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麵具的效果太過離譜的了一點,黎墨不好當著溫如南的麵來個大變活人,隻能哄著她,讓她暫時閉上眼。

“乖哈,一會你就知道了。”為了保險,黎墨還伸手蓋在了上麵。

溫如南抿著唇,看在黎墨承諾送給自己東西以後,勉強閉上了眼,任由她的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單手摘掉偽裝麵具後,黎墨也矮了一小截,身高變得和溫如南差不多,可以說整個人都小了一圈。

嗯?捂著自己的眼睛的手好像變小了?是她的錯覺嗎?

在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溫如南就察覺到了黎墨身上的變化,沒忍住把自己的手蓋了黎墨的手上。

入手的肌膚細膩光滑,這觸感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啊!

溫如南怔了一下,隨後她就發現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被移開了,隻剩下自己的手還蓋在眼前。

“我,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溫如南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不對,應該是哪裏都不對勁才是!

“可以。”黎墨的嗓音也變了,從清澈爽朗的少年音變成清冷的女聲。

她先是睜開了眼睛,隨後又慢慢把自己的手移了下來。看到眼前站著的人以後,溫如南兩眼發直,嘴巴不自覺地張開,好久就沒有回過神來。

溫如南最先看到的是黎墨的眼睛,宛若星辰般的眼眸一下就把她的注意力吸過去了,一直到眼睛開始發幹發澀,溫如南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

“你……你……”溫如南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開口說話的能力,眼前的人不僅有宛若星辰的眼眸,還有天仙般的容顏,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看。

這可真是膚若凝脂,領如蝤蠐啊。

溫如南發出了和黎墨初見自己時候一樣的感歎,視線也黏在了她的臉上,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我的肩膀,有點痛。”黎墨眼裏含著水霧,鴉羽般的眼睫輕輕扇動著,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脆弱感,配上她泛紅的眼尾,格外惹人憐惜。

咕嘟,溫如南很沒出息地咽下了口水,慌張的人一下從黎墨變成了她。

“對、對不起,我、我、我……”溫如南說話開始大舌頭起來,手無措的舉在空中,不知道該怎麽做。

“那個,要不要我幫你吹一吹?”溫如南的臉又紅了,隻不過這次不是惱怒的,而是害羞的。

溫如南敢發誓,她絕對不是登徒浪子,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眼睛忍不住的往黎墨身上瞟,還特別喜歡落在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

好看的下頜線,白皙修長的脖頸,還有可以盛下滿滿一勺水的鎖骨,都讓溫如南不忍移開視線。

“嗯。”黎墨輕輕點頭,“你可以幫我把衣服掀開嗎?我手使不上勁了。”

“好、好的。”溫如南咽了咽口水,有些發抖的手指捏住了黎墨的衣領,動作輕柔到極點。

掀開衣服看到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後,溫如南的心裏充滿了內疚,她有些無措的看向黎墨,再次磕磕絆絆的道歉,把垂落在附近的烏發推開,小心地往傷口上呼氣。

看著傷口還在冒血以後,溫如南更加內疚了。

要是咬的人是真的江淩也就算了,她的內疚不會超過兩息的時間。但在發現自己咬的是個矜貴又脆弱的美人後,溫如南都快要內疚哭了,可以說自責到了極點。

等到傷口邊緣的血液凝固後,溫如南的被嚇走的理智終於跑了回來,想到黎墨有些熟悉的側臉後,她終於反應了過來。

“你是八公主?”溫如南抬頭,再次撞進了黎墨的眼裏,很快被她出色的外貌分走了注意力。

黎墨沒有否認,緩緩點頭,“我有點冷,方便拿一件衣服給我嗎?”

