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小規模衝突後,蠻族和暴亂民軍終於明白,它們現在麵對的是地麵上戰鬥力更勝基爾人的雅格jing銳部隊,一連數ri,大量的蠻、暴部隊正在聚集,一條條封鎖線建立起來,一場正麵大戰即將爆發。

於此同時,庫庫頁江中的基爾公國的艦隊群也大量在附近遊戈,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過去的死敵並沒有立刻攻擊雅格帝國的運輸艦隊,也沒有衝擊河道防線,隻是遠遠的看著。

512年1月1ri,暴風,雨、雪。

天氣情況對雅格並不有利,此ri風大,連戰艦都無法出航,緊張的渡河一時停了下來,而且雅格人的陣地麵風而立,先是幾個前哨箭塔被風掀翻,接著更有一片連營被拔地而起,還沒開戰便先傷了數百人,這似乎不是什麽好兆頭……

風夾著碩大的雨點把妮莎澆的**的,以她的實力都覺得刺骨嚴寒、身體麻木,更何況他人?時而雨停片刻,大片的雪花落下混入爛泥、粘在士兵的甲衣上,使人不忘記,這是該死的冬天!

“新年快樂!長官!”錫蘭喜滋滋的走到妮莎身後笑道。

“噢,錫蘭……新年快樂!”妮莎還是注視著遠處的友軍營寨,想看出點什麽來……這種該死的天氣下,比普通哨兵起不了半點作用,反倒是常年淋雨頂風的妮莎還不失觀察能力。

錫蘭也看了幾看,隻看到一片雨幕,不由向妮莎道:“長官!弟兄們請您先下去避避雨,這種天氣蠻族人不會出擊的……或者幾個兄弟替你一下?”

妮莎站在哨塔上,搖搖頭,笑道:“算了,讓他們在營帳裏暖和暖和吧……這種天氣,他們上來我還不放心呢!”

錫蘭嘿嘿一笑:“有什麽不放心的,長官,我們可是在第二道防線,前邊三個野戰師團呢,那些人可真正是身經百戰,和叛軍苦戰了三多年,聽說逆賊公主又狡猾,這些人的jing覺心絕不會差的……我們在他們後邊有什麽可擔心的?”

一陣狂風卷著雨水衝進了哨塔,錫蘭頓時濕透了。

妮莎擦了擦打在臉上的雨水,道:“你下去吧……我們的任務就是在二線隨時增援他們,所以要看清楚才行。”

錫蘭又勸了片刻,終勸不動妮莎,他又覺得冷,隻得又下去了。

雨打在哨塔木質的頂上,那時強時弱的“嗒嗒”時讓妮莎有點想打磕睡……昨天夜裏握著星格那貓眼戒想了一晚都沒睡著,倒底嫁不嫁他?不過想了許久……倒也覺得星格人還不錯,嫁給他倒也可以了……隻是……

想到這兒,妮莎又覺得一陣苦惱,不由把手伸到劍士甲的夾層裏,那兒放著一個小盒子,小盒子裏邊是妮莎越看越喜愛的貓眼兒戒。

撫摸了一會兒,妮莎記起還有任務在身,強壓下心神,又望向前邊友軍營寨,卻見還是安靜之極……煙雨之中立在哪兒,好像永遠不會變似的。

“也許真是我疑神疑鬼了……”妮莎有點自嘲,卻聽哨塔的輕便木梯又一陣呻吟,一會兒後見左左加蘭爬了上來,這是一大漢,哨塔裏的小空間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妮莎剛要出聲詢問,卻見他轉首又拉上一個人來,那人一身棉布長裙,素麵烏發,卻是麗娜。

“長官!”左左加蘭敬禮,他訓練積極,升職成了劍士長,帶領百名奴隸劍士,隻不過年輕,才不敢向錫蘭那樣和妮莎有說有笑罷了,他對妮莎非常敬畏。

妮莎好奇的看看麗娜,不知她何時和左左加蘭攪在了一起,在她印象裏,麗娜對左左加蘭這種貴族好印像還沒一根頭發粗。

“吃飯吧,長官!”麗娜拿著一食盒,打開是幾個葷素小菜,幾碗白飯,妮莎笑道:“怎麽吃這麽好?我要是開小灶別人會說閑話的……今天怎麽這麽早吃飯?”

