勿論,”

大殿上又傳來了天顯帝的旨意,與尹丞相有關連的人都噤若寒蟬,周太尉也不知道為什麽不吭聲了,李信觀察了他多時,覺得郯州的土匪與他有一定的關係,但跑馬山的賊匪應該不是他的人馬,不然的話,今天他不會這麽激進了。

天顯帝下旨擺宴為李信慶功,直鬧到了二更過後,李信才回到家中。

合府的人都跪在大門口迎接他,四位夫人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跪在那裏。

李信免了大家的禮,把皇上的賞賜分發給了四個人,那四人高興的差點叫起來,這冷冰冰的王爺終於看到了她們的存在了,但是發了賞就讓她們回去,一個個帶著失望的眼神,不甘心的離開了大廳。

“鄭管家,近日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李信看著鄭龍問道,在府裏就不能再叫護法了,不然別人聽著會有想法的。

“朝中倒無什麽大事,邊關的戰事也有所好轉,聽說肅王殿下月底就要班師回朝了,其它的倒沒有什麽事,噢,就聚軒閣發生了一點小事。”

鄭龍這次沒有跟著李信去,他當然要注意到京城裏的事情了,見主子問,就想到最近轟動京城的錦繡坊了,但此等小事主子也不會關心的,他提了一下,就打住了。

“聚軒閣?生意不好嗎?”李信見鄭龍欲言又止,他從來都不過問生意上的事,見他說出來以為生意上出了什麽大事了呢。

“不是生意不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鄭龍其實也沒太注意這件事,隻是那場展示會轟動了整個京城,連王府的這四位夫人也要他去訂錦繡坊的新款衣服呢。

“哦!怎麽個好法?”李信聽著稀奇,這些年來聚軒閣的生意雖然好,但沒讓鄭龍如此的誇過。

“回主子的話,是錦繡坊新來了一位賬房先生,此人不但能裁會繡,更是稀奇古怪,他辦了一個什麽新衣展示會,比歌舞表演還精彩,又新設計了一種刺繡披紗,轟動了整個京城,如今錦繡坊的訂單量,超過以往三年的總量,而且價格比原來的貴上一倍還多,京城的各大府更是出重金要求他一款新衣呢!連公主和義王都驚動了。聽說他還懂夷語。”

鄭龍把聚軒閣總掌櫃匯報的話全數又轉給了李信。

“哦!竟然有如此的能人,他是怎麽到店裏的,有可有查過他的底細?”

李信忽然想到是不是有人懷疑到聚軒閣了。

“開始的時候屬下也沒在意他,他到錦繡坊純屬偶然,錦繡坊的老賬房突然中邪癱在炕上,此人到店裏看繡品時,正好碰上陳掌櫃訓小夥計,並提到了賬房先生缺職之事,他當時就開口求職了,屬下派人暗查過他,查出不什麽來,他每天都忙於店中之事,十分的上心,沒有可疑之處。”

鄭龍當初聽到總掌櫃的話,也懷疑過,派人查過彩靜,可是什麽也查不出來,後來叫人暗中盯著她,可是彩靜成天待在繡坊裏,不是設計圖紙,就是整理賬目,找不出一點錯來,漸漸的鄭龍也就不再管他了。

“哦!懂夷語?倒是個人才,抽時間見見他,他叫什麽?”李信想著如此能人,尤其是懂夷語之人,朝廷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怎麽會窩在繡坊裏呢?他得見見這個人,因為他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可是第二天一早,天牢裏傳來信說藍子健畏罪上吊『自殺』了,李信一時間又忙於公務,就把這事給忘了,因此,他不但沒能看到彩靜,反而讓彩靜先知道了他的身份,這才引出了多次相見不相認的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