“啊,好的,好的。”溫如南問話的思路再次被打斷,很快就取了兩件外袍出來,先給黎墨披上後,才自己給自己穿上。

“公主,你怎麽假扮成了江淩?”溫如南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可以順利的偽裝成聞拾是以為他們本就有七分相似。但八公主和江淩長得一點也不像啊,而且兩人的身材……

溫如南沒忍住往下瞟了一眼,隨後又很快移開自己的視線,若無其事地問道,“公主你和江淩,似乎並沒有很多相同之處,不管是容貌還是身高,都有很大差別。”

“這是我會的一種秘術,可以通過一種特殊手段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黎墨當然不能說自己有偽裝麵具了,隻能編造出來一個稍微靠譜一點的理由,“這項秘術前期的準備時間要很長,一個人一輩子隻能用一次。”

“因為這項秘術比較特殊的原因,我不方便說太多,不然很多事情就會亂套了。”

溫如南將信將疑的點頭,她其實是一點都不想相信的。但事實就發生在她的眼前,不管是捂住自己眼睛的手,還肩膀上如出一轍的傷口,這些都是證據。

“那個,公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溫如南有些坐立難安,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黎墨,“我去拿藥,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黎墨握住溫如南的手,攔下了她的動作,讓她和自己挨著肩膀坐在了床榻上,“不要喊我公主,喊的名字。”

發現溫如南不知所措後,黎墨嘴角微微上揚。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她知道自己的容貌非常出色。畢竟當時自己看自己都迷糊一下,更不用說溫如南這個本來就有點顏控的人了。

“啊,名字,公主你叫什麽?”溫如南習慣性的想要甩開握著自己的手,但在想到現在扣著自己的手人是個大美人以後,就停下了動作。

黎墨側過身子靠了過去,唇瓣貼上了溫如南的耳畔,“黎墨,叫我黎墨。”

“黎墨?”溫如南在心裏又默念了兩遍,“公、黎墨,我還是先幫你處理傷口吧,要是不及時上藥,可能會讓傷口惡化。”

“好啊。”黎墨這次答應很爽快,鬆開了溫如南的手,看著她翻出了小藥箱,然後一臉嚴肅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溫如南上藥的動作輕柔又熟練,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清理好了她的傷口,敷上藥粉以後,小心地用布條包紮了起來。

“那個,黎墨,這幾天洗澡的時候,需要注意一點。”溫如南移開視線,很快整理好了黎墨的衣領。

“我,我還要去軍營處理一點事情,我們、我們晚點再見。”溫如南現在腦袋裏很亂,她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才可以。

“好,我等你回來。”黎墨緩緩點頭,“重騎的事情還沒有商量好呢。”

溫如南嗯了一聲,眼底的情緒越發複雜,多瞟了一眼黎墨的臉以後,就快步離開了。

黎墨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這張臉的效果好像出奇好啊,稍微裝一裝可憐,溫如南就暈乎了,完全被自己牽著鼻子走了。

可惜了,她現在還需要用江淩的身份,不能時時刻刻都盯著這張臉。

黎墨輕歎一聲,把藏起來的偽裝麵具取出戴上,重新變成了江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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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南現在現在非常不冷靜,臉上的偽裝也非常的敷衍,在小花園裏麵轉悠了兩圈以後,就直接騎馬往郊外跑了。

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為什麽好好的江淩會變成八公主,會變成黎墨?

江淩和她確實有些交情,加上目前的局勢,兩人合作打造重騎兵的話,可以說是互利互惠。

但她和八公主!和黎墨根本就沒有交情啊!兩人坦誠相見就是今天啊!

難道黎墨以前喜歡的是她的哥哥聞拾?所以才會假扮江淩過來?

不對,黎墨在之前的試探中,肯定已經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破綻,所以才會故意灌醉自己。

想到自己鎖骨下的痕跡以後,溫如南的腦袋更亂了,江淩看上自己也就罷了,她勉強可以理解。

為什麽黎墨會那樣對自己啊,看到自己哭了以後,還這樣哄她,又是送馬又是送盔甲的,她到底是在圖謀什麽?難道是在圖謀自己這個人不成?

溫如南覺得自己腦袋快要炸掉了,江淩變成黎墨後,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和她相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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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快要抓狂的溫如南來,黎墨這邊就顯得非常歲月靜好了。

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後,黎墨慢悠悠地吃了早飯,然後把薛照喊了過來,讓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聯係對應的商販。

“世子爺,我們要幫鎮北王購置古蒙馬?”薛照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末將愚鈍,這樣做對我們有什麽益處嗎?”

