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舉目四望,四周光禿禿的,地上到處都是爛泥和水窪。妮莎探頭看著地上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

“哇!”克裏大驚,以為妮莎出事了,回頭來看,卻見妮莎對著洞口大叫。見克裏吃驚,妮莎回過頭來甜笑道:“沒有回音。”克裏有暈倒的感覺。

妮莎神秘的對克裏道:“克裏啊,你說這兒是不是龍**,聽說龍**中有很多寶物的。”

咽了口口水,克裏也向洞中望去,眼中所看到的隻是一個直上直下的大洞,這個洞除了深一點大一點,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這兒……”妮莎追問道:“這兒怎麽了?”克裏又咽了口口水,笑道:“這兒有人。”妮莎輕輕踢了克裏一下,笑道:“你騙鬼啊,這兒這麽大的風,這麽大的雨,有病的人才住這兒。”克裏四處望了一下,道:“好香。”

妮莎一聽,暗想什麽好香,是不是我好香?想到這兒臉上一紅,突然之間鼻間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克裏一看,對妮莎道:“你的臉怎麽紅了?是不是昨天淋了雨病了?”妮莎對克裏道:“走,你帶路,我們去看一下,我臉紅要你管?”

克裏聽了也沒別的辦法,這些天逆來順受慣了,隻是問道:“我又不知道人在哪兒,我如何帶路?”

妮莎推了他一把,笑道:“你鼻子這麽好用,聞著味就去了。”克裏聽出妮莎罵他是小狗,不過不敢計較,免得妮莎來了興致更加小和尚打傘--無法無天。

克裏辨了辨風向,深一腳低一腳的向不遠處一個石頭山走去,妮莎緊隨在後。

行不多時,妮莎開始抱怨,說路不好走,克裏無奈,隻好把她背起來,妮莎在克裏耳邊哼著小曲,克裏已判斷出目標在石山之後,一溜煙的小跑去了。

妮莎拍了克裏的腦袋,輕笑道:“克裏,我唱的曲兒好聽嗎?”克裏根本不懂這些,但嘴上說道:“好聽,真的很好聽。”

妮莎又輕聲唱了幾句,又一拍克裏的腦袋,克裏不待她問,直接說道:“好聽,真的很好聽。”妮莎惱了,**拍了克裏的腦袋一下,怒道:“來來去去就這幾句,我唱的曲子隻能說好嗎?”克裏背著她,拿不出手來摸腦袋,一臉無辜道:“那我應說什麽?我又不懂這些。”妮莎歪著腦袋想了片刻說道:“你可以說這些曲子動聽無比,簡直是仙樂,你懂不懂的,女孩子是要來哄的。”克裏心中長歎一聲,暗道:“我哪有資格哄你。”,腳下卻跑的更加快了。

轉過石頭山,地上開始有草木,可想是石山擋住了風勢,這些花草才得以能活。地上不再是爛泥,克裏想把妮莎放下,突然之間發現妮莎已然睡著,昨夜一夜未睡又跑了一夜,妮莎累了。

克裏背著妮莎不敢放下,鼻中烤肉香氣更濃,但四周不見人影,隻有花花草草和一些怪石。克裏看到不遠處有一塊人立的大石,已給太陽曬幹了雨水,想把妮莎放到上麵去,但沒有走幾步,突然腳下一軟,身子向下墮去。

妮莎好夢正甜,突然一陣巨大的撞擊,大驚醒來,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翻翻滾滾的向下滑了極遠。妮莎手兒亂抓,碰到一個溫軟的人體,還沒有判斷出是不是克裏,人已經掉到了一個大草堆裏去了。

妮莎黑暗中抓住一個人,摸了一下確定是克裏,拚命的搖他,但克裏剛剛從地麵掉到洞裏時先著地,又怕壓著妮莎,臉朝下,早摔暈了。妮莎有點怕,自我安慰:“沒事的,沒事的。”說來說去隻是這一句,至於會出什麽事連想也不敢想。

妮莎看看四圍的黑暗,一伸手放出了一個光明魔法,頓時一個光球照亮四周。些時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接著妮莎看到一個滿頭臉全是白毛的怪物,妮莎快暈過去了,她抄出短劍,顫抖的道:“你,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一時想威脅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克裏此時剛剛醒過來,一伸手剛好碰到妮莎顫抖的身子,妮莎尖聲大叫,克裏當場便蒙了。另一邊的那個滿頭臉都是白毛的怪物聽到妮莎尖叫,以為她又要用什麽厲害的魔法,向後退了一步,一展手具然施用了一個護身魔法,一道青sè的魔法屏障擋在自己麵前。

妮莎看到這個魔法心神俱醉,她父親也用不出這麽強而堅固的魔法護盾。

克裏摸摸腦袋,暗想:“怎麽了?”伸手去摸刀,一邊想擋在妮莎身前,沒想到一摸摸了個空,頓時又暗問了自己一句:“怎麽了?”低下頭仔細尋找長刀,要知道他本就很弱,沒刀可以說幾乎沒有戰鬥力。

