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為什麽捉弄這對純潔的戀人在她的心扉稍為安靜之後,又在她心湖丟下一顆痛苦的石子?

她霍然地望著麵前的夏江,天啊!她的心情激動得象恨不得投在他的懷裏,告訴他自己的苦衷!

可是,她不能夠,她的丈夫就在**。

夏江目見昔日情人,不由悲然欲泣,那老者望了許素珍一眼,說道:“素珍,有客人在此……怎能如此失禮……”

許素珍駭然驚醒過來,呐呐道:“爺,請原諒我不小心把你的藥掉在地上……”

“沒有關係,再煎一服就是了。”他回頭望了夏江一眼,說道:“素珍年輕,不慎失禮,尚祈見諒!”

夏江苦笑一下,道:“老丈不必客氣,在下何怪之有!”

那老者微微一笑,向許素珍道:“素珍,這就是解救我們一難的……”

夏江接道:“在下叫夏江!”

“許素珍,快謝謝夏大俠。”

許素珍含著熱淚,蓮步輕移,走到夏江的麵前,道:“賤妾感謝夏相公解難之恩!”說著深深一揖。

“在下怎敢勞動夫人大禮……”

他們兩人的心,都在激烈地跳動著,可是,他們都強自壓製著這股促不安即將爆發的感情!

夏江的心在顫抖著……他不能在這裏多留一刻,他必須逃……逃離這裏……

他看了那老者一眼,道:“老丈,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不再打擾了”

那老人忙道:“夏少俠,請留片刻,縱然不留在這裏住幾日,請讓老丈盡點地主之誼,也得吃過晚飯再走,讓我略表一點敬意!”他語鋒略為一頓,向許素珍道:“素珍,快替我把這位恩人留下,再去弄些酒菜,招待這位恩人……”

夏江道:“不必了,在下已經吃過飯了!”

許素珍含淚而笑,道:“夏相公,我丈夫既然這麽說,你就留下吃了飯再走吧!”

夏江咬一咬牙,道:“也好……”

這當兒,那個店夥已出去招呼店麵,夏江隨著許素珍,出了房間。

他回頭望了那躺在病**的老人一眼,感到心裏一酸,黯然欲泣!

許素珍領著夏江,來到了後院的客廳,許素珍道:“相公請坐!”

夏江疑地站在那裏,他凝望著這個昔日情人,不覺悲從中來……幽幽叫了一聲,“珍妹!”

這親切的叫聲,使許素珍含在眼眶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刷刷而落!

她歇斯底裏地叫道:“江哥”

她一個縱身,投在夏江的懷裏,夏江一聲慘叫:“珍妹……”

他們抱頭而泣……

不幸的戀人呀!當你們知道愛巳逝去時,為什麽還要追回這殘酷的灰色戀情?

他們現在,像一對分別多年的戀人,在突然中相遇,而抱頭痛哭一樣……

哭聲悲切……哀豔動人……他歇斯底裏地說:“珍妹……我愛……珍妹……”

聲音淒絕,感人肺腑,他瘋狂地吻著她,是他與她在桃花林離去之時,他吻她一樣。

他們在愛的領域裏,損失太多,夏江雖然明白,他不能夠在結婚之後,在她心扉裏,再丟下痛苦的種子,可是,他情不自禁,他吻了她,瘋狂地吻著……

她珠淚而落,悲切泣道:“江哥……吻我……就一次……江哥……我的心……我愛的………抱緊我……江哥……”

這不是話聲,而是他心震的呼聲……她低呼著他的名字……嬌軀軟癱在他的懷裏……

“江哥……不要離開我……我愛的……我愛你……江哥……”

夏江慘然而泣,道:“珍妹……我愛你……珍妹……珍妹……”

像死亡的呼聲,在這一刻之間,他們想對過去所損失的,得回來補償!