“當然有益處,北境穩定了,有些事情才會發生。”黎墨一臉高深莫測,“薛叔,你也知道現在西邊不安穩,如果地方軍再控製不住的話,朝廷肯定會讓爹帶兵去平定叛亂的。”

薛照點了點頭,這個他知道,但這樣的理由好像有些牽強,“世子爺,如今六皇子也在北境,我們是不是要多和六皇子走動一下?”

黎墨搖頭,“三皇子遇刺,如今最有希望繼位的就是六皇子。要是這個時候我們來往過於密切的話,說不定會引起陛下對六皇子的猜忌,反倒會弄巧成拙。”

“世子爺英明。”薛照其實沒有怎麽聽明白之間的邏輯關係,但著並不妨礙他吹捧黎墨,“那屬下這就去聯係那些商販,讓他們盡快去購置古蒙馬。”

黎墨嗯了一聲,隨後壓低了聲音,“薛叔,我其實比較大膽的想法,不知道該不該和薛叔你說。”

“嗯?世子爺盡管說就是,末將的嘴還是很嚴的。”薛照保證道。

“三皇子在北境遇刺,陛下隻是派了六皇子過來,這擺明了就是要和稀泥。”黎墨的聲音更輕了一些,但語氣卻有了變化,“薛叔,你說要是六皇子和九皇子都出事了的話,局麵會變成什麽樣子。”

薛照屏住呼吸,心跳瞬間加快,“世子爺,您的意思是?”

“我這幾天隱隱有所察覺,老鎮北王的死和六皇子脫不開關係。”黎墨慢慢把自己充滿野望的想法吐露出來,“你覺得鎮北王在平定蠻夷以後,最想做什麽?”

“為老鎮北王報仇?”薛照試探性說道。

黎墨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鎮北王和六皇子之間的仇怨已經解不開了,如果六皇子繼位的話,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收拾鎮北王。這一點鎮北王也清楚,所以在平定蠻夷以後,鎮北王有八成的概率會反。”

薛照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緊張的四處張望著,“世子爺,您是那個意思嗎?末將沒有領會錯吧?”

“鎮北王要是反了,朝廷要靠誰來平定叛亂?”黎墨沒有直接挑明,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薛照,“如果沒有皇子的話,那就隻能考慮下一代了。隻要我和八公主有個嫡子,局勢不就很明朗了嗎?”

“薛叔,爹他不一定敢冒險,所以我暫時不打算告訴他。”黎墨說著站了起來,把手放在了薛照的肩膀,“薛叔,你願意和我冒險一把嗎?”

“末將誓死追隨世子爺!”薛照眼裏滿是狂熱,他本就是有野心的人。而且在他看來,黎墨鐵板釘釘上的下一任平南王,他早晚都是要跟著對方幹的。

與其在後期被迫加入,還不如當黎墨手下的第一大將,到時候造化大著呢!

成功地用畫餅大法收服薛照後,黎墨的心情不錯。抽空寫了一封給平南王的信件,告訴對方自己暫時還沒有回來的打算,而且非常有可能在這裏過冬,希望家裏可以捎點東西過來。

喊來親衛把信件送出去以後,黎墨就悠閑的在院子邊躺下了,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著溫如南回來。

這一躺就是三個時辰,一直到快要吃晚飯的時候,溫如南才一臉嚴肅的從外麵回來。

“黎墨,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溫如南繃著臉,目不斜視。

黎墨點頭:“是現在?還是吃完飯以後?”

“吃完以後吧,談一個時辰,然後我們各回各的院子。”溫如南強調道,今天絕對不可以在秉燭夜談了,不然一定會出事的。

黎墨繼續點頭,任由溫如南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用晚膳的時候老王妃也在場,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老王妃早就把黎墨當著自己的孩子看待了。黎墨才剛夾了幾筷子菜,就被老王妃看出了不對的地方。

“你的手臂是受傷了嗎?”老王妃詢問道。

黎墨愣了一下,很快解釋道:“今天練劍的時候沒有注意,不小心蹭到了一點。”

老王妃一臉關心:“傷口嚴重嗎?有沒有找大夫來看過?”

