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情況比較突兀,杜奕三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宮商壓根就沒進來。

“罷了,既然如此也隻得盡量拚盡全力。”

杜奕三人相視片刻,默默點頭,也算是認清楚刺此刻的狀況。

看著密道內的情況,杜奕三人繼續向前行去,他們沒有退路,隻能拚盡全力,雖然有信心自保,可是不要忘記,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想被囚困於此。

順著密道向下前行,三人小心翼翼,終於來到了密道的盡頭。

密道的盡頭乃是一座古樸的石門,石門上的符文光暈流轉,而杜奕心中吃了一驚。

這道石門杜奕見過,正是宮老頭頭八門鎖天陣生門中的傳送門,隻不過這座傳送門氣息內斂,並不似宮老頭陣法中的傳送門氣息外放。

“不出所料的話,此門乃是傳送門,而且這傳送門設置的極為精妙,氣息內斂。”

聽著陸宏宇的話,杜奕微微點頭道:“不錯,應該是傳送門。”說罷在手中多出四顆天品靈玉。

“這是,天品靈玉,小道友果然不同凡響,想不到還有這等寶物。”

“偶然得到,還多虧宮前輩,昔日在他的八門鎖天陣中偶的。”

兩人聽罷,陷入了陳思,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這東西原來是宮商的,對於宮商反而有些忌憚。

杜奕上前,將手中的天品靈玉送入四個孔洞之中,頓時石門光芒大盛,這個石門變得虛幻,如同水幕一般散發著淡淡的銀色光芒。

杜奕走上去進入水幕之中,陸宏宇趙振東相互對視,隨即也跟著進入。

數個呼吸之後,傳送門的光芒瞬間大盛,而水幕中的三人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消失在了光幕之中。

這一次的傳送讓杜奕詫異無比,沒有在宮老頭八門鎖天陣中傳送時的劇烈疼痛,更沒有整個身軀被撕裂一般的感覺。

雷鳴大帝的遺跡在杜奕想來也不會純在與霧島,畢竟霧島常年被迷霧籠罩,而且島嶼就那麽大,不可能不會被發現異常,而傳送門的出現讓杜奕明白,這霧島僅僅是一個入口,而且昔日慕容玉山曾說過,雷鳴大帝的入口有數個,想來這僅僅是其中的一個。

至於慕容玉山所形容的差異,杜奕倒也是很好理解,畢竟慕容玉山隻是聽祖上一輩輩所傳,並未眼見,有所偏差,在正常不過了。

不過四周的情形倒是讓杜奕很意外,杜奕三人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島嶼,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仔細看去竟然是血紅色的海水,灰蒙蒙的天空月夜朦朧。

杜奕凝視四周,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此地的情況讓他想到了一個地域,‘血海死域’。

“趙老弟,杜小友,咱們接下來該如何?”

陸宏宇來到這裏也沒了主意,殘破的小島,一望無際的血海仿佛沒有盡頭,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就算他是九劫散仙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有些煩躁。

“陸兄,杜小友,我們還是在島上看看,說不定有什麽線索,也許會有發現呢。”

杜奕點點頭,畢竟在這裏他的年齡最小,其餘兩人都是近萬能的老怪物,一定的尊敬還是必要的。

三人分別負責三個區域開始搜索小島,約好如果有發現便以通訊玉符聯係。

杜奕分開帶著身外化身向著東南方向搜索,不過這個小島著實有些詭異,天地元氣不是說沒有,而是非常稀薄,而且杜奕還感到道一絲極為微弱的法則氣息,地上枯萎植被,以及處處都是焦黑的岩石。

杜奕心中微微歎息,就這種地方,能有什麽發現,入眼處無不是一樣的景象,而且念力掃過,五千丈內毫無所覺。

一柱香後,杜奕手中的通訊玉符傳來了消息,杜奕念力掃過,改變方向向著西北方向飛去。

當杜奕來到之時,陸宏宇和趙振東已經駐足而立,杜奕順著兩人的目光望去,竟然發現了一個界碑。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杜奕看到這塊界碑時,在這一瞬間有些恍惚,杜奕瞬間驚醒,看著界碑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嗬嗬,杜小道友差點著了道。”

“你這老家夥,剛才不也是如此。”

兩個近萬歲的老不死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杜奕凝望著界碑以及前方的血海,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兩位前輩,小子先走一步。”說罷杜奕收起身外化身,向著墓碑後方的血海走去。

兩個人原本還有說有笑,可是瞬間臉色一變,複雜的看著杜奕相互對視一眼。

“走吧,挺著也沒什麽用,總不能困死老死在這裏吧。”

