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芳見前麵有人攔路,忙一收,奔行的梅花鹿,突然停了下來。

慕容雲笙下身而下,道:“在下姓王名秋,號稱玉郎君,兩位是否聽到過?”

那兩個佩劍少女相互望了一眼,道:“好像是聽人說過,但我們已經記不得了。”

慕容雲笙淡淡一笑,道:“在下被人關了十年,當真是被關的一無所有了,連這一點名氣,也被關的完全喪失了。”

杏芳一躍下了鹿背,緩緩說道:“你們兩個人瞎了眼嗎?”

兩個佩劍少女微微一怔,道:“少穀主。”

杏芳冷笑一聲,接道:“這位是穀主的至交,你們有眼無珠,竟然不認識玉郎君。”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這不能怪她們,我離開玉蜂穀之前,她們還未來此地,既是未見過我,自然是不認識我了。”

杏芳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奇怪啊!大師姐說你脾氣很壞,但我看你脾氣滿好嘛。”

慕容雲笙笑道:“少林寺僧侶,把我囚禁了十幾年,一個人經過了這樣長久的因居生活,脾氣再壞的人,也會變好了。”

那兩個攔路少女讓開了去路。

杏芳躍上鹿背,道:“老前輩,咱們走吧!”

慕容雲笙緊隨著躍上鹿背,放鹿向前奔去。

又行約一盞熱茶工夫,杏芳突然一收繩,低聲說道:“到了,前麵那座高大的樓閣,就是師父所居的玉蜂宮了,”慕容雲笙仔細看去,隻見那廣大的樓閣,聳立於夜色之中,卻不見一點燈火,忍不住問道:“宮中一片幽暗,不見燈火,難道宮樓之中,無人守護嗎?”

杏芳笑道:“宮中燭光輝煌,我家師父正在宴客,隻是門窗都有重掩遮,燈光無法透射出來罷了。”

慕容雲笙道:“你師父歡宴何人?”

杏芳搖搖頭,低聲說道:“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慕容雲笙道:“你家師父,可是常常的宴客嗎?”

杏芳搖搖頭道:“沒有,玉蜂穀中很少有客人來,就晚輩記憶,四年多來,從無一個客人造訪過,但近月之中,卻是連續不斷的有客人來。”

慕容雲笙心想再問,但又怕問的太多,露了馬腳,強自忍下,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杏芳低聲說道:“現在,可要我去通報師父。”

慕容雲笙忖道:玉蜂仙子突然大開了玉蜂穀的門戶,顯是靜極思動之微,廳中人物,必極龐雜,也許會有人認出我的身份,還是不去為宜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你先帶我找一個地方坐坐,你再去通報師父。”

杏芳嫣然一笑,道:“到我房中坐坐好嗎?”

慕容雲笙道:“好吧!你替我帶路。”

杏芳轉身向前行去,一麵低聲說道:“如是師父問起,你要承擔起來,就說你要到我房中去坐。”

慕容雲笙道:“好!就說我迫你帶我來此。”

杏芳嫣然一笑,帶著慕容雲笙行到一處山壁之下,舉手一推,壁間突然出現了一座石門。

慕容雲笙凝目望去,隻見洞中一片黑暗。

杏芳回過頭來,伸手牽住了慕容雲笙的左腕,低聲說道:"我牽你進去好嗎?”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這丫頭這點年紀,竟已是如此的膽大,這玉蜂穀中的**風之烈,實是不難想像了。”

但他還記著此刻的身份是玉郎君,玉郎君就要舉止風流,來者不拒,當下自行伸出手去,握住了杏芳的玉手,低聲說道:"你這小丫頭心裏想的什麽?”

杏芳長長籲一口氣,道:“無怪乎這麽多年了,師父仍對你念念難忘,你確然對女孩子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如若你不是師父的情人,我,…-”突然住口不言。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我不怕她,但你卻不能和她抗拒,我知道她的生性很殘忍,你如傷害到她,她不會念什麽師徒之情,必將取你之命。”

杏芳輕輕歎息一聲,帶著慕容雲笙行入室中,燃起火燭。

隻見錦榻繡被,軟綾繡壁,布置的十分雅致。

杏芳微微一笑,道:“你在這裏休息吧!我去替你通報。”

慕容雲笙道:“你倚年玉貌,嬌柔動人,日後,我會對你們穀主說明,要你到我身側服侍我。”

杏芳道:“此話當真嗎?”

