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萬仙宗。
聶紅裳大吃一驚。
香積月隻能再重複一遍：“赤髯子魔海壽鄭玉輝都已經死了，元磁山到了寧夜手中。南歌子水星子正追殺陽至善，寧夜尾隨，伺機對付他們。另外，寧夜還請了雷無心同行。”
雖然萬仙宗和寧夜已經達成同盟，寧夜更是信誓旦旦要靠自己對付魔海壽和鄭玉輝。
但誰也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不但做到了，還把赤髯子都給坑死了。
這讓她也很是無語。
“這個寧夜……太可怕了。”聶紅裳的第一反應卻是這個。
深度提防。
和黑白神宮不同，萬仙宗自知實力有限，所以許多事難免要多想一些。
聶紅裳本能反應就是一個寧夜就能做到這種地步，背靠黑白神宮這棵大樹的他，要是轉頭對付萬仙宗又會如何？
香積月到沒那麽在意：“池晚凝是煙雨樓的人，寧夜是天機門的白羽，我們把握這個秘密，寧夜應當不會對我們如何的。”
聶紅裳怒道：“你是一門掌教，怎可如此天真。池晚凝雖是煙雨樓的人，但她之前並未為煙雨樓做過事。寧夜為黑白神宮立下大功，將來就算池晚凝身份暴露，以他的功勞都能保住她。甚至池晚凝自己就可以倒戈，各派暗子，倒戈之事又不是沒有過。滅煙雨樓一戰，池晚凝一定會參與，到那時，就是她洗白自己的最好機會。至於寧夜是白羽一事，更是口說無憑，寧夜完全可以矢口否認，說是我們誣賴他。”
香積月也不是想不到，隻是有心安慰師傅，沒的卻被一通教訓，隻能道：“師尊教訓的是。”
聶紅裳哼了一聲：“寧夜還說什麽了？”
香積月小心道：“寧夜說了三件事。一是魔門的突然出現很奇怪，他認為煙雨樓中應該有魔門的人。要我們適當留意一下。第二件事是催促千機殿碎片。第三件事就是南歌子水星子那邊，有他負責。建議我們準備一下，一旦他傳來南歌子水星子死亡的消息，就立刻出手對付。”
寧夜的三個要求都不過分，聶紅裳也說不出什麽，卻總有一種憋屈的感覺——明明我們才是對付煙雨樓的主力，怎麽好好的，三個涅槃就變成被你搞定了？
之前的手段沒派上用處啊。
這讓聶紅裳有些不爽，但又不好因此生氣，有人幫她把活兒幹了，這是好事，更得感謝，隻好道：“也隻能如此了。”
……
心禪觀坐落在海洲一座小島上。
心禪觀是個小門派，掌教心玄上人隻有萬法中期，收了三個徒弟，兩名仆役，整個門派就隻有六人，說是門派都已是高抬。
趁陽至善尚未來到，寧夜先一步趕到島上，也不多話，直接闖入心禪觀。
那心玄上人正在觀中修行，見寧夜闖進來，感知對方氣息，知道也是個萬法境，竟然嚇的瑟瑟發抖，直接躬身道：“上仙有何吩咐？”
竟已畏縮至這種地步了嗎？
寧夜知道小門派多遭欺壓，但這刻親眼所見，亦不由驚訝，直接道：“如此膽小怕事，我到是有些奇怪，你到底是如何保住青玉菩提的了。”
聽到青玉菩提之名，心玄上人立刻明白，苦笑道：“原來上仙也是為青玉菩提而來。唉，此物本門早在數百年前就已被人奪走，又哪裏還有了。”
寧夜用截天術感知，已知其真假：“原來是個會裝的，這算是小門派的生存之道？隻可惜騙的了一般人，卻騙不過真正明白的人。”
心玄上人連連喊冤：“上仙誤會啊，千真萬確是沒有！不信上仙可隨意搜查！”
寧夜搖頭：“我對青玉菩提沒興趣，但是陽至善需要。他可不會有耐心聽你狡辯的。”
什麽？
心玄上人大驚。
魔門掌教陽至善？
寧夜直接道：“我知道青玉菩提在你身上，藏得很好。但是對陽至善是沒用的，此人心狠手辣，不管他能不能發現你的謊言，多半都會順手殺了你。而他既然有備而來，多半就是可以確認你身上有青玉菩提的。”
心玄色變：“你此言可真？”
寧夜笑：“這次不稱上仙了？給你個建議，把青玉菩提借我一用，事後我還你。在此期間，你帶著你的人趕快離開吧。”
心玄大怒：“果然還是有所圖謀，你……”
他話沒說完，寧夜手一揮，心玄上人立時身心受製。他心中震驚，幹脆不再隱藏，全力迸發，竟是現出萬法巔峰的修為。
“真以為你……呃……”
就見寧夜手指一勾，心玄上人手中拂塵已然飛起，落入寧夜手中。
順手一拉，那拂塵手柄處已掉下一塊紅玉。
寧夜笑道：“原來在這裏。”
再一捏，那紅玉破碎，現出一個青色菩提子。
菩提子上還有禁製，寧夜卻輕鬆解除。
心玄上人沒想到寧夜如此輕鬆就拿到青玉菩提，門派的最強禁製在他手中便如不存在般，心中駭然，待要出手，寧夜手一揮，兩儀漩渦已裹住心玄上人將其送出道觀，耳旁是寧夜的聲音：“帶著你的人離開，事後我自會把東西還你。”
心玄上人隻覺得受寧夜影響，竟完全無法反擊，知道不是寧夜對手，心中駭然此人到底使得什麽手段，但聽寧夜這麽說，到開始有些相信，寧夜的確沒有貪圖他寶物的意思。
不敢逗留，帶著三名弟子和仆役快速離開。
道觀裏沒了人，寧夜搖身一變，已化作心玄上人的模樣。
然後放出天機，天機以傀儡之身，木訥行走與觀中，看起來無知無識一般。
四下看了看，寧夜搖頭道：“還是缺些人氣。”
說著信手一指，附近的一片假山，後院的一隻羊，一隻豬，已紛紛通靈，竟是化作人形，立於寧夜身旁。
“都去做事吧。”
那幾名幻化之人便各自拿起掃帚去掃地了。
天機問：“這能騙過陽至善嗎？”
“無需騙過，在陽至善眼中，實力不濟者，不入法眼，仙門小道，更不值一提。”
說著寧夜已開始在島上布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