突然

許素珍推開了夏江,她一揮玉腕,打了夏江一記耳光,喝道:“你給我滾開……”

這突兀之變,使夏江怔了一怔,他摸了一下火辣的臉頰,喃喃道:“珍妹……你打我?……”

她在憤怒中,打了夏江一記耳光,吃驚得睜大眼睛,把手掩住嘴巴……半響,才厲聲道:“你為什麽吻我?你要在我的心扉中,再埋痛苦的種子麽?”

夏江暗然淚下,道:“珍妹……我愛你……”

“愛我?”她冷冷地笑出聲來,道:“你夏江會愛我?”

“珍妹,你該相信我……”

“是的,我相信你,相信你愛我,三百兩金子,五天之限,你來看過我沒有?……”

他愴然道:“珍妹,你不會相信的,我已經盡了力量,為你,我偷了二百五十兩金子,當我再去偷金子時,不幸我被擒了!”

許素珍泣道:“縱然你取不到五十兩金子,你不應該來看我一次嗎?”

“我想來”

“那麽,你為什麽不來,你知道麽?我為你唱了幾千遍那首‘斷腸曲’,幾萬次念著你的名字,我祈求上蒼,在我離開了那裏前,你會來看我一次……那怕是最後一次,我都心滿意足,可是,你……”

又是一連串的悲切泣聲……

夏江走到她的身側道:“珍妹,我為你盡了力,可是天意……唉!珍妹,了解我……我去過‘珍珠樓’……”

“可是,我已經走了。”

“是的,你走了……嫁了人……”

她切切輕泣,在椅上坐下來,伸手抹去了淚水,喃喃地道:“是的,這是天意,江哥……我們的希望,全破滅了,我嫁人……”

“你為什麽嫁給這樣老一個人!”

“他心底好,他是一個好人,我尊敬他……江哥,走吧,離開我……別讓我痛苦……”

夏江喃喃道:“是的,我該走了……永遠離開你!”

“江哥,我會記得你的情意,但願來世,我會做你的妻子,侍奉你一輩子……”

“但願……但願如此……”

他們互相凝望著……在離去的一刻,把對方的輪廓,深銘心田!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幾多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她緩緩地合上了眼皮,幽幽道:“江哥,我們都彼相愛……最低限度,我愛你是千真萬確的事,江哥,有時候,我在懷疑自己,我為什麽會放著自己該選的路不走?現在,我明白,是命運支配了我們。”她苦笑了一下,黯然道:“我有懷念你像你當初離去時一樣,江哥,當我睡前,我會叫你的名字,好象就在我的身邊,給我生命的力量,晨時,在朦朧中,我在迷糊中呼著你的名字,好象你就在我懷裏,給我溫暖……給我愛的撫慰……我不敢睜開眼睛,我怕,我怕,我怕我睜開眼睛時……”她的眼眶裏,滲出了淚水……

他慘然含淚而笑,又道:“我醒來時,怕看見眼前,不是你,是那慈祥的老者……我惟恐、我無數次地哭了……”

夏江激動地叫道:“珍妹……”

許素珍含淚愴然而泣,道:“當我哭時,我輕輕地在叫你的名字……,我早晨醒來,不敢睜眼,那是我想套陶醉在那幻想的溫柔夢裏……”

夏江愴然淚下,道:“珍妹!我……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說……”

“說什麽?”她淒惋而笑,說道:“我們被上蒼玩弄了,在情海裏,我們為愛付出一切,然而,我們一無所得,唯一使我們得到的,隻是一場殘酷的夢……”她輕輕一咬銀牙,忍住了心中悲痛,又道:“幾十年後,我們都將蒼老,當我們老時,能回意這段不平凡的-往事,也該感到安慰了。”

話聲淒絕哀豔,聞之令人悲極淚下

夏江怪聲道:“是的,再過幾十年後,我們都老了……”

許素珍幽幽道:“江哥,我會像從前那樣愛你……直到我生命終結!”

“但我們無法忘記我們所損失的!”

“是的……我們忘不了,也抹不去!”

她破涕而笑,問道:“江哥,你一向在外很好吧?”

“還好。”

“你跟一個女人結過婚?”

“是的,可是她又走了。”

“為什麽?”