慕容雲笙道:自然是當真了。”

杏芳道:“希望不會騙我。”

轉身緩步而去。

慕容雲笙目睹杏芳背影,逐漸遠去,心中暗暗忖道:這玉蜂抉的姓名,不知是何用心。

但聞玉蜂仙子說道:“玉郎,你今夜回來了,如是還未回來,我就投入三聖門下了。”

中年文士道:“現在呢?仙子可是想變卦了。”

玉蜂仙子笑道:“變卦倒不是,隻是想晚去幾天。”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仙子是很有身份的人,說出口的話,再收回去,難道不怕飴笑江湖嗎?”

玉蜂仙子嫣然一笑,道:“我答應參加你們三聖門,用心就在為了拯救玉郎君,如今他已經回來了。”

中年文士道:“所以,仙子就要悔約……”

拂髯一笑道:“這是一場豪賭,我們下了很大的籌碼,如是王兄不回來,我們要盡出精英,衝進少林寺去,拯救王兄,少林寺一向被武林人物視作泰山北鬥,我們要直接和少林寺中僧侶衝突,想想看,這場斯殺,是何等凶慘,隻換仙子一言。”

玉蜂仙子接道:“但我沒有悔約啊!隻有延緩幾日而已。”

中年文士略一沉吟,道:“仙子答允我們明天一早動身,是嗎?”

玉蜂仙子道:“不錯。”

中年文士道:“這麽吧!在下擅自做主,改作明日午時動身如何?”

玉蜂仙子搖搖頭,道:“我和玉郎十年不見,不知有好多話要說,延長半日如何能成呢?”

中年文子士笑道:“來日方長,兩位盡多敘舊的機會,又何苦急在一時呢?”

玉蜂仙子道:“賤妾不明白,晚上幾日,對貴門有何不妥?”

中年文士道:“三聖輕易不見外人,因為仙子的名氣太大,因此,破例接見,如是要他在約定之處等候仙子,那就未免太過份了。”

玉蜂仙子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笑道:“堂主言重了,不過,有一件事,在下想先作說明。”

中年文士道:“什麽事?”

玉蜂仙子道:“在我沒有投入三聖門下之前,似是還用不著遵守三聖門的規戒,三聖的尊嚴,賤妾似乎也沒有為他維持的必要。”

中年文士臉色一變,道:“聽仙子的意思,似乎是非要毀約不可了。”

玉蜂仙子道:“話不是這麽說,堂主硬往壞處想,倒是叫賤妾為難了。”

中年文士站起身子,緩緩說道:“希望仙子能夠多作考慮,免得一步走錯,落得終身大恨。”

玉蜂仙子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今夜裏仔細的想一想,如是我覺著應該去,我們就在玉蜂穀口處見麵。如是賤妾過了中午不去,那就是沒有想通。”

中年文士道:“好吧!過了中午,咱們仍然不見仙子,那就是仙子決定悔約了。”

玉蜂仙子道:“如是我明日午時不到穀口和堂主會麵,都可能是真的悔約了,不管閣下如何對付我,那都無關緊要了。”

那中年文士不再理會玉蜂仙子。舉手一揮,道:“咱們走!”

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但見席位上坐的群豪,齊齊站起身子,緊隨那中年文士身後而去。

片刻,整個大廳中的佳賓,走的一個不剩。

玉蜂仙子回顧了慕容雲笙一眼,笑道:“你如今日不回來,我真要加入他們三聖門了。”

慕容雲笙道:“此刻呢?你真的要悔約不成?”

玉蜂仙子道:“不錯,我要悔約。”

慕容雲笙接道:“我沿途之上,聽得傳言,三聖門實力強大,屬下高手雲集,咱們這玉蜂穀豈是三聖門的敵手?”

