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夜的說話,元牧野何江明同時色變:“寧夜,爾敢!”

寧夜抬首看天:“死獠現在在外麵,沒有我的允許,他進不來。兩位,是敵是友,一念之間啊!”

元牧野等人這才意識到,他們現在麵對的寧夜,可是有青臨,趙龍光,仇不君,曾顯山,天機等人相助,有千機殿裁決神陣地利之助的存在。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可能和寧夜對抗。

再看其他人,竟是在一起對他們冷笑。

我去!

怎麽情勢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何江明叫道:“寧夜,你真的要和我木傀宗為敵嗎?”

寧夜輕蔑看他:“莫說傻話,我現在做的一切,可就是為了繼續做朋友。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象控製曾顯山那樣控製你們的,隻是需要借助此寶,確定二位不會與我為敵就好。如果某一天,木傀宗要幹些什麽想不開的事,那麽陰掌教身邊,至少也有幾個人能為我說說話。我好歹把自己的私家珍藏都貢獻了出來,這點小小要求,不算過分吧?”

元牧野叫道:“你的東西我們不要了!”

寧夜輕輕搖頭:“卻是由不得諸位呢。”

他說著齜牙一笑:“一件神物換一個無垢,很好!我這裁決神陣的英靈,存續時間終究有限,神陣也不是不能撤。木傀宗要是還有更多的無垢境送過來,我批發一下,全送出去也是沒問題的。”

他之前還說神陣不能撤,現在自己打自己臉也是打的歡快。

“去你姥姥的!”何江明揚手飛出一張紙鶴,化作遮天巨鶴神傀落下。

隻是還未等有所行動,天機已一把將那鶴神傀抓入手心,怪笑道:“剛才沒打過癮,你們兩個小兒正好來湊湊?”

他曾經對何江明等人也是仰望的,如今終於成就涅槃,口氣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何江明看著如擎天巨人般的天機,激動的瑟瑟發抖。

剛才那一擊,終究是孟浪了。

還是元牧野歎了口氣道:“好一個寧夜!雖然早猜到你早晚會有翻臉的一天,卻沒想到,會這麽快!”

寧夜微笑:“我知道你們不是傻子,要是等到羽翼豐滿再做,怕就來不及了。難得天賜良機,還請二位擔待則個。隻要你們配合,我們就依然是好朋友啊!”

兩人互相看看,同時長歎一聲。

事已至此,他們顯然也別無選擇了。

……

九宮山。

聽到駱求真的名字,嶽心禪愕然。

不僅是他,何生默也震住了。

他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為什麽池晚凝會說出駱求真的名字?

何生默已道:“駱求真還活著?”

池晚凝微微頷首:“他的確還活著。”

“人在何處?”

池晚凝看向嶽心禪:“那就要問嶽大殿首了。”

嶽心禪震怒:“我怎麽會知道他的下落?”

池晚凝冷笑:“大殿首這話就不對了,駱求真這些年一直都在木傀宗,我都知道,你會不知道?”

什麽?

駱求真在木傀宗?

何生默衛春元等人吃驚的看池晚凝,再看嶽心禪。

嶽心禪氣的直打擺子:“你胡說什麽?我怎麽會知道駱求真的事?”

池晚凝吃驚的掩嘴:“這種時候大殿首竟然還說這種話?監察堂可是早就給過大殿首關於駱求真之事,連監察堂都知道的消息,大殿首竟然會不知道?”

什麽?

監察堂什麽時候給過我消息?

何生默喝道:“傳楊樂上殿!”

片刻,楊樂匆匆上殿,對著何生默跪倒:“見過掌教!”

何生默直接道:“楊樂,你可知駱求真之事?”

楊樂匍匐在地:“回掌教,一年前,屬下通過在木傀宗安插的人手已經確認,駱求真駱堂主就在木傀宗。”

“那你可曾上報?”

“一共報過三回,兩次報給金振梁,一次報給大殿首。”

嶽心禪大驚叫道:“你胡說!你從來沒有報給我!”

楊樂抬頭,吃驚看嶽心禪:“大殿首這是什麽話?屬於每個月都有例保。三個月前屬下來做例報時,當時大殿首正在理事,屬下可是一一向您報過的啊,還特別將卷宗留在了您那裏。”

三個月前?

嶽心禪想了想,道:“是我正在接見昊天門來客的時候?”

“正是!”

嶽心禪隱隱記得那時候他正在見昊天門的貴客,是青陽尊者袁青山,袁青山甚是熱情,和自己討教修行上的問題。正逢楊樂來報,所以他也沒仔細聽,隻聽了個大概就讓楊樂把卷宗放下。

也就是說,楊樂是在那個時候報告了關於駱求真的事?

自己完全沒聽到啊。

事後也是把卷宗交給了別人,隻吩咐有重要的事再告訴自己。

怎麽會?

怎麽會這麽重要的事竟然沒人通知?

嶽心禪一陣暈眩。

楊樂在這時補刀:“監察堂上書卷宗都有記錄,大殿首不信可查。”

可查?

這一查隻怕還是坐實吧?

嶽心禪看著楊樂,突然想起什麽。

眼前的這位監察堂主,好像曾經……曾經……跟隨過寧夜?

他的瞳孔漸漸放大。

他的手顫顫巍巍的指向楊樂:“你是寧夜的人?”

楊樂一臉不解:“大殿首此話何意?楊樂是黑白神宮的人,一直都是為黑白神宮做事啊。”

“你跟過他!”嶽心禪大吼。

楊樂做思考狀,想了想道:“當年做行走的時候,到是跟過寧夜一段時間,後來稱了玄策使,就直接向風殿報告了,再後來任職監察堂,屬下是直接向大殿首負責的。”

“你!”嶽心禪氣結無語。

楊樂又補了一句:“而且這事,真的沒有隱瞞大殿首的必要,因為實際上,黑白神宮有不少人知道。比如池仙子就清楚,還有……”

他四處看看,突然看向溫心予。

他說:“溫仙子,好像你也知道吧?”

溫心予臉色一變。

嶽心禪轉向溫心予:“你知道?”

溫心予茫然點頭:“是,師父。隻是弟子也隻是一次路過偶爾聽說,並未曾放在心上。”

聽說?

你都能聽說到?

“哇!”嶽心禪一口老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