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靜,一切無聲!

獵妖府主傾盡全力,以上古斬妖刀,借助獵妖府所有斬妖吏之氣機,斬出這驚世駭俗的一刀!

本以為此事塵埃落定,那位被譽為萬古謫仙的寶壽道君,將如夜空中的流星那樣璀璨劃過當世,便即隕落,煙消雲散。

可卻在這個時候,從獵妖府之內,傳出了寶壽道君淡淡的聲音。

“……”

刹那之間,場麵沉寂,眾皆屏息。

明裏暗裏,有無數目光,皆朝聲音源頭看去,看向了獵妖府之中。

隻見獵妖府大門之內,有一個年輕道士,緩緩走出。

而在這年輕道士的手中,還提著一個嚇得屁滾尿流的朝廷大員,正是工部尚書甄友潛。

“還能出多少刀?”

寶壽道長伸手一攝,便將街道之上紫金寶塔攝來。

塵埃未定,紙屑紛飛,漸漸落於街道上。

而他工部尚書甄友潛,已經癱成了一團。

場中寂靜,獵妖府所有斬妖吏,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那一位獵妖府主,緩緩轉身過來,看向了獵妖府門口的年輕道士,一時間竟然沉默無言。

他神色複雜到了極點,此番蓄勢許久,提起一身法力,傾盡本領,更是借用了獵妖府所有斬妖吏的力量,才以上古斬妖刀,斬出這有生以來最為強大的一刀!

他這一刀,自信可以斬滅寶壽道君!

但寶壽道君卻潛入了獵妖府,隻留下了一具化身!

如此驚世駭俗的一刀,到頭來卻隻斬了一具化身?

此時這位獵妖府主神情冷冽,眼神萬分複雜,寶壽道長從中看出了無言的控訴,似乎在說你這道士不講江湖規矩!

“先前一時性急,先入了獵妖府,將這位甄大人請出來,怠慢了府主。”

寶壽道長淡淡說來,他一向秉承著兵不厭詐的傳統美德,緩緩說道:“為表歉意,貧道還你一劍!”

他聲音落下,抬起白虹仙劍,朝著前方,揮出了一劍!

這一劍,動用的是仙家劍術,星辰劍河!

劍流滾滾,宛如江河決堤,洪水傾瀉,滾滾而過!

“退開!”

獵妖府主見得這一劍,不由得麵色大變,舉刀相迎!

他調用了獵妖府主的令牌,借用眾多斬妖吏的力量,憑借這上古斬妖刀,轟然一刀斬了出去!

這一刀雖是倉促而發,卻也同樣威勢無匹,強盛無比!

滾滾劍流,璀璨刀光,驟然相撞!

無窮劍氣與刀光,頃刻間席卷開來!

在這一瞬間,京城為之震**!

瞬息之間,各地光芒閃爍,赫然是籠罩著整個京城的護城大陣,驟然明亮,鎮守城池不滅!

劍氣與刀光,都被局限在這一條街道之上,未有繼續往外波及!

然而就是如此,獵妖府不知多少斬妖吏,在受到波及之時,盡數被掀翻了開去,宛如狂風中的無數落葉,往外拋飛!

各方觀望之人,無不為之驚駭!

這一劍強得未免太過可怕!

這一劍也超出了陽神巔峰應有的戰力範疇!

誰能想到,發出這一劍的人,竟是年僅二十的道士?

誰能想到這個道士不久之前,才晉升陽神?

可是今日,他竟然隱隱超出了世間的界限之上?

“閻羅殿的大殿主……敗得不冤……”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唯有親眼所見,才能深知震撼二字!”

“這位獵妖府主?”