左左加蘭道:“長官,已經中午了,麗娜小姐等不到你下來,隻好拿上來了……今天是新年啊,每個營都加菜的!”

妮莎望望天sè,還是黑壓壓的,卻也看不出是中午了,和平ri裏的早上差不多。

尋了個雨水難以濺進來的地方,妮莎本著反正也濕了,再髒點也無所謂的大無畏jing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愛整潔,訓練時並不在意,但平時就算坐把椅子也得擦一下再坐的,不過離伊莎貝爾那種近乎變態的潔癖還是有極大差距的),道:“麗娜也沒吃吧……來,一起吃!左左加蘭,你的護送任務結束了,可以歸隊了!”

麗娜遲疑了一下,也坐了下來,左左加蘭卻不肯走……他們有連營有通道直通這哨塔,根本不需要護送,知道妮莎這麽說隻是逗他,連忙從懷裏拿出一瓶酒,笑嘻嘻的說:“長官,喝點酒去去寒氣吧!”

妮莎哈哈大笑:“好你個左左加蘭,私藏違禁品,說,從哪搞來的?”

左左加蘭把酒遞給妮莎:“從丹帶來的,長官,平ri裏喝一點,沒人敢喝多的。”

妮莎也不是真心怪責他,笑笑喝了一小口,她在風**時偶爾也陪怪人和克裏喝幾杯,也懂得酒的好壞,卻覺左左加蘭這酒也就一般,虧他還覺得好像寶貝一樣。

左左加蘭討好一般坐下,連忙拿了一碗飯放在麗娜麵前,剛放下覺得不對,又急忙拿起一碗擺在妮莎麵前,妮莎嫣然一笑,記起當初和怪人師傅逗克裏的情景,此時才恍然,這便是愛情了……但當時卻年少,自己不知罷了,原來一切都是這麽簡單,不過卻得再回首才能明白,一切都晚了。

麗娜不理左左加蘭,徑直去自己拿,妮莎暗歎一聲,她還不懂得珍惜眼前愛自己的人……就算最後結局很壞,但經曆過又何必在意?

一伸手,妮莎攔住麗娜,笑道:“今天我很餓,餘下的我都包了……麗娜還是吃那碗吧!”言罷,又一大口酒下肚,突然覺得酒還真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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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兒正扶著一棵小樹幹嘔,伊絲丹瑪焦急的輕撫她的後背,不知如何是好。

克裏上前yu待放出真力查看默然兒身子怎麽了,他也是心急……默然兒這種身手,除了受傷外,應是百病不侵才對。不料他手沒靠到默然兒身子,便給默然兒擋了下來:“我很好,不用了。”

“然兒,有傷要治,別逞強……”克裏道。

默然兒笑嘻嘻的道:“沒事,隻是聞的魚腥味一陣惡心,沒事的,我保證,我現在好的不能再好了,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克裏不信,有事才會強調自己沒事,不然強調幹什麽?轉首看看火堆上烤著的兩條魚、幾個大餅,又盯著伊絲丹瑪看,看的伊絲丹瑪大是自責,小聲道:“以後……我也吃素好了。”

默然兒挽著伊絲丹瑪,笑道:“不必的,小丹瑪,你這幾ri趕路身子虛弱,不必為了我……雖說吃魚是不好的。”

克裏吞了口口水,他也想吃魚,跟著伊莎貝爾那段時間,偶爾趁默然兒看不見時還能偷嘴吃幾回肉食,現在整ri和默然兒在一起,又得吃素了……這種苦行僧的生活讓他很苦惱。眼見今ri伊絲丹瑪去捉了兩條魚來烤,本以為她會被默然兒責罵,誰知待遇不同,更讓他心理不平衡。

取出水來讓默然兒漱口,伊絲丹瑪很乖巧的把那兩條魚丟到了江裏,看的克裏心頭一陣肉痛……可惜了。

啃著鹹菜,吃的熱大餅,克裏心裏好受了一點……不由暗暗思量,自己最近這是怎麽了?為何會變的這麽蠻橫無理?自己往ri不是這麽計較的人,更不會和一個小姑娘攀比的……自己這是怎麽了?

