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陵有些失神,這段關於三煞魂斷的記憶是他十七歲生日和那副圖一起出現的。是那些零碎的記憶中唯一一段完整的記憶。蕭陵隱隱覺得這是其中的關鍵。他查了好多這方麵的資料,發現的確有“三王墓”之說,卻沒有“三煞魂斷”之說,還有關於幹將莫邪的傳說也有些出入。

關於幹將莫邪的傳說有兩個,其中一個裏麵並沒有涉及到他們的兒子赤。剩下那個,裏麵雖然提到了赤,但是莫邪卻不是因為投身劍爐而死的。

記憶裏與現實所記載的到底哪個是真的?蕭陵有些拿捏不定,不過,現在似乎可以得到答案了,如果那石洞裏麵真的如那高個子所說是三王墓的話。

“走,我先進去再說。”高個子有些興奮地道。

矮個子點了點頭,從背後裏拿出一根蠟燭和一個狼眼手電筒。他將手電筒扔給高個子後,又在褲袋裏掏出打火機將蠟燭點著。然後與高個子並肩朝石洞了走了去。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石洞裏再也沒有一點動靜,蕭陵才從草叢裏走了出來。“唉,忘了帶蠟燭了,不過他們先進去了,應該不要緊吧。真沒想到那裏麵會是墓,什麽東西都沒準備。”蕭陵苦笑,他有心想明天準備一番再來,可是卻又怕裏麵的線索被那倆人破壞了。

從褲袋裏摸出一個強力小電筒,蕭陵搖了搖頭:“好在今天帶了一個電筒。”

蕭陵按下開關,一束強光照向前方。左邊的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心道:“大哥送的電筒真不錯。”

打著電筒,蕭陵緩緩走進了洞中。這石洞並不深,走了一會兒,便到了盡頭。之所以說盡頭,因為這是個絕洞。少年起先便進來過一次。不過,現在卻與先前不同了,因為這“盡頭”赫然多了一個小洞。

蕭陵嘴角微揚,知道這是他觸動機關的結果。緊了緊手中的電筒,貓著腰進了那小洞。剛進那洞,便感覺到一股寒意,蕭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再別過頭看了看黑漆漆一片後方,心裏不免有些懼怕,忙加快了腳步。雖說蕭陵一向膽子頗大,但畢竟隻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少年。此時有些懼意也是正常。

這小洞起初有點狹窄,蕭陵要貓著腰才能通過,行了一段路後,便豁然開朗。這令少年有種回到外麵那個石洞的感覺。三彎九拐之後,前麵隱隱出現了一絲光亮,蕭陵心中一喜,忙加快了步伐。不一會兒,一個比較寬敞的石廳出現在蕭陵的視線裏。

其實石廳並不是很大,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除了石廳中央的石棺、石碑與四壁的長明燈之外竟再無他物,因此給人一種很寬敞的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三王墓?不會吧?”蕭陵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沒有真正見識墓地。但是也知道不該如此簡陋,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三王墓。

突然,一道黑影猛然出現在蕭陵身前,嚇得蕭陵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是誰?”那道黑影突然開口。

蕭陵凝目一看,竟是剛才那個高個子。他鬆了口氣,心道:“隻有是人就好。”

“你又是誰?”蕭陵反問道。

高個子不答,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蕭陵被他那灼熱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這時,那高個子突然開口道:“本以為是個同行,沒想到是個雛兒。想來,那石洞裏的機關也不應該是你打開的吧。”說著,高個子雙目緊盯著蕭陵的臉。

“什麽機關?”蕭陵瞪大了眼睛,茫然道。

“沒什麽。”高個子仔細觀察了蕭陵的表情不似作假,便鬆了口氣。

蕭陵心中冷笑:“跟我玩這一招,早幾年前我就不玩這個了。”蕭陵這話不假,他的鄰居是一個警察世家,他小時候最大的樂趣便是和鄰居的小孩玩什麽心理戰術、偵查、反偵查之類的。

“大……大哥,這裏有古怪。”這是矮個子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對著高個子說道。

高個子問道:“有什麽情況?”

“嗯……這邊。”說完,倆人並肩走向石廳的一角,竟不再理會蕭陵。

見倆人不再理會他,蕭陵並沒有在意,關了電筒,便朝石廳中央的走去。有這倆兄弟在,再加上石廳的四壁有長明燈,蕭陵覺得不怎麽怕了,反而有些興奮。

蕭陵先走到石碑前打量了一番。石碑大概有三分之一埋入了地底,露出來的部分高有兩尺多,寬一尺,厚一寸。石牌的正麵刻著幾個奇怪的字符,因為有三分之一沒入地底,隻露出上麵四個字符。蕭陵看不懂,想來也是古時候的字了。蕭陵輕皺眉頭,朝石碑的反麵看了去。

石碑的反麵刻著一柄劍。那柄劍的劍柄極其怪異,手把的部分鑲嵌著五顆寶石,手把下麵雕刻這三個紅眼青麵的人頭。三個人頭,兩小一大。兩個略小的在上麵並排著,與那稍大的人頭呈一個到著的品字。劍身則從最下麵的那個人頭的嘴巴中吐出。

“這……這……好像是三煞魂斷。難道記憶裏的是真的?”蕭陵喃喃,驀地一股詭異的氣息從石棺裏傳來。蕭陵的瞳孔一陣收縮,因為他感到那股氣息很親切、很熟悉。這時,他隻覺腦袋一陣脹痛,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蕭陵迷迷糊糊地走到石棺旁,雙手摸著棺蓋,鬼使神差地準備推開那棺蓋。

“快住手。”這時一聲大喝傳來,猛地將蕭陵驚醒。他低頭一看,發現他竟將棺蓋推開了一半,露出來的部分正好是那具屍體的上身,隻見兩隻血紅色的眼睛一閃一閃地盯著他,蕭陵嚇得一陣尖叫,向後連退。

這時,高個子和矮個子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高個子一把托住棺蓋,朝裏推。想要將棺蓋重新蓋好:“二弟,快來幫忙。我一個人推不動。那個闖禍的小子,你也來,這是穴魃。等他出來,我們都得死。媽的,怎麽這麽重啊,”

“哦哦哦。”蕭陵連哦了幾聲,忙過去幫忙。他此時很迷糊,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跑到石棺那去了?怎麽就輕易把高個子、矮個子都難推動的棺蓋推開了?怎麽那具屍體的眼睛會發紅光?這一切都是一個謎。蕭陵想不明白。唯一不是謎、蕭陵能想得明白的是……他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