夏江心頭一震,他駭然地望了許素珍一眼,悲從中來,他如何能從將自己不能人道的事告訴她?

是的,他不能夠!

他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為什麽,因為我們難於白頭偕老。”

“另外還有別的女人?”

夏江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不敢再去愛任何一個女人!”

“因為想我,我令你傷心?”

“或許是的……”

許素珍芳心一酸,愴然道:“江哥,你可以再找一個愛你的女人結婚。”

“我不能夠……是的,我不能夠,同時,別的女人不會像你那樣愛我。”

“江哥,自恨你我無緣,但願來世……江哥……”

夏江愴然道:“珍妹,我要走了……當我暇時,我會再來看你。”

話落,一轉身,向門外走去。

許素珍乍聞夏江此去,心裏大慟,叫道:“江哥!”

夏江轉身望去,但見許素珍珠淚驟現雙頰,明眸射出兩道淒涼暗淡地神情,夏江不忍再看下去,移開了目光,問道:“珍妹,還有什麽事麽?”

許素珍幽幽道:“江哥,你真的會來?”

“會的,當我有空時,我一定會來。”

許素珍呼喊了一聲“江哥……”她突然投在夏江的懷裏,歇斯底裏地說道:“江哥,再抱我一次-一江哥……就這一次-一”

夏江摟緊了她的嬌驅……像剛才一樣,他吻她,瘋狂地摟著……口裏說道:“珍妹,此後朝朝暮暮,我不能忘記你!”

“江哥我何當不是!”

夢雖難償情常在,

生生死死兩相意,

碧海情天綿綿恨,

奈是花落再逢君!”

夏江悲極淚下,他輕輕地推開了許素珍,道:“珍妹,我會把騙你貞*的那個賈東民處死,替你報仇!珍妹,我走了,請你珍重!”

話落,他近門口,伸手推開了房門,突然

夏江“啊”的一聲驚叫,臉色驟然大變,蹬蹬退了兩步,許素珍目光一掃,也不由得啊的驚叫出口!

門外,不知什麽時候,站著是許素珍的丈夫陳福!

夏江與許素珍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兩個人的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注視著陳福!

夏江的全身,起了顫抖,好像接受了死刑的宣判一樣!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陳福會站在門外,而令他們毫無所覺!

那慈祥笑容,像一支利劍般刺著他們兩個人,他們怎麽能對這慈祥的老人,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陳福進了房間,看著夏江,含笑道:“夏少俠,恕老夫打擾你了!”

夏江良心受到了指責,顫聲道:“老丈……”

陳福笑了笑,道:“夏少俠,是不是我來得太唐突,令你不安?”他慈祥地笑了笑,又道:“素珍,你怎麽不弄東西招待夏少俠?”

許素珍內疚地道:“陳爺,我……”她本想把“對不起你’這四個字說出口,可是話到口裏,又被她咽了回去!

陳福道:“夏少俠請不必怪!”

夏江不相信這個慈祥的老者,沒有聽見他們兩個的話,他為什麽不當麵說?

夏江真是坐立難安,呐呐道:“老丈……我應該走了!”

“走什麽,吃了東西再走不遲!”

“不不,我應該走了,我已經……”

陳福笑了笑,道:“夏少俠既然勢在必走,素珍,你就送他出門口!”

許素珍與夏江心頭一怔,許素珍叫道:“陳爺,你,我,有些不便,去送呀!”

天啊!這老者明明知道他們相愛,卻一定要許素珍送夏江,這怎不令許素珍聞之猶如萬箭穿心!

這時,夏江已走出門外!

陳福笑道:“素珍,去吧,替我送這位恩人!”他語鋒略為一頓,低聲說道:“請他常來玩,告訴他,我歡迎他來,就像你歡迎他一樣……”他微微而笑!

許素珍對於這忠厚的丈夫,真是感激得欲哭無淚,當下點了點頭,向夏江背後走去。

陳福望著他們倆人的背影,輕輕地笑了,他的笑容,依舊的慈祥……

不久,許素珍回來了,陳福問道:“素珍,夏少俠走了?”