正想著,看到默然兒一個餅隻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心思又轉到默然兒身子上了,然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血肉相連的人,是他生命的另一半,他渴望知道默然兒的一切。

也許有什麽難言之隱……克裏想。

草草一飽,克裏隨手便派給伊絲丹瑪一個去江邊打水的任務,伊絲丹瑪不敢違背他,撅著嘴,這位大陸排名第六的絕sè美女也隻能去了。

克裏坐到正在想事情的默然兒身邊,環抱著她,笑道:“有什麽事瞞著我?”

默然兒小吃一驚,把頭貼著克裏的胸膛道:“嘻嘻,你抱著我真暖和啊……以前我路過這兒時是晴天,庫庫頁江的景sè是很不錯的,青綠一片,可惜你看不到了。”

克裏一笑:“以後有的是機會……等將來我們老了,我帶你遊遍整個大陸!”

“喂,你要多長點肉,這麽靠著你雖然很溫暖但被你的骨頭硌死了……”默然兒嬌嗔道。

“長肉?這好辦……”克裏微微鼓蕩真氣,頓時把肌肉擠在一起,默然兒隻覺得好像枕了個棉花枕頭。

克裏練功的法門和別人大不相同,他是由外向內,然真氣在體內玩不出多少花巧,不過要是論起推動肌肉,克裏遠比別人要省力和靈活的多。

默然兒**靠了靠,覺得舒服了很多……連續幾ri的奔馳,伊絲丹瑪能趴在克裏背上睡一會兒,她可不行,她也很倦了,就這麽樣靠著克裏睡著了。

克裏心中一片柔情,本讓他覺得煩燥的狂暴之氣也少了許多……原本和善溫柔的他又回來了,就著麽看著微微顫動睫毛睡著了的默然兒,想親又不敢下嘴。

許久之後,他才記得鼓起真力,擋著陣陣冷風,雖說這兒隻是yin天,但風卻也不小。

偷偷把手搭到默然兒的腕脈上,不敢放出真力,怕驚醒了默然兒,他醫術一般,修的隻是醫治外傷的部份,隻覺得默然兒脈息雜亂,和正常人大不相同很有古怪,但卻也查不出什麽毛病來……隻得放下手,暗想默然兒醫術了得,等她醒來再問問吧。

小半個時辰,伊絲丹瑪才帶了兩皮囊的水回來,卻看到荒野之中,然兒姐姐倚在克裏身子裏,睡的正熟。

伊絲丹瑪無聊的開始數自己手指時,默然兒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口水滴到了克裏身上,不由臉上遍布紅暈。克裏輕輕一笑,伸手把默然兒嘴角的口水刮了下來,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默然兒瞧瞧克裏的衣服,髒的不成樣子了,記起克裏有個小包,裏邊好像還有幾身衣服,笑道:“換換衣服吧,好髒了,等有個空閑時我給你洗洗!”

克裏瞧了瞧,見衣裳上雖盡是塵土,不過自己倒不在意,看默然兒有“傷”在身,不想拒絕她,笑了笑拿出小包,翻出伊莎貝爾贈的一件寶藍棉袍,也不管伊絲丹瑪正向這邊看著,徑脫了默然兒給他做的夾襖,套上了。

默然兒拿出手帕,沾了水給克裏擦了擦臉,卻見克裏長袍翻飛,寶藍sè映著脖上紅巾,一雙眼晴炯炯有神,帶著三分靈動,很是好看。

“伊莎貝爾還是很有眼光的……”克裏想,小心把默然兒給自己做的衣服收好,包入包中道:“好了,現在我們準備過江吧,過了江便是基爾公國的領地了!”

伊絲丹瑪問道:“怎麽過江?”

默然兒打量了四周,卻道:“向東行不遠我記得有個小城,那兒應有渡口的,我們去瞧瞧吧……這兒已近庫庫頁江的入海口了,過了江直行不遠,好像便是基爾的國都。”

克裏點頭應時,擊出一掌拍滅了火堆,伊絲丹瑪不待他叫就爬上了他的背,默然兒笑笑把包裹雜物背在身上,伸出隻手等克裏來握。

克裏大叫:“走了!”握住默然兒的手提氣就跑……

隻聽“嗤啦”一聲輕響,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