那白毛怪人用手拎起一把連鞘長刀,啞聲道:“你是在找這個嗎?”克裏抬頭一看,隻見在一片青光之後,那怪人正是拿著自己的刀,不由大喜,也沒多想,伸手就去取。

妮莎剛要叫道不要,沒想到克裏已經竄上前去握住了刀鞘,妮莎閉眼不敢看,料想那怪人必定順勢抽出長刀把克裏一刀兩斷。

克裏接過長刀,衝那人笑了一下,那人也胡須亂動,八成也在笑。克裏回過頭去看到妮莎緊閉俏目,大是不解,暗想:“小姐又玩什麽花樣?”不由伸手去拍妮莎臉蛋,妮莎沒有聽到克裏的慘叫,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人影要輕薄自己,剛巧克裏臉部背光,妮莎也沒多想,一劍刺出,克裏大驚,絲毫沒有抵抗閃躲的念頭,妮莎則根本不知眼前是誰。

人影閃現,妮莎的短劍斜插上了洞頂,妮莎被那怪人拗住了手腕,痛的嬌呼一聲。克裏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妮莎現在已不管那怪人了,隻是大聲問道:“克裏,你沒事吧……克裏!”

那怪人見他們二人如此,心中也明白過來,放開了手,妮莎一把抱住克裏,哭了出來:“克裏,對不起。”

克裏大窘,強笑道:“我沒事,我沒事,小姐,我沒事的。”剛剛說完,隻覺胸口一陣刺痛,剛剛那一劍雖被怪人擋飛,但必竟在克裏胸前劃了個大傷口,本隻是皮外傷,沒想到給妮莎穿著騎甲**一抱,壓破了血管,頓時鮮血四濺。

那怪人硬拉開妮莎,克裏暗想:“我八成要死了,再看一眼小姐。”再想看妮莎時,兩眼已然看不清楚,不久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妮莎**叫道:“克裏,克裏,不要睡,不要睡。”一邊企圖用魔法給他止血,那怪人一把抓住克裏,向洞內奔去,妮莎也不害怕了,哭著跑在後麵,看著克裏流了一路的鮮血,越哭越歡。

就在這種時候,妮莎腦海中還是閃過一個念頭:“那人不是要煮了克裏來吃吧……”不過此時也隻能跟著那人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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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站起身來,嘶聲道:“這樣隻能暫時保住他的命,就算他能活下來不免變成白癡……”妮莎呆呆的看著克裏,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原來任xing胡鬧的少女在傷害了決不想傷害的人後長大了。

兩行清淚緩緩從妮莎臉蛋上滑落,她伸出手去輕撫著克裏臉上粗糙的皮膚,心中已然決定如君不治,當追隨君去以贖己罪。

怪人在一邊看著,黯然無語。

妮莎重複的使用恢複術,但沒什以作用,克裏外傷是好了,但失血過多,時間一久大腦不免缺氧而死,好一點也就是進入休眠狀態,失去應有的功能。

妮莎拔出貼身的匕首,擱在克裏脖子上烙印的位置,暗想:“克裏,不要多受痛苦了,我給你一劍,不過我馬上會來見你的,你還要帶我去捉鳥,去看月亮……”想到此處,又哭了起來。

那怪人在後麵道:“我可以醫好他,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妮莎如在無邊大海中看到一個燈塔那麽高興,回身道:“老先生,無論什麽事我……”本想說都會答應的,突然想到這個老怪物不是貪圖我的美sè吧,不由怒向膽邊生,手上的匕首握的更緊了。

怪人一指克裏,狂笑道:“我治好他後你要把他送給我。”妮莎耳中轟鳴,退了一步,道:“你……你要他做什麽?你想吃人嗎?”

怪人大怒,叫道:“你看我像吃人的蠻子嗎?”妮莎見他發怒,不敢再說什麽,不過心中暗罵道:“臭老怪,你看你本就是蠻子。”

那怪人接著道:“這幾年我一直想收個傳人,但逃進森林的人不是大盜就是敗寇,還十有**不是吃了毒草就是喂了老虎,我看這小子心眼不錯,雖根骨差了一點但仍可用,放心小丫頭,我不會虧待他的。”妮莎眼珠一轉,想道:“救活了克裏我們就溜了,還管你那麽多。”想到此處,臉上露出笑容,道:“那是他的福份,多謝先生了。”

怪人把妮莎的神情瞧在眼裏,暗笑:“小丫頭不自量力,你逃的出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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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莎在方寸之地走來走去,洞內四通八達,那怪人吩咐她不準亂跑,其實不用吩咐她也不會亂跑的,克裏還在裏麵的洞裏,她要守住出口和等消息。

妮莎不停的施放照明魔法,洞內一片光明,驅走了黑暗她安心了一點。

剛剛怪人拿著大大小小的刀子,管子,樹皮帶著克裏進去,還一臉的笑容,不由讓妮莎聯想到這個怪人要吃頓大餐,心中忐忑不安。

良久,那怪人一臉蒼白走了出來,對妮莎道:“三天之內不準移動他。”說罷,晃晃悠悠的轉到別的洞去了。

妮莎聞言大喜,克裏活過來了,急忙進去查看,不過心中也是暗惱,三天克裏不能移動,逃跑的事情怎麽辦?難道真把克裏留在這個怪物這兒?

入內而去,克裏一臉安詳在躺在那兒,洞內滿是血腥味,妮莎摸著克裏的臉龐,不由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