在各方凝重的視線當中,滾滾塵埃落於平靜。

兩側街道房屋盡數崩塌,化作殘碎廢墟。

街道延伸至盡頭,地板石磚皆成灰燼。

獵妖府主單膝跪地,雙手握住斬妖刀的刀柄,拄刀撐地,在他身前的塵土之中,染著鮮紅的血跡。

周邊無數斬妖吏,強如紫衣主事,都已經在爭鬥波及之中,被徹底掀翻,隻留下一片寂靜。

寶壽道長提著甄友潛,緩緩前行,走過獵妖府主的身側。

“府主的本事,還是不差的。”

寶壽道長淡淡道:“隻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剛才這一刀,遠不如第一刀來得好看。”

獵妖府主緩緩抬頭,眼神冷冽,嘴角染血,咬著牙道:“為何不敢接本官第一刀?”

寶壽道長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道:“貧道誇你,隻是給你留些顏麵罷了,你倒也不用過於高看自己,之前那第一刀,貧道並不是接不住,隻是……貧道先前本意就是為甄友潛而來,懶得與你這位獵妖府主糾纏罷了。”

“你……”

這位獵妖府主,臉色愈發難看。

寶壽道君虛實變幻,留下化身,直奔甄友潛,說白了便是根本沒有將這位獵妖府的當代府主放在眼中!

但他緊咬牙關,隻說道:“你終究沒有接下本官氣勢最盛的那一刀。”

言外之意,他心有不服,敗得並不情願。

而寶壽道長隻是笑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緩緩從他身側走過。

“貧道這一劍,也沒盡力啊。”

“……”

獵妖府主的臉色瞬間灰白,癱坐了下來,失去了神氣。

他自覺倉促迎戰,這一刀並非自身最強之時,故而敗得不甘。

然而,這道士卻也沒有盡力。

若是道士盡力了,該有多強?

大概是集獵妖府高層所有力量,也無法勝於這年輕道人!

他緩緩轉身,看向沿著廢墟而行的寶壽道人,沉聲說道:“甄友潛,你帶不走!”

寶壽道長的腳步,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甄友潛,扔在了地上。

然後便見這年輕道士,一手提著白虹仙劍,一手掌握紫金寶塔,回身看來,淡淡道:“留你一命,算是給大夏王朝,留下最後一絲顏麵,但若真惹急了貧道……就沒有半分顏麵可講!”

聲音未落,已有無數浪潮之聲響起!

這是無數個腳步聲,匯聚成了滾滾浪潮!

十萬禁軍,奉命而來,圍住了以獵妖府為中心的三條街道!

刀槍劍戟,兵器森寒!

十萬鐵甲,十萬刀槍!

隻見大勢磅礴,但覺威勢浩**!

“禁軍之中,不乏修行人,但修為大多未足煉氣境,十名禁軍兵將,也敵不過一名紅衣斬妖吏。”

獵妖府主喘息道:“但是十萬禁軍,比十萬紅衣斬妖吏,更為可怕,你知道為什麽嗎?”

寶壽道長沒有開口,靜靜看著眼前的場麵。

而在他身後,獵妖府主拄著斬妖刀,緩緩起身來。

“十萬紅衣斬妖吏,十萬散沙而已,力不能匯聚於一處,終究如同散沙掩埋,無法攻破你的仙家寶塔,無法將你埋葬其中!”

“十萬禁軍,軍陣凝合,就宛如一體,力比仙神,軍勢所向,殺機所指,無堅不摧!”

“這一股力量,可以貫穿仙家寶塔,可以貫穿陽神巔峰之境!”

“寶壽道君,十萬禁軍的陣勢,你擋不住!”

獵妖府主沉聲著說來,緩緩看著寶壽道長。

而寶壽道長將紫金寶塔懸於頭頂,抬起白虹仙劍,看向這十萬禁軍,淡淡說道:“獵妖府主,貧道這一劍,約有二十年的道行,你覺得這十萬禁軍擋得住嗎?”

就在他劍起之時,京城各方,光芒閃爍,衝霄而上!

煉神境強者紛紛現身,其中不乏陽神級數之輩!

有皇室出身,有朝堂高官,有軍中強者!

“那是雲太師,陽神境大成的存在!”

“鎮嶽王,陽神境大成!”

“南陽王,陽神境小成!”

“正玄候、白猿公……等等人物,皆為陰神境巔峰!”