玉蜂仙子道:“他們如敢來玉蜂穀,此刻我哪裏還是自由之身,隻怕早已被他們迫入三聖門下了。”

慕容雲笙道:“為什麽?”

玉蜂仙子道:“玉蜂……”

慕容雲笙道:“就是那幾箱玉蜂,能夠阻攔三聖門中的高手嗎?”

玉蜂仙子笑道:“現在何止百蜂,隻要我一聲令下,玉蜂穀中頃刻間,可湧出百萬玉蜂,遮天蔽日景物變色,武功再強的高人,也將死傷在玉蜂針毒之下。”

慕容雲笙道:“你怎麽會和三聖門搭上線呢?”

玉蜂仙子道:“還不都是為了你,三聖門中人找上門來,說你被困在少林寺中,要我和他們合作,他們負責把你救出少林寺。”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三聖門中的耳目,果然是靈敏的很。”

玉蜂仙子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兩道眼神盯注在慕容雲笙的臉上瞧著。

慕容雲笙心中暗暗震駭,忖道:難道被她瞧出了什麽破綻不成?”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你瞧什麽?十餘年,難道我有些變了嗎?”

玉蜂仙子道:“玉郎,我瞧你似乎是越長越年輕了。”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我被他們囚禁了十年,這十年中,別無所成,但終日靜坐,使內功增進不少,大概是這個原因了。”

玉蜂仙子緩緩把嬌軀偎入慕容雲笙懷中,說道:“玉郎,我呢?是不是老了一點?”

慕容雲笙眼看廳中甚多使女,本能的伸出手去.想把玉蜂仙子推開,但雙手觸到玉蜂仙子的肌膚時,心中突然一動。暗道:"我如把她推開,那就不是玉郎君了。”

伸出雙手突然一合,把玉蜂仙子攬人了懷中。說道:“還是和過去一樣。”

玉蜂仙子輕輕歎息一聲,道:“說也奇怪,我是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人,不知為什麽?我竟會對你迷戀如此之深。”

慕容雲笙道:“我也一樣啊!除你之外,再沒有一個女人,能在我心目中留下難忘的印象。”

玉蜂仙子道:“但願你說的都是實話。”

慕容雲笙道:“我偷離了少林寺,就來找你,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玉蜂仙子挺直嬌軀,牽起了慕容雲笙的右腕,緩緩說道:"走吧!咱們到後麵談吧!”

慕容雲笙心中暗暗喜道:我正擔心找不到她的宿住之處,這一來,倒可省去我不少煩惱了。

玉蜂仙子牽著慕容雲笙大步向前行去。一麵低聲笑道:“不用擔心,就算三聖門真的和我們作對,也不用害怕他們,至多咱們不離開玉蜂穀就是,我相信目下武林中人,還沒有一人具有抗拒這百萬玉蜂之能。”

談話之間,到了一座雅室門前。

玉蜂仙子輕輕在木門下敲了兩下。木門呀然而開。

一個青衣女婢,當門而立。

慕容雲笙凝目望去,隻見那雅室中燈光隱隱,四壁一片翠綠。

玉蜂仙子笑道:“室中布置,還和你去時一般模樣,隻是顏色,家具,更換成新的而已。”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十年啦,室中的形勢,景物,真有些記不清了。”

玉蜂仙子淡淡一笑,道:“這麽說起來,癡情女子負心漢的話,果然是不錯了。”

挽著慕容雲笙的手臂,直入臥室。

隻見室中布置,甚具匠心,綠綾幔壁,不見雜色,地上也著很厚的翠綠毛氈,一張紫檀木雕花大床,緊倚後壁而放,室中四角,四盞地燈,也都輕紗遮起,光線十分柔和。

玉蜂仙子揮揮手,兩個俏麗的女婢,欠身退了出去。

慕容雲笙回頭一望,笑道:“想不到十年後,我還能重複舊地,再溫鴛夢,真有如登仙界,如歸故鄉之感。”

玉蜂仙子柔聲說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家嘛。”

伸手搬過一個錦墩,笑道:“坐下吧!我去換件衣服,再來陪你說話。”

慕容雲笙抓住了玉蜂仙子的玉腕,道:“不用了,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玉蜂仙子笑道:“急什麽呢?來日方長,此後我要你陪著我一生一世,再也不放你一個人離開玉蜂穀了。”

慕容雲笙先是一楞,繼而淡淡一笑,道:“不行,你明天就要離開了。”

玉蜂仙子道:“為什麽?”

