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抵寧夜身邊,楊樂拱手道:“見過寧使。”

“何事?”寧夜直接問。

他知道楊樂沒事不會這麽急著找自己。

楊樂也熟悉寧夜的脾氣,直接道:“李長虹來了。”

“李長虹?”寧夜想了想,印象中竟然沒這個人,不由奇怪:“他是誰?”

“東棋使座下三鎮守之一。”

東棋使身為東境之主,座下自然不乏強者。

三鎮守就是其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論實力,皆是不下於四九人魔的存在。

李長虹本是東境一個小門派的弟子,該門派被君不落滅掉後,李長虹就跟了君不落,以叛門弟子之身跟隨君不落,而能得重用,可見其為人手段。

這刻李長虹就坐在玄策府上,正好整以暇的品茗。

寧夜快速進入,口氣熱情:“玄策第九使寧夜,見過李鎮守!”

李長虹也不廢話:“聽說,你對容成的事很感興趣?”

寧夜來之前就有所預料,笑道:“風玉煙看來對我很是有意見呢,到處散播不利於我的消息。”

“這麽說你承認了?你可知道,打探東使之秘,乃是大忌?”李長虹口氣陡然淩厲起來。

寧夜回答:“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再者我起初也不知道是涉及到棋使安危之大事,隻是奇怪容成的情況,誰能想到竟會和如此大事有關。事實上在知道之後,我就後悔了……好奇心害死人啊,沒得把自己卷入無妄之災。”

李長虹目光敏銳盯著寧夜,似是想從他臉上讀出些什麽,卻最終隻是道:“此事你沒有跟外人說吧?”

寧夜忙道:“屬下怎敢。”

李長虹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不過你既然已經卷入,再想脫身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寧夜也不慌:“東使派遣鎮守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幾句威脅的話吧?有什麽吩咐還請盡管說。”

李長虹麵色微訝:“怪不得你以新弟子之身,卻能在黑白神宮搞出這麽大的風浪,果然是個思維敏捷之人。既如此,你猜猜我的目的是什麽?”

寧夜直接道:“東使想委重任於寧夜?”

李長虹手中酒杯陡然碎裂,目光凜冽:“你猜到了?”

“有些事,力量解決不了,就隻能靠腦子。寧夜實力不夠,腦子還算夠用。又正好知道了此事……東使順水推舟,到也不奇怪。”

李長虹嗬嗬笑了起來:“不錯不錯,雖然是簡單分析,卻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既如此,你說說你還知道什麽?”

“我猜,那應該是一樣寶物,而不是某種仙法。”

“哦?”李長虹目光再次銳利起來:“為什麽這麽說。”

“第一:方法是軟手段,寶物是硬手段。軟的手段可以彌補,硬的缺陷難以回避。而且據我所知,東使修的是無天神遁,並非完全自創,既是有傳承之仙法,那若有嚴重弊端,早該泄露。”

李長虹連連點頭。

“第二,我和容成聊天的時候試探過他。從他的口氣中,他好像是把秘密放在了一個地方。正所謂狡兔三窟,他沒道理隻放在一個地方的。除非那不是某種法門,而是某樣東西。”

李長虹聽得愕然。

因為這刻寧夜所說,有些是他都不知道,或者說是沒想到的。

但細想之下,還真有道理。

李長虹連連點頭:“東使安排你來辦此事,我起初不以為意,現在看來還真沒找錯人。不過你和容成是朋友,讓你對付他,可有問題?”

寧夜一笑:“競爭九使的時候,他可沒當我是朋友。”

“但你卻還是推薦了他任第七使。”

“若非如此,又怎能打探機密?”

“那個時候你就有這打算?”

“風玉煙這丫頭對我嫉恨,她若不下絆子也就不是她了。我既卷了進去,想輕易脫身再不可得,隻能想辦法將功折罪了。更何況……我相信東使也不會差餓兵。”

“你想要什麽?”

“這個不急。”

“那你可有何方法?”

“我需要先了解關於他們師徒的一切。”寧夜直接道。

李長虹長吸口氣:“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但我不能隨意答應你,需得師傅同意。”

“這是自然。”

當下李長虹已一道火符飛出。

一天後,消息回來。

君不落同意了。

一份關於君不落和容成的具體消息交到寧夜手上。

消息到手,寧夜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原來當年君不落為了完善無天神遁,遊曆八方,在一次機緣巧合中,無意獲得上古大能的一處遺留門戶,在其中獲得了一樣遁術寶物。

君不落也是奇人,和寧夜一樣,為了完善無天神遁,竟然將此寶煉化入體,完善了無天神遁。

但君不落沒想到的是,這件寶物竟然分陰陽兩麵,他當初得到的隻是陰麵,還有陽麵未曾得到。而這陽麵之寶,就成了破他無天神遁的關鍵引子。

為此君不落四處尋找陽麵之寶,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了,就是在容成家手裏。

為了得到此寶,君不落殺了容成全家,再收其為徒,試圖騙出寶物。

但容成不知為何竟然察覺,死活不肯交出。

君不落用盡手段也是無奈,又怕容成狗急跳牆,不願逼他過甚,事情就這麽一直拖了下來……

所以,不是容成偷了君不落的東西,而是君不落圖謀別人的東西卻沒到手?

對此寧夜也是無語了。

這些個仙門大能,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為了自身利益,什麽都幹得出來。

即便是現在,說起這些事,君不落也是全無悔意,更無遮瞞。

難怪秘密不秘,連風玉煙都知道了。

不過這個容成也是夠可以的,竟然連君不落都逼不出寶物下落,還隻能由著他逍遙。

由此可見,這個容成是個十足的硬茬子。

這讓寧夜越發好奇。

他問李長虹:“當年東使要得此物,用過哪些手段?”

李長虹回答:“隻要你能想到的,軟的硬的都用過。”

“可你們最終還是放他出來了?”

“不放不行。容成給了狠話,那東西被他設置了機關,隻要一段時間內他不去解除,就會自動現世。”

“你們就沒去暗中盯著?”

“做了。沒用。”李長虹歎氣:“東使親自出馬,卻依然沒有查到任何線索。這個小子,遠比我們想象得難纏得多。”

“是嗎?那到有意思了。”

寧夜嘀咕自語。

如此狡猾連東棋使都無可奈何的人物,怎麽會在和自己幾句簡單的聊天中就輕易說漏重要信息?

還有,若是他如此沉穩,又何必再謀求玄策使之位?

想到這,寧夜輕輕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事還有別的可能?”

李長虹道:“你是想說他根本沒那件寶物?不可能的,那是東使親自查出來的,千真萬確就在容家,就在容成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