“那位是禁軍大統領高勢,他也是陽神境大成的人物!”

“等等……這位是……鎮守上古劍廬的那位老輩人物,他是劍廬鎮守使?”

各方勢力盡都為之沉寂,這些人物無論哪一位,都是大夏王朝高層,堪稱國之棟梁!

無論是哪一位,都是修為至強,足以掀起天下風雨的存在!

這才是大夏王朝真正的至高強者!

如今他們合力聯手,竟是為了聯合十萬禁軍,向這個年僅二十的年輕道士施壓?

就在各方強者,皆感到萬分震撼的時候,卻見到皇宮之中,也迸發出一道光芒來,直衝雲霄而上,匯聚大夏國運,勢不可擋!

“那位……他還沒有死?”

“怎麽可能還活著?”

“他是……大夏高祖皇帝?”

根據過往記載,大夏高祖皇帝病重,已於三百餘年前與世長辭,當時舉國縞素。

但隻有少數人隱隱知曉,這位高祖皇帝似乎並未隕落,他隻是停留於煉神境巔峰,陰神無法晉升陽神,在壽元將近之時,主動退位,隱於暗中,借助大夏國運,效仿香火願力之功德正神,成就了國運正神!

這位大夏高祖皇帝的力量,竟然在三百年內,不知不覺之間,借助國運而達到了陽神境巔峰的層次!

而且他手中掌控著大夏皇室遺留的諸多至寶!

其中有許多,是上古神庭流傳至今的寶物!

這位大夏高祖沒有隕落於歲月長河之中,他在這一日,重新現世而出。

時至今日,他仗著皇室秘傳,手中至寶,恐怕也是一尊具有仙級戰力的偽仙級強者!

“大夏王朝高層的力量,比我們想象之中,強大得更多。”

青玉樓最高層,一名中年男子,神色複雜,說道:“半年之前,大夏高層合力圍殺那一尊半仙,煉神境以及陽神境的強大人物,足足隕落了半數之多,未有想到如今展露出來的,仍然有這等雄厚底蘊!”

“蘇侯爺,以屬下看來,大夏王朝的底蘊,隻怕還未盡出!”在他身側,仍有一人,低聲說道。

“連詐死三百年的高祖皇帝都現身了,大夏王朝藏於暗中的底蘊,也掀開得差不多了。”

這位來自於大周王朝的侯爺,神色平靜,出聲說道:“就算大夏王朝底蘊沒有盡出,但憑借這等陣容,來應對這個道士,想必也足夠了!”

“今日這道士即便隕落,也必是萬古留名!”

“這今日的陣容,已經超過了當年我大周王朝,圍殺白虹觀第三代觀主的時候!”

“傳說當年大夏國師,一人鎮壓上元仙宗,麵對整個上元仙宗的高層強者合力圍殺,場麵也不過如此罷?”

“但大夏國師鎮壓了上元仙宗,成就曠世神話!”

“而這道士年僅二十,他若能在這般陣容圍殺之下安然脫身,將會是比國師更耀眼的神話!”

蘇侯爺語氣複雜,歎道:“但大夏國師,乃是借助國運而成,他這位萬古奇才,怕是要隕落於此了!”

除大周王朝這一方之外,其他各方勢力、如三大仙宗、各家頂尖道派等等勢力,均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京城之中各方光芒衝霄,大夏王朝強者層出不窮,使人不禁感到窒息,震駭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各方旁觀之人,尚且如此震駭萬分,而立身於其中的寶壽道君,麵上卻泛起笑意來。

“寶壽道君,這等陣勢,除非真仙現世,否則無人可擋!”

獵妖府主咳了一聲,溢出血來,喘息道:“就算你自負能與十萬禁軍抗衡,可是再加眼前這諸位強者合力,就憑你二十年道行,何以抵擋?”