許素珍對陳福的寬厚,內心裏更覺不安!她多麽希望陳福會打她,罵她!

望著那慈祥的笑容,許素珍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哭,不是因為夏江離去而傷心,而是對她丈夫陳福懺悔而痛哭!

陳福關懷地問道:“素珍,你哭什麽?”

許素珍激動道:“陳爺,你為什麽不打我?”

陳福笑了笑,道:“我為什麽要打你?”

“陳爺,你折磨我,你知道我與夏………”以下是一連串的泣聲!

陳福托起了她的下巴,望著她帶雨梨花之容,笑了笑,道:“是的,我知道。”他苦笑了一下,又道:“素珍,你與夏少俠本來是一對很要好的朋友是嗎?”

“是的,陳爺!”

“他也不是你在‘珍珠樓’相識的朋友!”

“你怎麽知道?”

“我看得出來,他並不是一個花花公子,不會去‘珍珠樓’,否則,我不會叫你招待他,你端藥打破藥壺,我便知道你與他感情不淺!”

“陳爺,我騙了你,我對不起你一一”

陳福笑道:“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你們談話,我全部聽見了,你們從前是一對戀人?”

“是的,陳爺!”

“為什麽不結婚?”

“我對不起他”她把與夏江相戀以及分別後的事,告訴了陳福一遍。

陳福歎道:“你們是不幸的,罪過不在你們,而是天意,唉!年輕人在美夢失落後,是一件可悲的事。”他停了停,說道:“我行將就木,本不應續妾,納你為妻,可是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子,不願意讓你墮落風塵,我買了你,當然,我希望你會為我生一個兒子,可是,我知道我不行,他慘然一笑,道:“你嫁給我,當然有好花插在牛糞上之感”

許素珍激動地叫道:“陳爺,我不知如何感激你。”

她投在陳福的懷裏,痛聲而泣!

陳福撫摸著她的秀發,道:“我愛你,但這愛,我不是道出於夫妻之愛,抑是關懷之愛”

“陳爺,我愛你,我願意侍奉你一輩子。”

陳福笑了笑,道:“夏少俠答應再來看你麽?”

“他說他也許會重來……”

這心地寬厚的老者,天下難找,不要說許素珍感激,就是夏江本人,也不知道如何敬愛他。

夏江出門口,真有失魂落魄之感,他緩緩在街上走……

夜靜靜地。

此時,天交初更,他踽踽而行……

突然

一條人影,飄落在夏江的麵前,夏江舉目望去,但見沈真臉帶慌張之色,道:“夏兄,事情不好了!”

夏江吃了一驚,駭然退了一步,道:“什麽事!”

“有人為那份‘藏珍圖’而來了。”

“誰?”

“六大門派及不少江湖高手。”

夏江這一來不由感到事態嚴重,想不到江湖消息,竟傳播得如正之快。

自己取得“藏珍圖”,隻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江湖人物,竟已聞風而到。

他栗然道:“此話當真?”

“難道還會有假麽?”“玉飛燕”臉色一沉,道:“我們必須快走,說不定還能躲過這些人的包圍。”

話落,縱身躍去,向郊外奔去。

夏江一聞六大門派之人趕到,心裏也吃驚了,當下緊跟“玉飛燕”背後追去。

兩個一前一後,顧盼間,已出了市區,來到郊外!

突然

一聲冷笑之聲,倏告破空傳來,使夏江與“玉飛燕”心裏同時吃了一驚!

挾著冷笑之聲,數條人影,飛身擋住去路,夏江與沈真,同時把腳步停了下來。

目光掃處,使夏江為之一怔,隻見鄭小玲,“翻雲燕”及數位老者,站立當前!

夏江突然憶起了“五湖煙客”的話,鄭小玲就是他的姊姊呀!

這當兒,鄭小玲嬌軀微幌,站在夏江麵前,冷冷問道:“閣下還認得我麽?”

