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公孫夜回來。

全身浴血,殺氣騰騰。

剛回五羊洞,便派門下弟子去找寧夜。

機關石獅殺越秀秀一事,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太有針對性。

如此針對一個弟子下手,不象是極樂門會做的事,尤其是在去古泉鎮的路上,越秀秀提到過寧夜。

當然,多半不是好話。

但公孫夜沒有因此放過極樂門——他殺上極樂門,親手斬殺三名極樂門弟子,並敲詐了一大筆財貨後離開,然後一回來就找寧夜。

隻是他命令剛下,膝下一名女弟子便道:“寧夜去天坪山了,那裏正封山。”

“天坪山封山?這是怎麽回事?”公孫夜微怔。

那女弟子含含糊糊的說著,公孫夜這才知道,原來就在昨天,天坪山竟然出現了機關殺人事件。

“機關殺人?怎麽回事?”

女弟子回答:“是怪異。此怪為土屬怪異,可以掏空石像,在一個石像內部製作機關,再塗以吸引煉體丹藥。正好有一位師弟經過,受其影響,卻不料觸發機關,當場身死。”

“好大的膽!”公孫夜拍案而起。

現在他明白了。

是那怪異複仇。

很顯然,這怪異被寧夜和越秀秀發現蹤跡後,心中嫉恨,殺死極樂門修士後,先用他的機關盒布置了機關,暗算越秀秀,然後竟然又大膽到潛入九宮山試圖暗算寧夜。

不過它的運氣顯然不好,黑白神宮人才濟濟,走近戰強攻煉體之道的可不是寧夜一個,結果就是另外有人替他中了招。

知道怪異出現在天坪山後,黑白神宮當即大舉出動封山,就連寧夜都參與其中。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公孫夜對寧夜再無懷疑,隻是驚詫此怪之大膽。不過想想先前所知,的確是個有智慧的怪異,到也不算奇怪。

隻可惜它出現在九宮山,那就算被抓到,也沒自己什麽事了。

那女弟子抬起杏眼,水波流轉地看公孫夜:“要不,等他封山歸來,我再去叫他?”

公孫夜手一揮:“算了,隻是可惜了秀秀。”

那女弟子便抿嘴輕笑:“死了一個越秀秀,徒兒便再為您找十個越秀秀來,可好?”

公孫夜眼一眯:“甚好,甚好!”

揮手之間,女弟子衣衫褪去,公孫夜已然撲上。

……

小屋。

封山一夜後,寧夜終於回來。

剛坐下,就見旁邊的硯台竟然站了起來,正是天機石,硯台上化出一張臉,卻是苦哈哈的:“你為了洗脫嫌疑,卻是把我給暴露了,現在到處都在找我,仙門的奇功妙法不少,我怕早晚會找到我啊。”

寧夜懶洋洋道:“放心吧,我已為你遮掩天機,短時間內,他們找不到你的。”

天機大奇:“你一個普通弟子,怎麽能做到為我遮掩天機的?難道你還是術數易理大師?”

寧夜遮掩天機,自然是靠的寄魂木算籌和奪天術——天機門有三大神術殘篇,其中問天術和奪天術寧夜都會,隻有一門秘術,不在記錄之中,寧夜迄今不會。

不過寧夜的奪天術比問天術更差一些,再加上沒有天機心法的底子,勉強施展,即便是借助了寄魂木算籌,也比辛冉子的奪天術差了不少,隻能遮掩三年左右。

他現在和天機還不是那麽親密,所以這些機密就不會告訴他了。

所以隻是道:“少廢話,老實待著,沒事別冒泡。你要再這麽隨意說話,我也未必護的住你。”

“哦。”天機老實趴回去,卻還是忍不住道:“很無聊的。”

“你早前被人追成落水狗,扮成石像不敢動的時候,怎麽不喊無聊。”

天機便嬉皮笑臉:“這不是現在有主人了麽?”

沒看出你還是個厚顏無恥的貨啊。

寧夜想了想道:“要讓你能自由行動,到也不是沒辦法。”

天機大喜:“快說快說。”

寧夜道:“找個傀儡,把你放進去,就說是注入靈性的傀儡,不就成了?”

天機大喜:“是極是極,確是個好主意!”

寧夜已道:“不過前提是一我要有這種傀儡,二我要有合適的靈性,三是我要有擁有傀儡的合理理由。”

天機便道:“傀儡可以去買,靈性可以去獵,理由可以隨便找嘛,大不了就選修一門傀儡之術。”

寧夜冷笑:“說的好聽,一個像樣的傀儡要多少靈石你可知道?象你這般多嘴多舌對靈性的要求有多高,你可又知道?藏象期間能選修的術法有限你可知道?我師傅不喜歡我做刀道以外的選擇你可知道?最重要的是,到底你是我的手下,還是我是你的手下啊?怎麽聽起來,我到成了你的奴仆,要為你做事?”

天機啞然,一時之間到不知該如何說了。

看它這樣,寧夜道:“罷了,你老實的幫我,待到合適時機,我自會幫你弄個身體。”

“好的好的,老大你就說你要什麽吧?”天機忙答應。

我要什麽?我要這黑白神宮天翻地覆!

隻是現在,寧夜還不會跟它交代這些,淡淡道:“自然是要讓自己變得更強。這段時間我要靜心苦修,衝擊第四層,沒事就莫要來煩我了。”

還有兩個月時間,就是入門一年了,寧夜要在考察期結束前,晉升第四層,此外就是繼續尋找機會拿到千機殿碎片。

今天寧夜正在修行,許彥文卻又過來了。

見到寧夜,許彥文笑道:“上次多虧了你,晚凝與我親近了許多。這不,特別邀我三天後去她凝心小築一聚。”

寧夜笑道:“如此好機會,正好與佳人獨處,我去襯托怕是多餘了吧?”

許彥文搖頭晃腦:“我也不想,奈何晚凝指名了要你去。看來是上次你的表現,入了晚凝的法眼。”

言語中到是無甚嫉意,大概是因為吃定了池晚凝不會喜歡他。

對於許彥文來說,他現在就像是個爭寵的後宮,自己爭不過的時候,便要拉上同伴,前提是同伴不如自己。

寧夜恰恰符合這個標準,相貌醜陋,卻胸有丘壑,帶出去既不會跌了自己的份兒,又能襯托自己的偉岸帥氣瀟灑不凡,自然是最好的搭子。

寧夜也早就等著這機會,聞言笑道:“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