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寧夜的指點,五人與刃骨魔的戰鬥竟然變得有來有回起來,甚至漸漸占了上風。

那刃骨魔連連受傷,越發暴躁,隻是被乙木陣所困,一時竟也不得出,雖然它實力強橫可以強突,但等到強突而出,多半自己也被刺死了,隻能繼續咬牙苦戰,全身傷勢卻是越來越多。

五人也因此大為感激,為首的仗劍男子道:“多謝,先前之事是我們不對。”

寧夜也不理會,隻是道:“震位,月火之術。”

月火之術?

五人一呆,我們不會啊。

這一下卻是要了命了,刃骨魔已咆哮著衝向占據震位之人,一記骨刃劈下,將他整個人都劈成兩斷。

寧夜的聲音還在繼續:“離位,風刃。”

這個他們會的,一人急忙占離位,風刃祭起。卻發現這一下完全無功,刃骨魔輕鬆擋下,骨刃再揮,那人的腦袋已衝天飛起。

瞬間連死兩人,剩下三人大駭,怒視寧夜:“你!”

寧夜還在繼續:“乾位……”

“誰他媽還聽你的。”三人同時喊了一聲,他們已經意識到寧夜在搞鬼,同時避開乾位。

卻沒想到那刃骨魔已再次衝過來,從乾位衝過,一記骨刃刺入對方胸膛。

這時寧夜的聲音已繼續:“刺它咽喉。”

撲!

垂死者一劍刺入刃骨魔咽喉,竟然真的成功了。

這次他沒撒謊。

其他人一起驚駭看寧夜。

這個家夥,竟然將一切都算準了,他是在故意利用他們對付刃骨魔不說,也在反過來利用刃骨魔對付他們,甚至猜到了他們的反應,每一步都算無遺漏。

“為什麽?”那垂死之人大喊。

寧夜終於不再指點,淡淡道:“因為你們都得死。”

刷!

下一刻那垂死修士已被刃骨魔劈成兩段。

剩餘兩人大駭,就在絕望之際,執劍者突然取出一張符,惡狠狠瞪了寧夜一眼:“我記住你了。”

下一刻身形已化光飛遁。

“遁光符?”寧夜一怔,這點到是超出他的預料,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有這一後手。

遁光符可不是什麽普通符,製作難度極大,記錄在陽符經中,寧夜也有,卻暫時還未製作。

此人用的是九品遁光符,價格卻比一般的七品符可能都貴些。

不過寧夜也隻是微怔一下,隨即釋然。

九品的遁光符逃逸距離有限,解決了這裏的問題,再去追也來得及。

這時最後一人已徹底絕望,竟是不管不顧的衝向寧夜,劍尖凝聚強光,顯然已是將所有功力都集於這一劍上。

寧夜歎口氣,輕輕揮了下手,依然站立不動。

撲!

劍尖入體,那修士看到自己刺中寧夜,大喜:“哈哈,和我一起死吧!”

卻看到寧夜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心中一怔,再看寧夜,竟然已變化成刃骨魔的樣子。

怎麽會?

他吃驚的看著刃骨魔,在刃骨魔切斷他腦袋之前,終於吐出一句:“好一手幻化之術。”

撲!

屍體倒地。

同時那刃骨魔也搖晃了幾下身體,看看插在身上的劍,然後一頭栽倒。

“這種伎倆對我沒用。”寧夜冷道。

“嗷!”刃骨魔已然跳起,但就在它躍起同時,木輪甲舞之術發動!

