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敗局。

景宏業有想過他們可能會失敗,但他覺得這可能不足百分之一。

但真到開打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勝利的可能不到百分之一。

更可怕的是,他終於看出來了。

那兩尊天神般的存在,絕對不是涅槃境。

是人皇!

兩尊人皇!

兩尊還不是老大的人皇!

兩尊逍遙層次的人皇!

還有一個看起來不是人皇但應該比人皇更牛逼的涅槃。

你們有這種實力你們早說啊!

景宏業都想哭了。

他奮力呼喊,但是殺戮既起,又有誰還會聽他的?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仙法神通的對抗,波瀾起伏,感覺就象孤孤單單一個人置身於千軍萬馬的戰場上,承受著人潮人海的攻擊。

世界容不下這種程度的攻擊,還好寧夜有心保全此界——他到也沒閑著,而是將溢散的仙力控製著,向天空,向上方送去,盡量不讓這場卷入了全界精英的仙界大戰禍及本界。

這使他實際比任何人都累。

但是寧夜卻感到興奮。

好久好久,沒有能讓他感到興奮的戰鬥了。

壽光界沒有,甚至鐵狼也無法逼他出全力,但是維護本界,轉移十萬修士之力,卻逼的他不得全力應對。

那一波波的仙法浪潮,便如崇山峻嶺壓至,若汪洋中千重巨狼,而寧夜卻自巋然不動,信手挪移,在承受衝擊中,錘煉著自身。

為此他臉上更是露出了笑容:“好久好久,沒有過這般壓力了。來得好!”

隨著這一聲喊,寧夜體內氣機也在不斷暴漲。

硬頂著這般壓力,全力搬運,感受著這成千上萬修士帶來的恐怖,感覺就象是麵對整個仙界的威壓一般。

然而壓力越大,對自身的成長就越好。

寧夜這些年好久沒承受過這般壓力,隻覺得興奮不已,簡直就差喊一聲:“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他麵對壓力是興奮,景宏業卻是瀕臨崩潰了。

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十萬修軍圍攻,為什麽會反被對手打個落花流水?

為什麽對方連聽都不聽,就直接開戰?

你們就不懂先禮後兵的嗎?

他心中崩潰,口中隻能不斷大喊:“寧仙尊,息事寧人啊!”

寧夜卻隻是冷笑。

息事寧人?

若我等是戰敗方,你可就不是如此說了。

寧夜冷道:“我不欲屠殺爾等,奈何爾等自尋死路。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將此地修士殺絕,隻是一些必要的教訓罷了,順便也想看看,那老賊可承受的住。”

老賊?

何方老賊?

大家都茫然不解。

就見空中天裂一線,一道炫目之輝驟然出現,罩向寧夜。

寧夜笑道:“你終於還是出手了?”

他反掌抬起無限天,將那萬千修士的法力餘波盡皆引動,便若乾坤大挪移般,直接湧向天之裂隙。

那光之皇也沒想到寧夜竟會如此。

下一刻就見刷的一下。

寧夜固然是被那光之皇一道絕強殺招轟至全身消融,但是那光之皇所在之地也被仙力大潮洶湧貫入,小小空間在承受不住,竟是直接破碎。

寧夜拚著肉身被他擊殺一次,也要將此人將蟄伏的老巢中揪出來。

那光之皇知道不好,厲聲叫道:“寧夜,上次是我不對,你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不逼你,又哪兒見你出來?”寧夜身軀重凝,左手畫天,引動仙法,右手指地,引動乾坤變化,成黑白二色,做陰陽輪轉。

光之皇知道不好。

大能鬥法,有時鬥的已不是一招一式,而是對整個環境的掌控。

這刻寧夜一出手,便是天地反覆,整片蒼穹皆入其中。

寧夜更是道:“爾等來犯之人,與我一起擊殺這老兒,可饒爾等不死!”

聽到這話,長青修士同時住手高呼:“擊殺這老兒,饒爾等不死!”

嘩啦啦,所有的攻擊都朝著那光之皇湧了過去。

光皇有驚又怒,自己是跑出來救他們的,沒想到他們卻直接反叛:“混賬,一群孽畜,爾等受我血脈,竟敢背叛於我,將你們的力量統統歸還過來!”

他說著長生囂叫著,就見壽光修士一個個身體爆裂,血光飛縱,而那光之皇原本衰弱的氣機卻瞬間膨脹。

這是何等手段,景宏業等人驚恐不已。

寧夜冷道:“果然如此,為了苟延殘喘,不惜以自身血脈影響全界,消除道境,是本界偏離正道,就算不是魔道,至少也是個歪門邪道!”

他說著雙手一合,元神之光盛:“吾道必昌!”

所有長青修士一起呼喊:“吾道必昌!”

道境輪回裏,黑白之世下,那光皇發現自己吸收血脈的做法竟然被其直接阻止。

他驚怒長呼:“為求永生,各用手段,凡人修士,不過螻蟻而已!你竟壞我大事,寧夜,吾與你不死不休!”

說著全身光輝盛放:“就算是毀了此間世界,也要與爾同歸於盡!”

以這老兒光之皇的力量,要全毀或許做不到,但是毀掉一方是絕對沒問題的。

隻是寧夜哪裏如他所願,藏天鎖鏈密密麻麻落下,鐵狼鳳仙瓏兩大人皇之境同時出手,將那光之皇的攻擊阻隔。

這一刻,竟然成了光之皇要滅世,而寧夜等人要救世了。

隻能說這便是世事無常吧。

光之皇也看出此點,更意識到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機會,叫道:“好,好,好,爾等既誓要與本界共存亡,那便正好讓爾等一起歸去吧!”

若正常情況下,他以寡對眾自然不是對手,但對手這般做法,簡直就是給他天賜良機。

他作為破壞者,天然占據優勢,這刻全力出手,不求殺敵,隻求盡情宣泄,吸收血脈,吸收元神,搶奪一切,毀滅一切。

光之皇儼然已經瘋狂,無盡的光之力肆虐洶湧。

“死吧!死吧!”他瘋了般的呐喊。

麵對這種情況,寧夜也隻是微微歎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爾離經叛道之人,竟然還一意孤行,滅世求存,真真是自尋死路也。你這等人,當受天誅!”

說著他微一抬首,仰望蒼穹。

天地之間,劫雷已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