“貧道也很好奇啊。”

寶壽道長感歎道:“一尊具有偽仙級戰力的國運正神,加上六尊陽神,二十餘位煉神境真人,以及上百金衣斬妖吏,千餘紅衣斬妖吏,還有這十萬禁軍之眾,如此合力之下,以貧道這二十年道行,似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獵妖府主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大夏高祖皇帝,這尊至強的國運正神,落在了街道的盡頭。

在十萬禁軍之前,這尊正神緩緩走來,神光綻放,功德無量。

“寶壽道君,久仰大名。”

大夏高祖往前而來,聲若洪鍾,說道:“你本出身大夏境內,理應為國效力,然而心中從無敬畏,如今更是劍指獵妖府,挑釁大夏國威,今日之事,如若外傳,有損大夏顏麵!老夫給你一個機會,你若願意,今日之事,一筆勾銷,從此你平步青雲,賜封為新任獵妖府主!”

寶壽道長靜靜看著這尊堪比陽神巔峰的存在臨近,笑著說道:“貧道若不答應呢?”

大夏高祖緩緩說道:“老夫並不願意扼殺我大夏境內誕生的天縱奇才,你修行至這般地步,也非愚蠢之輩,可有把握在這等陣勢之下,徹底擊敗我等眾者,從而一人鎮壓一國?”

寶壽道長仔細想了想,說道:“沒有十足把握。”

大夏高祖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來,正要開口之時,卻聽得寶壽道君,繼續說來。

“那麽諸位可有十足把握,鎮殺貧道否?”

“……”

場中陷入寂靜之中。

六尊陽神、二十餘煉神境真人、百名金衣斬妖吏、千餘紅衣、足足十萬禁軍,無不為之沉默。

這等陣容,浩**大勢,集一國高層之力,足以移山填海,踏平古墟,橫掃六合八荒,鎮壓世間任何一座仙宗聖地!

但這僅是弱冠年歲的道士,孤身一人在此,麵對如此大勢,卻隻是輕描淡寫問了這麽一句話。

這何止是年少氣盛,俯視眾生?

這簡直是狂妄到了九天之上,實是目中無人,已將世間強者視作了螻蟻一般看待!

“你自比國師如何?”大夏高祖忽然問道。

“按道理說,當是不弱於他。”寶壽道長笑了一聲,眉宇之間,倏忽浮現一道仙符來。

“中元境第一強者!”

大夏高祖神色微凝,旋即沉默,過得片刻,才出聲說道:“老夫沒有十足把握能斬國師!”

獵妖府主麵色微變,也即是說,強如高祖這等國運正神,在如此陣勢之下,竟然也沒有十足把握,斬殺這個堪比國師的年輕道人?

“貧道其實應該算是來早了。”

寶壽道長歎道:“憑當今二十年道行,沒有十足把握能勝過你等合力,但若能再過一年,憑二十一年道行,貧道就有十足把握了。”

“……”

大夏高祖神色如常,隻是出聲說道:“你這等天縱奇才,不能為大夏所用,屢次挑釁大夏國威,如今又大放狂言,一年之後,便有把握,力可敵國!若真如此……老夫放你去,實在有些不甘心。”

“這要不然,咱們也莫要再留遺憾,先戰上一場?”

寶壽道長頓了下,沉吟道:“貧道年歲太淺,實際上也沒有把握殺盡十萬禁軍,同樣沒有把握在這等陣勢之下將你這位前輩當場斬殺!但是前輩可以放心,餘下的這六尊陽神、二十餘煉神境高官、以及百餘名金衣斬妖吏,貧道倒是有把握可以斬掉半數人!”

他看著這位大夏高祖皇帝,平靜說道:“單打獨鬥,你鬥不過貧道,縱有這些幫手,但貧道有心殺人,你擋不住的!不信試試?”

大夏高祖神色如常,半晌未語。

一年之前,圍殺半仙,大夏王朝高層頂尖強者折損過半!

若如今再折損這半數強者,那麽大夏王朝頂尖修行戰力,不足全盛之時的二三成!

這樣的大夏王朝,鎮壓不住三大仙宗!

任何一座仙宗,都有推翻朝廷,取而代之的能力!

更可怕的是,衰落至這等程度的大夏王朝,隻會淪為大周王朝眼中最大的肥肉,更會是古墟各大魔宗邪派眼中,遍地鮮血屍骸的修行之地!

