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又被這個寧夜給搶了風頭。”

玄策府內廂房,何元聖氣的罵罵咧咧。

楊子秋到還算清醒,輕搖紙扇:“但至少他說的沒錯。公孫夜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在這個時候動手,確實可疑,多半另有目的。也許……這才是煙雨樓交給他的真正任務。”

風玉煙已問嶽淩空:“洛城一帶,可有什麽有價值之物?”

嶽淩空回答:“洛城郊外,有一片穀地,內有無毒蛛母,產解毒之材;城內月銀河,下有水靈珠,鎮八方水土;城西玲瓏塔,內鑲八寶琉璃珠,可耀萬華;另外還有兩片礦區,一片紫竹林,皆為難得資源……”

嶽淩空一通介紹,洛城人傑地靈物產豐饒之地,值得覬覦的好東西還真不少,聽的大家也是一陣頭大。

風玉煙無奈:“這麽多地方,這麽多好處,總不能全都派人保護吧?”

那個時候,容成卻輕輕一笑:“我到覺得,此事簡單。”

嗯?

大家一起奇怪看他。

容成已道:“不得不承認,寧夜雖非修行天才,卻是個陰謀天才。有時候你看不清一件事的發展,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那個能看清這一切的人。”

大家聽的眼睛一亮。

風玉煙已道:“你的意思是……盯住寧夜?你認為他能找到公孫夜的真正目標?”

容成回答:“我不是認為他能找到,我是認為他已經找到!”

這話聽的大家心頭倒吸一口涼氣。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場比拚尚未開始,大家其實就已經輸了。

怪不得寧夜這般淡定,連何元聖都不在乎。

何元聖也急了:“不成不成,絕不能讓他贏,我可不想輸給他,需得著人盯住他。”

嶽淩空臉色陰沉:“已經安排了,問題是寧夜這廝狡詐謹慎得緊,我之前派了個擅於潛行匿跡的弟子過去,結果人剛到就被他察覺,轟了出來。”

大家聽得麵麵相覷。

這可如何是好?

風玉煙已然起身:“還是我來吧。”

整了整衣袖,風玉煙對著鏡子擠出個笑臉,然後故作風情萬種的出去。

剛到院房,就見楊樂守在門口。

看到風玉煙,楊樂一笑:“行走正在修行,不宜見客。臨前告訴屬下,若見風小姐過來,就轉告風小姐,相比現在的風大小姐,他更喜歡當日雲霄飛車裏那個風大小姐。若風大小姐少些算計,多些真情,或許會更好。”

風玉煙氣的嬌嗔:“寧夜,你有種!”

……

第二天一早。

風玉煙再來找寧夜,卻發現他已經出去了。

得知寧夜出門,風玉煙冷笑:“真以為這樣就能躲過我嗎?哼。萬象無蹤,玉引香蝶,起!”

一隻粉色小蝴蝶已從她袖中飛出,在空中轉了幾圈,向外飛去。

風玉煙跟著玉引蝶一路前行,穿過洛城大街小巷,繼續又走了一段,卻是來到一座塔前。

玲瓏塔!

玲瓏塔乃是洛城鎮城之寶,乃是洛城護城陣法的核心,本身也是一座建築。

居高眺望,可將洛城四方景色盡收眼底。

這刻上塔,風玉煙看到寧夜正坐在上方,好整以暇的撫琴弄弦。

他的琴技是池晚凝教的,水平一般,琴是普通的琴,曲聲也不算優美,卻聲聲淒婉,內含柔情,不知是否在思念遠在九宮山的池晚凝。

風玉煙見狀,來到寧夜身邊坐下:“還以為你躲到哪裏去了,卻原來是在這兒。這麽說來,你認為公孫夜的真正目標是此地了?”

她知道寧夜已猜出自己心思,所以也幹脆不和寧夜兜圈子。

寧夜也不理她,隻是繼續撫琴。

見他這般,風玉煙心中有氣:“喂,說話啊!”

寧夜琴聲悠悠,彈的卻越發急促,曲聲由哀婉逐漸悠揚,再到高亢激烈,漸有金戈鐵馬之音。

直至最後,突然一指飛出,琴音化作無邊利刃,破空飛起,在天際化成道道凜冽殺氣,直裂長空。

好精銳的刀氣。

風玉煙心中震撼。

以寧夜現在的修為,能有如此威能,他的實力果然不低。

一曲奏罷,寧夜雙手按琴弦,鳴音輒止。

然後他才抬頭看風玉煙道:“我知道你為什麽跟蹤我,不過我也有個問題。你這麽做,依然是為了幫楊子秋嗎?”

風玉煙沒想到他會說這話,愣了愣,隨即微咬銀牙:“和他無關。”

從楊子秋向何元聖獻媚開始,風玉煙就已經沒興趣再幫他了。

她現在做的一切,與其說是幫人辦事,到不如說是賭氣,定要和寧夜爭個短長才好。

“那何元聖呢?他選定幫誰了嗎?”寧夜又問。

“喂,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算是和解,如何?”

平淡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風玉煙為他氣勢所震,竟不由自主答道:“好!他沒做選擇。這家夥其實也不笨,就想著左右逢源。最關鍵他和你有賭約,所以不選擇,四個人隨便誰贏了,都算他贏。要是做了選擇,萬一選中的人輸了,那也隻是平局。”

寧夜笑笑:“到不算太蠢。最後一個問題,無子不落容成和東棋使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風玉煙想了想,終於道:“其實他不是被東棋使逐出門牆的,他是自己離開棋使門下的。”

“嗯?怎麽回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好像掌握了東棋使一個大秘密。為了自保,就主動脫離。東棋使投鼠忌器,拿他沒有辦法,但其實一直在想他死。”

“可知道大概是哪方麵的?”

“好像和棋使的修行有關,據說棋使修為通天,更有玄天徹地神通,但卻有個致命弱點。若此弱點暴露,對東棋使大不利。”

那就真是個大秘密了。

東棋使為神宮第一擅遁之人,他打不過的人這世界或許能找出不少,但是能殺他的人,卻就找不出幾個。

當年東棋使與木傀宗對陣,木傀宗曾數次設伏殺他,卻都被他輕鬆逃逸,就連涅槃境大能都拿他沒辦法,其無天神遁術,通天下遁法,論一個逃字,可說無人能出其右。

容成竟然掌握了如此重要的秘密,難怪他離開師門,卻又能安然無恙。

“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風玉煙道。

寧夜輕歎一聲:“我隻能告訴你思路,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

“何思路?”

“執子城五派之戰,煙雨樓先後折損邱夢山,洛東遊,失去玉皇骨,知微界。如果你是煙雨樓,殺一個九使可能滿足?”

聽到這話,風玉煙花容猛然一變,她陡然意識到什麽:“來的絕不會隻是公孫夜!”

如果煙雨樓是為了某個更大的目標,大到可以和玉皇骨這種級別的寶物相提並論,那麽來執行這種任務的就絕不會隻是一個公孫夜。

自始至終,他們都是誘餌。

寧夜悠悠道:“我已通知神宮,救兵很快就到。”

“還有半天時間,誰還能趕得及過來?”

“東棋使。”寧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