慕容雲笙道:“我替你想了又想,覺著還是不應該得罪三聖門.”玉蜂仙子道:“你的意思,可是想要我投入三聖門中嗎?”

慕容雲笙道:“不錯,據我所知,三聖門的勢力太大了,咱們不宜樹此強敵。”

玉蜂仙子緩緩走了回來,擠在慕容雲笙的身側坐下,道:"玉郎,你當真舍得我離開嗎?”

慕容雲笙搖搖頭,道:“自然是不舍得了,你要遵守信諾,赴約三聖門,辭謝大護法,常駐玉蜂穀。咱們既可常相斯守,又不致開罪三聖門了。”

玉蜂仙子道:“這法子不錯,不過,那要明天中午按時赴約了。”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這等大事,量那位什麽堂主的也作不了主,所以,必得去見三聖才行。"玉蜂仙子略一沉吟,道:"好吧!明日午時,我去見他,不過,我心中有些害怕。”

慕容雲笙道:“你怕什麽?”

玉蜂仙子道:“據說三聖門中人,一向隻問目的不擇手段,在玉蜂穀我不怕他們,如是出了玉蜂穀,那情形不同了,單憑武功,我決不是三聖門中的敵手。”

慕容雲笙皺皺眉頭,道:“我倒有一個法子。”

玉蜂仙子婿然一笑,道:“你一向詭計多端,什麽法子,說來聽聽。”

慕容雲笙道:“你明日出穀時,設法帶著幾名武功高強的弟子,各攜玉蜂兩籠,萬一鬧翻動手時,你就設法放出玉蜂,對付他們。”

玉蜂仙子笑道:“果然是好主意,你一路奔行來此想必已十分疲倦,咱們早些安歇吧!”

慕容雲笙心頭一震,暗道:要糟,如若和她同臥一榻,勢必要肌膚相觸,那時,如若過於自製,必然要暴出馬腳了,來時竟未想到此時。

此刻,如火燃眉,除了突然出手製服於她,很難再有善策,女兒幫中人,也始終未見現身,看來也是難以用作憑仗了…-心中念頭急轉,終於被他想出了一個救急的法子來。

當下說道:“我這一路奔行,廢寢忘食,未見你之前,心中急於見你,早已把饑餓忘去,此刻,心神定了下來,倒覺著有些饑餓難耐了。”

玉蜂仙子道:“唉!怎麽不早說呢?”

慕容雲笙道:“現在說也不遲啊!”

玉蜂仙子道:“小別勝新婚,咱們十年不見,今日會晤,當真使人覺著飄飄欲仙,怎會在這當口,你肚子餓了起來?”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啊!”

玉蜂仙子長長歎一口氣,舉手互擊兩掌。

隻聽木門嗬然,一個青衣女婢,推門行了進來,欠身說道:"仙子有何吩咐?”

玉蜂仙子道:“燙一壺酒,準備幾樣可口小菜。”

慕容雲笙接道:“先給我煮一碗麵。”

青衣女婢應了一聲,欠身而去。

玉蜂仙子道:“穀中有陳年花雕,其味甚醇,今晚上,咱們都喝它個七成醉意。”

慕容雲笙隨口應道:“我的酒量不行……”

玉蜂仙子微微一怔,雙目盯注慕容雲笙的臉上,瞧了半天,才緩緩說道:“你不會喝酒了?”

慕容雲笙心知說錯了話,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改口,緩緩說道:“我在少林手中關了十年,這十年之內,酒未沾唇,自己的酒量如何,實在無法預料了。”

玉蜂仙子淡淡一笑,道:“你離開了少林寺,也未曾喝過一點酒嗎?”