夏江不由感到一陣黯然,他不敢相信,他姊姊會是這個妖冶樣子。

可是,鄭小玲不會知道這眼前的年輕人,就是他的弟弟!

夏江望著她,動也不動!

這當兒,“翻雲燕”欺前三步,哂然笑道:“在下數日前,受閣下一掌之教,永誌不忘,今日當再重領教益!”

話落,臉上罩起一片殺機!

夏江冷冷問道:“你們是為報仇而來?”

“不錯!”

夏江冷冷一笑,道:“那不妨試試!”

夏江語猶未落,“玉飛燕”欺步上前,低聲說道:“夏兄請準備離開這裏,否則夜長夢多,如再不取到‘藏珍圖’所載的奇書,事情便會嚴重。”

夏江點了一點頭,心忖“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由沈真擋住他們,我去找奇書!”

夏江心念一轉,暴喝聲中,向外瀉去!

夏江身影甫自彈起,“三笑攝魂”鄭小玲突然發動攻勢,呼的一掌攻去。

也在鄭小玲發動攻勢之際,“玉飛燕”一聲大喝,一縷寒光閃處,出劍攻向了鄭小玲。

其出手之快,兩個人同在極快的一瞬之間,這當兒,夏江已去了三丈開外!

“翻雲燕”見狀,猛然彈起身子,向夏江背後追了過去!

驀然間

一聲宏亮大笑,出自夏江前麵,夏江一驚駭,不由把腳步停了下來。

一條人影,像幽靈似的,輕飄飄地落在夏江的麵前。

夏江不期然地退了一步,目光掃處,一個留著八字胡子,身材瘦小背長劍的老者,站立當前。

這當兒,“翻雲燕”也到了夏江身後,突然一喝,一掌攻向了夏江。

夏江見狀,知道今日要走,可是一件不容易之事,這裏江湖能人,不知尚有多少在暗中隱伏。

那老者就在“翻雲燕”出手攻向夏江之際,陡然大喝:“住手一一”

這厲聲一喝,聲似焦雷,使出手攻招的“翻雲燕”不期然把掌收了回去。

那背劍老者微一幌身,到了夏江麵前,冷冷喝道:“請問洪百合所持有的“藏珍圖’就在閣下身上?”

“不錯!”

“請把它交出來。”

夏江臉色一變,道:“你說的好容易,如果你有本事,出手搶奪就是了。”

那老者冷冷一笑,道:“好極,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別怪在下要得罪了!”

場麵一時之間,驟現緊張,就在這老者一語甫落,他的背後,湧出了八個背劍老者,站在那老者背後。

這時,“玉飛燕”也彈身站在夏江身側。

夏江眼光一掃“玉飛燕”,“三笑攝魂”鄭小玲突然彈身而起,玉腕揚處,一掌攻向夏江。

鄭小玲掌力甫出,突聞一聲洪亮的佛號響起:數個和尚,到了場中。一一六大門派的少林一派,率人在此出現。

再說鄭小玲一掌攻向夏江,那老者暴喝一聲,長劍出手,出手反挑鄭小玲。

鄭小玲乍看眼前劍光一閃,駭然收身而退,那老者迫退了鄭小玲之後,欺步在夏江麵前,道:“閣下我要出手了。”

“玉飛燕”沈真冷笑聲中,欺身而上,一抖手中長劍,道:“老丈可就是‘無敵劍隊’隊長‘天靈劍客’?”

“玉飛燕”此語一出,使夏江臉色為之一變,栗聲道:“什麽?你說是‘天靈劍客’?”

“天靈劍客”哂然一笑,道:“不錯,老夫正是‘天靈劍客’!”

夏江的眼中,驟現凶光,父仇,在他的腦海一閃而逝!

他的眼睛紅了,他父親“嶽陽一劍”,就死在此人之手啊!

他的渾身在顫抖,臉上抹著陰影,喝道:“天靈劍客,我正在找你,想不到你自投羅網。”他瘋狂地笑了起來!道:“天靈劍客!你記得你害死了‘嶽陽一劍’?”