聽著趙振東的話,陸宏宇微微苦笑,跟著兩人的身影向著死海而去。

論實力,杜奕也許不如陸宏宇和趙振東,可是論本體,可就不好說了,杜奕乃是地仙之境,又是朱雀血脈,本體比兩者要強大太多。

當杜奕踏入血海的一瞬間,身體真源瞬間沉寂了下來,這在杜奕的意料之中,畢竟若是禦空而下,那界碑也就是個擺設,沒有絲毫意義。

界碑的出現杜奕擦測有兩個目的,一則考驗心性,若是心智不堅,恐怕會迷失在法則之中,陸宏宇和趙振東沒有提醒杜奕,恐怕也是想看看杜奕心性,畢竟在這裏活下去,可不是那麽簡單,若是杜奕被影響,恐怕也會被兩者放棄,且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沒有實力隻能是拖累而已。

進入血海之後,杜奕就感覺到全是竟然傳來了酥麻之感,杜奕心中凜然,若是如此將會大大增加度過血海的難度。

杜奕跳入血海,陸宏宇趙振東也如同餃子一般,撲通撲通往血海裏跳,兩人也很快發現了異常。

杜奕慢慢往前遊,似乎在等著兩人,不過杜奕知道,自己的弱點就是孤寂,他不怕拚命,也不怕任何險阻,唯獨怕的就是孤身一人,孤寂中的煎熬。

兩人都是修煉了近萬年的老怪物,自然知道開工沒有回頭箭的道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咬牙挺下去。

然而三人都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在血海中也不知道遊了多久,也許是三年,也許是十年,也許是更久,三人疲憊的掙紮,倒是成了難兄難弟。

“幸虧可以使用念力,否則非要餓死不可。”

杜奕說罷,將一顆絕塵丹丟入口中,大口咀嚼起來,陸宏宇趙振東二人相視苦笑。

“老趙啊,咱們相識有七千多年了吧!”

“是啊,好像是昨天的事情,我記得當時你已經是二劫散仙,我當時渡劫,有幾個妖修伏擊我,若不是你當時出手解決了,恐怕也就沒有今天的我了,沒想到一眨眼就七千多年了,如今你還有三百年就要都十劫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你渡劫!”

“嗬嗬,想的倒是很多,還不如想想怎麽逃出去再說,宮老頭就是個小人,若是咱倆不在了,說不定會對東盟和丹宗動手,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的四個孫子孫女……”

“哼,他敢,否則我讓他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哎,先活下來在說吧,也不知道這該死的血海是怎麽回事,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杜奕聽著兩人的對話,杜奕陷入了沉默,陸宏宇所說的不錯,無論如何,活下來再說,否則想其他的根本就毫無意義。

“杜小友,你體質異於常人,你先離去吧,不用陪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反而成了你的拖累。”

杜奕凝視著陸宏遠的側臉,而一旁的趙振東也點點頭,杜奕心中劃過絲絲暖流:“無妨,一起有個照應,況且兩位乃是修仙界的老前輩,閱曆不是小子可比的,算起來小子可是占了兩位的便宜不是。”

杜奕說的很輕鬆,陸宏宇趙振東二人點點頭,隨即爽朗的一笑。

人就是這樣,孤獨的時候會迷茫,甚至會動搖意念,而又同伴的時候,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結果,三人相互扶助,不知道多久,終於看到了彼岸,三人激動之餘也有些慶幸,這好比一場極遠的長跑,當見到盡頭的一刻,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

三人你追我趕,陸宏宇和趙振東都是成名已久的大能,自然是好麵子,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那點耐心都被磨光了,可以想象此刻兩人的心情。

三人相互追逐,互相鼓勵,然而,就在這樣的過程中,三人漸漸變得融洽,而且不知不覺中,竟然成為了可以依托扶持的兄弟。

當然,這三兄弟之間的年齡可是相差懸殊。

當三人使勁全力踏上土地之時,都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不是說他們毅力不足,可是在血海中漂泊了不知道多少年,加上渾身被血海侵蝕,渾身酥麻,那種感覺如同螞蟻啃食一般難受,若不是三人都是大毅力者,恐怕早就隕落在了血海之中。

杜奕回頭望著血海,可隨即便發現海水變的清澈無比,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杜奕陷入了沉思。

在杜奕想來,這血海定然是幻術或者極為高明的陣法,讓他都無法察知,而像到那塊界碑,嘴角微微翹起。

“想不到這世間還有如此高明的陣法。”

杜奕微微一愣,詫異的看向陸宏宇,陸宏宇見罷嗬嗬一笑道:“幻術可不會有這般廣闊,隻有陣法才能做到如此遼闊,將這片海域都籠罩其中,宮老頭八門鎖天陣封印了八門,不過比起這血海,還是有些不夠看。”

“沒錯,這片還有的某處定然存在著陣眼,而且陣法籠罩如此龐大,定然有數個陣眼作為基礎。”

杜奕這麽一想也就明白了,看著遼闊的還有杜奕歎了一口氣道:“我想雷鳴大帝是在考驗我們的心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