黎墨笑了笑:“沒事,就是一點小傷,聞拾兄已經幫我處理過了,估計過幾天就會好了。”

“對的,我今天早上幫……江淩兄處理過了,這段時間隻要注意一下,不要讓傷口沾到水就行了。”溫如南趕緊說道。

老王妃點了點頭,眼神裏的擔憂依舊沒有消去,“就算是小傷口也是要好好處理的,不然惡化的話,會很難熬。”

“聞拾,你記得每天都要幫江淩換藥,知道嗎?”老王妃不放心地叮囑著。

溫如南點頭,黎墨肩膀上的傷本就是被自己咬的,就算老王妃不說,她肯定也會擔負起相應的責任。

吃完飯後,兩人陪著老王妃在花園裏散了小半個時辰的步,然後就雙雙告辭。

這一次談話的地方是在書房,門口分別站著溫如南和黎墨的親衛,看起來是一場非常正式的談話。

“首先,我想先一下你,江淩現在在哪來?你假扮他過來的事情,他知情嗎?平南王知情嗎?我們的合作會因為身份出什麽問題嗎?”在外麵吹了將近一天風以後,溫如南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冷靜了。

黎墨舔了舔上唇,“可以拜托你,暫時轉身一下嗎?”

溫如南呼吸一頓,先當著黎墨的麵閉上了眼睛,在捂住了眼睛後,才轉身過去。

“好了,可以轉回來了。”黎墨取下了偽裝麵具,變回了屬於自己的聲線。

“咳,黎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溫如南正襟危坐,雙手拘謹地放在膝蓋上,不敢直接對上她的視線。

黎墨垂眸,無聲的歎息後,非常平靜的開始闡述,“在大婚的那天,喝得爛醉的江淩闖入了我的房中,他把所有的人都趕走了,連我的蓋頭都不願意掀開,就把我摁在了**,他要折辱我。”

“我自然不願意的,所以我反抗了。”黎墨的語氣依舊很平靜,但是原本明亮的眼眸卻暗淡了下來,“我取下了發髻上的簪子,趁著江淩不注意,直接插進了他的脖子裏。”

“我其實是不想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忍受在大婚被,即便對方是我未來的丈夫。我是公主,我有屬於我自己的尊嚴,所以江淩死了。”黎墨說道,眼裏不知什麽時候染上了一層水霧。

看到黎墨一副脆弱又堅強的樣子後,溫如南的心裏有些不好受,她好像不應該提這個問題。

“抱歉。”溫如南不知道說什麽,但她知道被的感覺一定很憋屈。

“沒什麽需要抱歉的,這一切都過去了。”黎墨眼角含著淚水,故作釋然,“江淩已經死了新婚夜,在所有人眼裏,我就是江淩,我會取代他的身份。”

“當然,在小南麵前的話,我是黎墨,隻有在你麵前,我才可以短暫地做回我自己。”黎墨說著仰起頭,閉上了眼,想要把眼眶裏的淚水憋回去。

溫如南開始心疼了,她見不得美人落淚,下意識的就把手帕遞了過去,用指責江淩的方式笨拙地安慰著黎墨,“江淩真是個人渣!他竟然這樣對你!死了也活該!”

“小南,你不覺得我太過殘忍了嗎?我畢竟殺了他啊……”黎墨吸了吸鼻子,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溫如南。

“不,你是對的,連自己的新婚妻子都不會愛護的人,不配活在這樣世界上。”溫如南覺得自己有點上頭了,明明她今天沒有喝酒的,但依舊被強烈的情緒支配著言行。

“小南,我其實是不太想回去的,我不想回去麵對那些人,所以你可以收留一下我嗎?我想等到第二年開春,然後再回去。”