所有的樹木同時飛起,撞向刃骨魔,一擊之下,刃骨魔跌落地麵。

這次是真的死了。

寧夜這才走上前去,將那刃骨魔的四支骨刃卸下,取出魔珠,順帶著又翻了一下四個死人的身子。

別說,還真得了些好東西,包括一些修行的丹藥,靈石。因為死的都是藏象中期,這些在藏象中期一般的藥品,對寧夜來說,到也算有些價值的。

而最讓寧夜心動的就是其中一人身上,竟然還帶著一塊玉磯石。

玉磯石是一種靈性石材,用處不少,價值不比死靈槐低。

寧夜甚感滿意,先把所有人的屍體和陣法痕跡都處理掉,然後再開啟昆侖鏡,查看先前逃脫那人的蹤影。

對手實力低,做不到遮掩氣機,昆侖鏡很快找到他,卻是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

寧夜看了看地形,找了條近路追去。

李歸靈拚命狂跑。

先前的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四名藏象中期的弟子,竟然被一個藏象初期的弟子給弄死了。

雖然說對方靠的不是正麵戰鬥實力,但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之間,沒有實力問題。

這是這趟槐陰山之行,李歸靈學到的重要一課。如果他能活下來,那或許以後也會有不凡成就。

“多謝你的教誨,今日之事,將來必有厚報!”李歸靈咬牙切齒的自語。

這刻一路狂奔,眼看著離事發之地已經遠了,終於鬆口氣。

苦戰之後饑渴,正好看不遠處有個水潭,李歸靈便走過去,以手捧水狂喝,喝到盡興處,幹脆將腦袋都紮進水泉中。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沒忘記靈力布四周,感知一切。

就在這時。

撲!

一截骨刃竟然從水下冒出,穿透他的咽喉,從頸後冒出。

李歸靈整個被釘在地麵,偏還未死,隻是口鼻間汩汩的冒血,又無法動彈。

水麵上現出一個人影,戴著陰森鬼麵,正是先前之人。

“你在奇怪,明明你已經做了提防,為什麽還會中招?”寧夜笑問。

李歸靈說不出話來,隻是不斷顫抖著。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種小小的機關術,發動過程根本不會有法力波動。”

機關禁製的發展方向極多,有追求威力者,有追求幻化者等等,不一而足,而寧夜追求的,首先就是不易察覺。

他的無靈禁製手段,借鑒了前世經驗,以機關本身驅動,發動時全無靈力波動,所以稱為無靈禁製。

當然,這種手段如今隻能用在一些小禁製上,隻能對付實力低微之人。若是嶽心禪這等大能,已修到天人感應的地步,即便是無任何法力波動,也依然會有所警覺——當然,前提是這禁製對他有威脅。若是沒威脅,那麽他也不會發現。

“機……關……”李歸靈看著水麵倒影,看著那麵具。

他終於有些明白了:“你……不是……黑……”

“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了。”寧夜將李歸靈的腦袋一按,向下一拉,骨刃切開他的腦袋,將他的大腦攪至稀爛。

做好這事,寧夜看了看李歸靈身上的東西,將所有丹藥收起,至於法器則棄之不顧,消除痕跡後飄然離去。

……

四個時辰後。

付東流站在李歸靈的屍體旁,看了看屍體,道:“記錄,死因,刃骨魔骨刃擊殺,正常死亡。”

旁邊負責記錄的駱求真滯了滯,道:“付使。”

“嗯?”付東流斜眼看駱求真。

駱求真小心翼翼:“從死法上看,李歸靈和先前四人一樣,確實是死於刃骨魔的骨刃。不過刃骨魔已經死在那邊,為何又會在這裏被擊殺?而且他的丹藥不見了,法器卻被遺棄,由此可見,是有人來過。”

付東流冷道:“你想太多了,死者遺物被取本是常事,應當是有人經過吧,不上報自然是不想把所得交出,此乃人之常情。至於刃骨魔不在此地,那是因為李歸靈有遁光符,完全有可能是他被骨刃擊殺的同時遁至此地,卻重傷不支而死。”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李歸靈會帶來一截骨刃?而且最重要的是,從屍體檢驗看,他明顯不是當場死亡,既然如此,為什麽他不快速給自己療傷?反而就這樣在泉水邊等死?”

付東流眉頭大皺:“你想證明什麽?證明是有人殺了他們?”

駱求真一滯。

付東流已低聲道:“如果你能找出凶手,我不介意你把它作為一件案子偵辦。可如果你找不到,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懂嗎?”

駱求真心中一震,低頭道:“屬下明白了。”

“很好,就以正常遇險處理吧。”付東流已負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