“天靈劍客”聞言!臉色為之一變!問道:“你就是夏滄才的兒子?”

“不錯”夏江咬牙喝道:“天靈劍客,還我父親的命來……”

挾著撼山震嶽的喝話聲中,他的身影彈出,突地攻向了“天靈劍客”。

夏江此時心起殺機,這一掌攻出之勢,不但掌勢如濤,而且用了“鬼斧神功”在內。

是的,現在,他第一次感到要殺人,他要殺這個人替他父親報仇!

這當兒,“玉飛燕”緩緩退了開去。

“天靈劍客”一抖長劍?在夏江撲身之際,出手攻出一劍,再一挫身,左掌猛然推出。

這一掌一劍,疾如電光石火,這精奧的劍法,以及雄渾的掌力,配合著奧妙的身手,使夏江被迫得退了兩步。

這時一一

那八個“無敵劍隊”的隊員,成一個弘形擋住夏江的去路。

“玉飛燕”吃了一驚一一

就在夏江被“天靈劍客”迫得退了兩步之際,“三笑攝魂”鄭小玲挾以叱喝,猝然出劍,*向了夏江背後一一鄭小玲這一招出得毒辣異常,夏江身子還沒站穩,鄭小玲的一劍,已經攻到。

夏江武功縱然再高,也躲不過這一劍之攻勢,眼看他就要喪命鄭小玲劍下,在幹鈞一發之際一一突然一一

挾著暴喝聲中,一條人影突然劈向鄭小玲。

這一條人影,來勢奇快,夏江如非此人之助,勢必非毀在鄭小玲劍下不可。

“玉飛燕”舉目望去,但見救夏江之人,正是“五湖煙客”!

“玉飛燕”臉色一變,正待縱身撲向鄭小玲,而鄭小玲因為被“五湖煙客”救了夏江一劍,粉腮為之一變,喝道:“你這個老雜毛是誰?”

這一句“老雜毛”說得“五湖煙客”臉色一變,嗬嗬一笑,道:“女娃兒你也太不知死活了!”

“五湖煙客”了字出口,夏江暴喝聲中,疾攻“天靈劍客”。

場中殺機更濃!

“五湖煙客”冷冷喝道:“鄭小玲,如果不是著在夏江的麵上,我不斃了你才怪?”

“唉約!我與夏江有什麽關係?”

“五湖煙客”望了玉飛燕問道:“你是夏江的朋友?”

“正是?”

“那麽,你把鄭小玲製住,你辦到辦不到?”

“大概可以辦得到。”

“那麽,去吧。”

“玉飛燕”哂然一笑,身影幌處,已經到了鄭小玲的身前,一抖手中長劍,喝道:“鄭小玲,在下要得罪了。”

“罪”字猶未出口,長劍挾以閃電驚鴻之勢,攻向鄭小玲。

這時,夏江被“天靈劍客”迫得毫無還手之力,場麵在這刹那間,又多了五隊人馬。

這五隊人馬,正是武當,昆侖,終南、點倉、峨眉,六大門派的人物,全部在此出現。

六大門派每隊五人,一共三十人,加上蜂湧而到的江湖高手,這場麵所籠罩的殺機,就非筆墨能形容了。

“天靈劍客”的劍法及掌法的確江湖罕見,他以劍法配著掌法應用,確實令夏江無法應付。

十招過後,他已汗流夾背。

如非父仇支持他的精神與情緒,他此刻可已經傷在“天靈劍客”之手。

七招過後一一

突聽“天靈劍客”大喝一聲:“躺下一一”夏江一個身子被“天靈劍客”一掌震退十步,栽倒下去。

“五湖煙客”見狀,大吃一驚,這當兒,“天靈劍客”一撲身,探手抓向夏江的懷裏。

突然一一

一聲叱喝,“天靈劍客”但覺一道黑默默的東西,罩身擊到。

對方出手奇快,“天靈劍客”大為震駭,抽身而退,目光一掃,但見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站在當前。

“五湖煙客”乍見“女血神",突然出現,暗道:“這女人此刻出現,事情就好辦多了!”