黎墨趁熱打鐵,提出了自己的目的之一,“到時候重騎肯定已經組建出來了,你肯定也擊退了蠻夷。有你站在我的身後,就算我的身份暴露了,也不至於被平南王偷偷地解決了。”

“小南,你可以保護我嗎?”黎墨雙手握住溫如南的右手,“我現在隻能依靠你了。”

“放心!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你一根毫毛!”溫如南被美色迷暈了頭,等她反應過來不對勁以後,早就已經放下了壯誌豪言,並且反客為主,反握住了黎墨的手。

黎墨吸了吸鼻子,趁著低頭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

很好,計劃通,這下她有理由留下來過年了。來年開春的話,自己至少還可以留下四個月,她就不相信了,自己四個月拿不下溫如南。

黎墨對自己這張臉非常有信心,她覺得自己如果存心勾引的話,不出七天一定可以被溫如南騙到一張**的。

“古蒙馬的事情,我已經讓薛照去處理了,最多一個月,應該就可以完成采購。”黎墨把話題重新拐了回來。

今日份的目的她已經達到了,要是再繼續下去的話,溫如南說不定就要接受不了,到時候把人嚇到跑去軍營躲著,那就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溫如南呆呆地點頭,“你讓江淩手下的人幫我買古蒙馬,不會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嗎?”

“我就是江淩,他們不會懷疑我的。”黎墨解釋道,“在平南王眼裏,在新婚之夜死去的人是黎墨,而不是江淩,所以我目前還是很安全的。”

溫如南張了張嘴,目前很安全?剛才你不還說需要我的保護嗎?

“而且我現在是在北境,平南王不可能親自過來的,隻要他不過來,我就是安全的。”黎墨趕緊打了一個補丁,“我今天寫信過去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平南王不會反對我留在這裏的。”

“好,那我明天就去選人,盡早把重騎兵組建起來。”溫如南順了順思路,發現今晚的談話雖然有些奇奇怪怪的,但總歸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把古蒙馬的采購計劃定了下來。

這一次談話結束的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兩人就並肩從書房出來了。

“那個,晚安。”看到黎墨變回江淩的樣子後,溫如南沒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

溫如南非常確定,黎墨的偽裝是在瞬間完成的。而且改變的不僅僅是五官和容貌,還有身高、體重和各種細節。

“晚安。”黎墨虛虛抱了一下溫如南,然後先一步離開,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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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身上的氣運越來越高了,已經超過所有的男主預備人選了!”走遠以後,033的聲音就在腦海中響起,它開始日常匯報起了其他男主預備役的氣運值。

“目前六皇子的氣運有所上升,九皇子的下降了一些,溫如南身上的氣運值總量沒有變。但似乎是在男主氣運和女主氣運之間反複橫跳。”

“還有一個呢?那個顧修文,他的氣運值有什麽變化?”黎墨問道。

“顧修文的氣運有小幅度上升,目前他依舊隻占據了兩座城市,似乎是在想辦法解決旱災。”033說道。

黎墨輕輕嗯了一聲,“多關注一下這個顧修文。”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顧修文看起來也是有幾把刷子在的,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麽。

看來自己隻能在這裏留到開春了,拿下溫如南固然要緊。但是除掉競爭對手一樣非常重要,她需要兩手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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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和溫如南走得很近,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這一點。

六皇子並不想看到這一幕,但他現在也沒有辦法。他私底下去找過好幾次黎墨,但每次他提的要求都被對方不軟不硬地拒絕了。

無奈之下,六皇子隻能放棄敘舊的念頭,帶著隻剩下半口氣的謀士和三皇子的屍體,打道回京。

六皇子前腳離開,後腳北境就爆發了大規模的戰鬥。

原本還算空閑的溫如南一下就忙碌了起來,她想趁著這個機會上陣殺敵,用實打實的軍功,讓其他幾個將軍重新認識一下自己。

但非常遺憾的是,她的想法夭折在了第一步,不要說迎敵了,她連站在城牆上觀戰都不被允許。

原因很簡單,溫如南現在是六位將軍眼裏的獨苗,是唯一可以傳承鎮北王血脈的人,絕對不可以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