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宋言吉的拒絕,所以那十幾個掌門就隻能聯決上了天華宗提親去了,在他們看來,既然當不了東方引的主婚人,那麽當個媒人吧,那樣子也不錯,也能跟東方引套套近乎,沒準什麽時候,他們就會再次求上東方引煉器呢。再說了,一個男煉器宗師,一個女煉器宗師,又生在了一個時代,能夠結合在一起,必然是一段佳話將被流傳下去,而促成這段佳話的人自然也不會被人遺忘了。

聽著宋言吉的話,東方引似乎已經陷入了無限的遐想之中,有了十幾位掌門的聯決提親,想來張繼宗就算是再不願意,也不會冒著得罪幾乎就是整個正道的可能駁了這些掌門的麵子吧。

再說了,當初張繼宗搪塞自己的理由就是平息妖魔兩道,現在也已經差不多做到了,有了神器的正道實力之強,已經死死的壓製住了妖魔兩道,他們已經龜縮到了一個極小的範圍,不計代價的反抗著。

如果說正道諸派肯多付出一些代價的話,很快就能徹底的覆滅妖魔兩道了。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妖魔兩道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談及徹底殺光妖魔兩道的事情。

而這一切在東方引的眼裏麵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永遠都記得師傅的話,天道是公平的,要將公平打破,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妖魔兩道的存在,正是在平衡正道,所以說打壓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將他們完美的覆滅,不然的話,所要付出的代價是所有人都承擔不起的。

一轉眼,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而在這期間,東方引突然間出現了心神恍惚,而且心中總是覺得惶惶不安,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鬧得他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甚至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

千餘年來,東方引從來就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沒有來自心靈的示警,沒有來自任何方麵的壞消息,但是他的心就是不能平靜。

“引兒,你不用這麽煩躁,深呼吸,平心靜氣,不然對你的修為不好。其實,你放寬心就好了,畢竟因為你馬上就要成親了,所以才會表現出來這種成親前的煩躁和不安!”看著東方引不安的心情,宋言吉在旁邊出言安慰道。

“掌門師伯,我平靜不下來,在我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認為是因為要成親的緣故,但是隨著時間,我總覺得不對勁,心裏麵揪的慌,要是因為成親的話,我應該感覺到隻有緊張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不是緊張,而是異常的焦躁,似乎…似乎要發生什麽事情似的,而這件事情,一旦發生了,肯定會讓我發狂的!”雖然東方引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情緒,但是他做不到,所以一邊來回走動,一邊極力壓製著情緒的說道:“沒錯,一定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而且這件事情的出現會讓我發狂!”

宋言吉皺著眉頭,他明顯的感覺到了東方引的氣息紊亂,所以便開始琢磨起了東方引的話。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東方引發狂的事情實在是不多了,當然了,如果佟烈還活著的話,要是出現了什麽意外,那麽東方引一準會發狂,至於別人嗎,似乎沒有一個人夠資格!隨後他又捫心自問了一句,如果是自己出了意外的話,東方引會不會也發狂呢,隻是他給自己的答案是不會,很打擊人的一個答案。

所以,宋言吉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讓東方引為他發狂了。想到了這裏,宋言吉的臉色瞬間變了,顏菲雨…這個名字在他的心頭閃過之後,接著立刻就被否掉了,隨後他也不敢再去想了,因為他很肯定,以東方引的態度,如果顏菲雨出了什麽意外的話,發狂也許隻是最輕的,恐怕就是鬧的腥風血雨,也已經不足以詮釋今後的凡人界了。

而還有些焦躁的東方引,並沒有注意到宋言吉那瞬息而逝的臉色,其實,就算是他注意到又怎麽樣呢,他絕對也不會認為是顏菲雨出事了。因為,當初在知道了彼此的分離之後,東方引就別出心裁的煉製了兩顆血珠,分別封印了一點彼此的神識在其中,日後思念之餘,隻要看到了血珠,就如同看到了對方一樣。

而血珠的作用除了能夠睹物思人,讓他們廖以解愁之外,還有一個功用,就是告訴持有自己血珠的人,自己還活著,一旦自己的血珠破了,那麽就說明自己已經不在人世了。而此刻,代表著顏菲雨的還活著的血珠正在東方引的元嬰的手中托著呢。

在勸慰了一番之後,宋言吉便無奈的走了,回到了九華峰之後,立刻就招來了門下弟子諸程晉。而本身就資質非凡,再加上九華派將他當成了後繼掌門的候選人來培養的諸程晉,確實沒有讓眾人失望。他本身的修為早就已經達到了煉神境界,而現在,距離突破到出神境界,也已經是不遠的事情了。

“程晉,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記住,這個任務不準對任何人提及!現在你火速趕往天華宗,然後找到道元宗的廣陵子掌門一行人,確認一下顏菲雨是不是出事了。如果她沒有出事的話,那麽就告訴廣掌門他們,一定要小心保護好顏菲雨的安危,如果顏菲雨出事了,後果不堪設想啊!唉,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她沒有事情!”宋言吉看著諸程晉非常沉重的吩咐道,臉上的鄭重,更是讓諸程晉明白了事態的嚴重。

“弟子知道了,一定完成任務,決不讓掌門失望!”諸程晉應了一聲後,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