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看山是山
“噗！！！”
蕭林剛喝下一口酒，聽到這尚老人說的話，噴了一地。
尚老人得意洋洋道：“怎麽樣，老夫的眼力勁還行吧，不過我也奇怪了。”
尚老人怪異的看著蕭林又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喜歡屎，還看的津津有味的？”
聽完尚老人的話，蕭林絕對胃裏一陣翻騰，這老家夥說話太惡心了。
蕭林轉身就要走，眼前一花，再看自己的去路被尚老人擋住了。
“好快的身法！”
蕭林心中暗暗一驚。
尚老人不善道：“你這和尚騙我？”
蕭林苦笑道：“我騙你做什麽？”
尚老人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我看不透你，還有這一個月來你一直在我身邊打轉又是為何？”
蕭林道：“我是一個和尚，不是我圍著你打轉，我從來不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人在我身邊。”
尚老人又道：“那你在看什麽？”
蕭林看了尚老人一眼道：“你不就是沒看出來嗎，直接說不就得了。”
尚老人見自己的話被一個十五歲的男子拆穿不由臉皮一陣發燙，但嘴上卻道：“誰說我看不透，隻是，隻是我想看看你說的跟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樣的。”
蕭林聳了聳肩轉身點指不遠處的一座座山丘。
蕭林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尚老人一怔，怒道：“小子，你騙我？”
蕭林沒好氣道：“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
“這小子是在反駁我嗎？”尚老人一愣，多少年沒有人敢跟自己這樣說話了？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尚老人看到這裏不由的說了出來。
蕭林看了看周圍道：“這裏還有別人？”
看著蕭林這樣無懼的目光，尚老人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小友你請講。”
“什麽脾氣這人？”蕭林心中暗自嘀咕一聲。
但嘴上卻道：“我剛剛說的這些話，是一位禪宗大師對人生的理解，我不懂，但至少我能讓著片荒極之地變為一片樂土。”
“哦，怎麽講？”尚老人問道。
蕭林道：“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涉世之初，還懷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與新鮮，對一切事物都用一種童真的眼光來看待，萬事萬物在我們的眼裏都還原成本原，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對許多事情懵懵懂懂，卻固執地相信所見到就是最真實的。所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聽完蕭林的話尚老人眼睛微微一亮，大叫道：“好，好，好，說的好！”
尚老人接著問道：“那你說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是什麽意思？”
蕭林聳了聳肩道：“紅塵之中有太多的誘惑，在虛偽的麵具後隱藏著太多的潛規則，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一切如霧裏看花，似真似幻，似真還假，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很容易地在現實裏迷失了方向，隨之而來的是迷惑、彷徨、痛苦與掙紮，有的人就此沉淪在迷失的世界裏，人就會開始用心地去體會這個世界，對一切都多了一份理性與現實的思考，山不再是單純意文上的山，水也不是單純意義的水了。”
尚老人聽完之後低頭沉思，似乎在琢磨蕭林的話，自語道：“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一切如霧裏看花，似真似幻，似真還假，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尚老人過了許久，眼神中流露出歲月的味道，滄桑中帶有一絲淒涼道：“沒錯，人生迷惑、彷徨、痛苦、掙紮，人心隔肚皮，脫去童真，山不是那山，水更不是那水了。”
現在尚老人再看遠處的山丘的時候，感覺跟剛才看的感覺不太一樣了，這裏的每一座山丘似乎都有這自己的故事，大地上的裂痕都在訴說著不一樣的歲月。
尚老人不由的看了一眼蕭林，暗道：“此子不簡單，這樣的年紀就能參透這樣的道理嗎？”
尚老人又問道：“小友，你最後說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這又是什麽意思？”
蕭林笑道：“反璞歸真。人生的經曆積累到一定程度，不斷的反省，對世事、對自己的追求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認識到“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要放棄的是什麽，這時，看山還是山，水還是水，隻是這山這水，看在眼裏，已有另一種內涵在內了。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無須精心去處世。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這一境界。”
蕭林話音剛落，隻見尚老人全身一顫！
尚老人雙目空瞳，神誌呆滯如泥塑一般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看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無須精心去處世。”
口中不停的重複這句話，過了有一刻鍾的時間，尚老人眼神恢複了清明，眼神深邃如星辰，但刹那又恢複了渾濁。
尚老人微微一笑，朝蕭林就拜了下去，道：“多謝小友。”
蕭林急忙閃身道：“您不用客氣。”
蕭林隱約的感受到這個老者那裏有些不同，但他的境界太低，也不知道這老者那裏有了不同。
尚老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的山丘微微一笑道：“山就是山，水就是水，風景看起來果然不一樣了。”
看著尚老人現在的樣子，大有幾分古道仙風之感！
尚老人看著蕭林道：“小友此次年紀竟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真是讓老夫汗顏。”
蕭林搖了搖頭道：“我沒有那麽厲害，說這句話的人，乃是我佛門一位高僧說的，我隻是套用高僧名言而已。”
尚老人微微一驚道：“佛門看來真是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尚老人問蕭林道：“小友你達到那種境界了？”
蕭林眼神中流入出一絲滄桑，道：“看上是山吧。”
尚老人微微思索，剛剛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應該具有的，看山是山？
蕭林對著尚老人笑道：“你看那座山，想不想一個火車頭，如果將它的整個倒影過來再看，是不是如一把利劍！”
尚老人聞言看去，雖然不知道蕭林口中的“火車頭”是什麽東西，按蕭林的說法看去，那絕對是一把利劍。
蕭林又道：“你看那座，如果將它的整個倒影過來再看是不是如同一朵蓮花？”
“如果將它的整個倒影過來再看是不是像一個仙女？”
“還有......”
尚老人越聽越心驚，這個小子絕對不簡單，心境之高，讓自己都有些震驚！
一個月來，他看到了多少山丘？
“如果將它的整個倒影過來再看，是不是像一尊大佛！”
蕭林最後隻想一座大山。
“佛？”
尚老人想知道蕭林所說的佛到底是什麽樣子，聞言看去，大叫一聲道：“這個就是你口中的佛，你就是那個佛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