但見“女血神”粉腮一變,殺杌陡起,掃了“天靈劍客”一眼,喝問道:“是不是你打傷了夏江?”

“不錯!”

“女血神”格格一笑,這一笑,直笑得在場之人,心神蕩漾,怦然心動!

“女血神”大喝,道:“我笑你活得太不耐煩了!”

“天靈劍客”怒道:“你有多大能耐……”

“女血神”冷冷道:“如果你敢再動夏江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

“你辦得到麽?”

“那不妨試試。”

“女血神”一語甫落,粉臉驟現恐怖的殺機,虎視眈眈地盯在“天靈劍客”的身上。

“天靈劍客”冷笑聲中,猝然彈身,一劍劈向夏江。

“大血神”就在“天靈劍客”身影還沒彈起的刹那,黑色鐵琴猛掃而出,擊向了“天靈劍客”的中盤。

出手一擊,滿場皆驚,“女血神”這出手之勢,簡直快得令人咋舌。

“天靈劍客”吃驚之下,收身而退,然後再一騰身,在“女血神”一擊落空之後,飛身而出。

“天靈劍客”這身法,真是快逾電光石火,“女血神”過於輕敵,幾乎被“天靈劍客”把夏江劈死,如非“五湖煙客”劈出一掌,夏江勢必喪命。

“女血神”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但見她氣得嬌軀顫抖,妙目驟現凶光……

這當兒

“五湖煙客”走到夏江的麵前,伸手掏出一粒丹藥,納入了夏江的口中。

夏江醒來,父仇又在他的腦海湧現,他一躍而起,正待撲身而去,冷不防被“五湖煙客”一把拉住道:“你幹什麽?”

夏江望了“五湖煙客”一眼,道:“老前輩,我要報仇?”

“報仇?”五湖煙客冷冷一笑,道:“你把周圍的情形,看看再說不遲。”

夏江不期然把眼光一掃,臉色陡然一變,但見在場五、六十個武林高手,把他團團圍住。

這情景的確令夏江吃驚,“五湖煙客”低聲道:“所以,現在你必須設法離開這裏!”

“可是,我要報仇!”

“五湖煙客”臉色一變,道:“隻要有一條命在,難道還怕報不了仇麽?”

夏江咬牙道:“不錯……隻要有命在,我就要報父之仇!”

但聽一一

一聲暴喝聲起,轉臉望去,隻見“玉飛燕”的手中,提著鄭小玲!

“翻雲燕”見狀,大喝一聲,突然彈身而起,喝道:“把她放下。”

“玉飛燕”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不要他的命,盡管出手試試。”

“玉飛燕”一語甫落,望了“五湖煙客”一眼,說道:“老前輩,接住這個女人一一”

她一投手,把鄭小玲的身子,擲給了“五湖煙客”,然後,她站在夏江的身側。

“五湖煙客”道:“現在你們想辦法離開這裏!”

“玉飛燕”點了點頭,夏江大喝一聲,飛身而起,彈身奔去。

夏江身子一起,“無敵劍隊”的八個隊員,不約而同地截住夏江去路。

“玉飛燕”見狀,大喝一聲,一掌劈去,這時,夏江也攻出了十五掌,伸手扣了一把“煙幕砂。”

也在這時,六大門派之人,已經截住了夏江去路。

夏江與“玉飛燕”雖然迫退了八個無敵劍隊隊員的攻勢,可是六大門派之人,已把他們團團圍住。

這時,“女血神”見狀,退回到夏江身側,說道:“夏哥哥,我要殺這些在場之人!”

這一句話,說得夏江及“玉飛燕”臉色一變,夏江道:“怎殺他們?”

“女血神”一語甫落,但見少林派空大師低宣佛號,說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請問夏江施主,你身上可有一份‘藏珍圖’?”

夏江冷冷笑道:“不錯,這份‘藏珍圖’就在我的身上,難道你有意一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