慕容雲笙道:“沒有,我心中惦念著你,匆匆趕回玉蜂穀來,無暇飲酒。”

玉蜂仙子淡淡一笑,道:“你這等負心漢,竟變的如此多情了,唉!此言出你之口,縱然是謊言,也很美麗動聽了。”

慕容雲笙微微一笑,道:“人總歸要變,我又何能例外,這十年的囚居生活,雖然是吃了不少苦頭,也使我有機會想到很多事,細想過去所作所為,確實有些太過份,也覺出隻有你對我真好。”

玉蜂仙子舉手理一理秀發,說道:“希望你也是由衷之言。”

慕容雲笙道:“看來你還是和昔年一般多疑。”

但聞一陣木門嗬然,兩個女婢魚貫而入。

當先一個女婢,捧著一個瓷碗,後麵女婢,捧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放著四樣小菜和一壺熱酒。瓷碗中,滿滿的一碗麵。

玉蜂仙子微微一笑,道:“快些吃麵吧!I浪子回頭金不換,今後,你隻要能好好的待我——”慕容雲笙似是真的有些饑餓,伸手接過麵碗,立時大吃起來。

片刻之間,一碗麵被他吃個點滴不剩。

玉蜂仙子長長籲一口氣,無限溫柔地說道:“你的確很餓了。”

伸出皓腕,挽起酒壺,替慕容雲笙斟滿了一杯酒,道:“玉郎,吃杯酒吧!”

慕容雲笙心知如再推辭,必將引起玉蜂仙子的懷疑,當下端起酒杯,道:“咱們好久不見了,幹一杯吧!”

玉蜂仙子緩緩偎入慕容雲笙的懷中,道:“玉郎,你真的變了。”

慕容雲笙道:“哪裏變了?”

玉蜂仙子道:“你回入穀中之後,未對我說一句甜言蜜語,也沒有像過去一般對我那狂放的舉動。”

慕容雲笙道:“是變的好了,還是壞了?”

玉蜂仙子道:“自然是變的好了,變的穩健了,使人有著可托終身的感覺。”

慕容雲笙輕輕一笑,道:“當真嗎?”

玉蜂仙子道:自然是當真了,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慕容雲笙道:“一個人被囚禁了十年之久,豈有不變之理。”

玉蜂仙子歎道:“唉!你變的這樣好了,我實在不願再投入三聖門中,我要留在玉蜂穀中,生上幾個孩子,好好的相夫教子。”

幹了杯中之酒,牽著慕容雲笙,緩步向榻邊行去。

慕容雲笙心中大為焦急,暗道:行入了羅偉帳中,以後的事,就很難應付了。

想到了緊張之處,不禁全身為之顫抖起來。

玉蜂仙子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道:“玉郎,你不舒服嗎?”

慕容雲笙心中一動,道:“不錯,我這一路奔走,不知饑餓不知風寒露冷,一口氣趕了回來。”

玉蜂仙子伸手出去,輕輕一摸慕容雲笙的額角,道:“還好,沒有發熱,快躺下去,我替你推拿一下。”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這豈不是弄巧成拙嗎?”

心中念轉,人卻被玉蜂仙子推倒在木榻之上。

玉蜂仙子伸出雪白的皓腕,纖細的玉指,輕輕的按在慕容雲笙的身上,笑道:“閉上眼睛。”

此時此情,慕容雲笙雖然是心急如焚,但表麵上,卻又不得不聽從那玉蜂仙子的安排,隻好閉上了雙目。

玉蜂仙子屈了一條腿,跪在地上,脫下了慕容雲笙的靴子。

慕容雲笙一生中,初度嚐試這等溫柔滋味。心中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玉蜂仙子格格一笑,道:“好臭的腳,幾天沒有洗澡了?”

慕容雲笙一躍而起,道:“對啦。我該先洗個澡去。”

玉蜂仙子一手按著慕容雲笙前胸,道:“不要慌,我先幫忙按摩一下,再去不遲。”

慕容雲笙道:“不成,咱們既然見了麵,那也不用急在一時了,我先去洗個澡,咱們再好好的談。”

玉蜂仙子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好吧!我陪你去.”慕容雲笙心頭大急,暗道:

越來越糟了,當真是處處弄巧成拙。

玉蜂仙子牽起慕容雲笙道:“走吧,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