所謂牆倒眾人推,而此時大夏勢弱,便有滅國之危!

“寶壽道君,你究竟想幹什麽?”

過得半晌,才聽得這位大夏高祖,再度開口。

寶壽道長攤了攤手,無奈說道:“貧道隻是要討一個公道而已,但你們非得保住這位工部尚書,不讓貧道問話,鬧出這麽大陣仗來……”

工部尚書甄友潛已經癱坐在地,看著眼前的高祖皇帝、王公侯爺、十萬大軍,早已木然呆滯。

“將他留下。”大夏高祖忽然出聲。

“鬧到這個地步,還是不願讓貧道帶他離開?”寶壽道長語氣冷淡。

“他畢竟是朝廷命官。”大夏高祖緩緩說道:“你要的公道,朝廷徹查,幕後黑手一個不留,盡數斬殺,首級送上豐源山!至於你那一批材料……雙倍奉還!”

“……”寶壽道長怔了半晌,他已經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未想到這位大夏高祖竟然如此識相,當即滿意點頭,說道:“貧道做事一向講究原則,該要多少,就是多少,江湖規矩,沒有雙倍奉還的道理。”

“好!”大夏高祖正色道。

“江湖規矩,假一賠十!”寶壽道長淡淡道:“十倍奉還!”

“……”大夏高祖神色變得極為難看,但過得片刻,才漠然說道:“三日之內,籌集材料,送往豐源山。”

“貧道有上古戰船,親自帶回即可。”寶壽道長收劍入鞘,這般說道。

“隨你。”大夏高祖看向寶壽道長,左右看了一眼,才道:“你這後輩,還算收斂,並未大開殺戒,否則今日不好收場!眼下問題不算大,老夫給你十倍材料,隻要你對今日之事,不再提及!”

“可以。”寶壽道長微微點頭,心中想著,隻要大夏王朝願意賠付十倍材料,那麽貧道從此不吹今日之牛逼,又有何妨?

“大夏威嚴不能有損,也不會有損你寶壽道君的威嚴,大可放心。”

大夏高祖倏地揮手,便見十萬大軍,在複雜的神色之下,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來。

與此同時,上百金衣斬妖吏,千餘紅衣斬妖吏,皆露出難以言喻的屈辱之色。

雲空之上,王公侯爺皆為之默然,靜觀下方一切。

隻見那道士一步一步,沿著破碎的廢墟街道而行,但似乎想到什麽,忽然轉頭。

大夏高祖驟然握緊手中仙寶,眼眸閃爍。

“這條街道的損失,貧道不賠,找獵妖府去。”

這道士這般說來,便在十萬大軍之中,忽然快步而去。

來時閑庭信步,意境高遠,去時腳步匆匆,早已不講意境。

“高祖……”獵妖府主緩緩行進,臉色複雜。

“今日豐源山白虹觀寶壽道君,與獵妖府新任府主切磋!”

大夏高祖看了過來,緩緩說道:“獵妖府百餘金衣、千餘紅衣、眾多白衣、兼朝堂諸公、以及十萬禁軍,為保鬥法餘威波及外界,於是在此布陣,守護各方……而這一場切磋,是你敗了。”

“是。”獵妖府主這般說來,澀聲道:“前任府主,率眾圍殺閻羅殿大殿主無果,屬下以此發難,推翻他府主之位,如今寶壽道人至此,獵妖府顏麵無存,明日……屬下親自上書,辭去獵妖府主之位。”

“好。”

大夏高祖這般應了一聲,說道:“新任獵妖府主之位,老夫已有人選。”

然而就在這時,腳下的工部尚書甄友潛,卻哭喪著臉道:“工部沒錢了,近些年來,虧空嚴重,一口氣拿不出那麽多材料,三日之後如何是好?”

大夏高祖低頭看了他一眼,平淡道:“三日之後,這道士要麽成為新任獵妖府主,要麽就成為墳塚枯骨,他不會來抓你討要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