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孫漁的眼睛血紅,眉心處出現輕微的鼓起,惡狠狠地盯著那白袍少年說道。

該死的家夥,倘若不是他出手破壞的話,怕是自己現在已經大計得逞了。

“李牧羊。”白袍少年殺氣騰騰的盯著孫漁,冷聲喝道:“你是何人?”

“孫漁。”孫漁惡聲惡氣地說道:“你為何要破壞我為病人醫治?你是何居心?倘若病人有個三長兩短,你擔當的起嗎?”

“我自然擔當的起。”李牧羊並不願意被這惡醫生給帶偏話題,繼續出聲質問:“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為何要來害我父親?”

“牧羊——”公孫瑜沒想到李牧羊會及時出現在這裏,又驚又喜,又見到他和孫漁發生衝突,趕緊出聲解釋道:“牧羊,切莫誤會,他是你弟弟天語請來的神醫,專為你父親治病而來——”

羅琦也是滿臉激動,欣喜叫道:“牧羊,千萬不要傷了孫神醫,孫神醫是來給你父親治病來的——”

李牧羊看看公孫瑜,又看看羅琦,眼眶微紅,卻硬聲說道:“兩位母親有所不知,這孫漁不是什麽醫生,他來此地並不是要為父親治病,而是想要毒害父親——剛才他所使的也不是什麽《鬼門針》,而是《萬鬼噬珠》——”

“什麽?《萬鬼噬珠》?”公孫瑜眼神如刀,恨不得將孫漁給千刀萬刮,怒聲喝道:“孫漁,我們以禮相待,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這個殺千刀的,難怪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不像是什麽好人,剛才治病的手法也是陰森森的,滿屋子的惡鬼——原來是存了害人的心思。”羅琦咬牙切齒的喝道。

陸家李家親為一家,這孫漁要害陸清明,就等於是害李牧羊的另外一個父親。雖然她是個婦道人家,但是她也清楚,現在可不是爭誰近誰遠誰親誰疏的時候,陸清明是陸氏的中堅人物,倘若他能夠病愈康複,可以大幅度的減輕李牧羊肩上的負擔,也能夠讓他們的處境更好一些。

所以,聽到那孫漁竟然想害陸清明,羅琦心裏和公孫瑜一樣對他恨之入骨。

“一派胡言。”孫漁還不願意承認,氣急敗壞地吼道:“什麽《萬鬼噬珠》?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萬鬼噬珠》。我明明用得是《鬼門針》針法——豈有此理,實在是豈有此理。你們盛情相邀大老遠的把我請過來,就是為了侮辱我孫漁嗎?我孫漁雖然隻是一個小人物,也絕對不受你們這般羞辱——倘若再敢汙我醫名,我就撞死在你們麵前——”

“那你就撞吧。”李牧羊撇了撇嘴,冷笑出聲。

“——牧羊,這——”公孫瑜一臉的為難。

她之前也擔心過這孫漁來路不明,所以特別囑咐讓陸天語去查詢一下他的真實來曆。剛才陸天語和公輸垣都認可了孫漁的身份,這中間是不是存在什麽誤會?

孫漁是大武國赫赫有名的神醫,人送外號“鬼見愁”,倘若讓他撞死在了風城的城主府,怕是風城要自絕於天下名醫了——以後誰還敢來風城給人看病啊?

這年頭什麽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殺手和醫生。

一個可以殺人,一定可以救人。

聽到屋子裏麵的動靜,等候在外的陸天語和公輸垣等人都闖了進來。

“母親,可是出了什麽事故?我聽到裏麵有爭吵的聲音。”陸天語衝在最前麵,推門問道。

當他看到站在房間裏麵的李牧羊時,表情驚詫,眼睛圓睜,出聲問道:“哥,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李牧羊對著陸天語點了點頭,兩兄弟雖然相處時間極短,認真講起來,他們之間的感情還不如李牧羊和李思念之間的感情那麽深沉真切。

但是,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李牧羊很欣喜陸天語此時的變化,從一個人的外表就能夠看到他的內心,此時的陸天語和他初見時的紈侉少年陸天語變化極大,身體結實了,眼神更加明亮了,而且,麵孔堅毅,眼神裏麵也多了一些生活的曆練。

可以想象,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以及陸氏巨變確實給他帶來極大的影響。

“李牧羊——”公輸垣眼眶泛紅,張開手臂就想朝著李牧羊所站的位置奔跑而來,看起來比陸天語見到自己的親哥哥還要更加激動一些。“你終於回來了。”

“——”

“哥——”陸天語看看李牧羊,又看看氣極敗壞臉色紫紅的神醫孫漁,出聲問道:“哥,發生什麽事情了?我請孫神醫來為父親治病——父親的身體越來越糟糕,我怕他——怕他堅持不了幾日——”

“陸少爺,這病我不治了。”孫漁一甩衣袖,就想要朝著外麵走去。“剛才我切了令尊的脈之後就說這病我看不了,是你們非要將我留下來——結果我好心答應你們,用我孫漁的獨門絕技《鬼門針》來為你父親續幾天命,結果這個李牧羊卻跑來破壞我的治療,還汙蔑我用的是那什麽——《萬鬼噬珠》,還說我令尊——我又不認識令尊,我害他做什麽?不冶了,這病我不治了,給多少診金都不治了——”

“孫神醫,你先別急著走——”陸天語急忙出聲挽留。

又急聲對李牧羊說道:“哥,孫神醫是大武赫赫有名的神醫,我已經派遣了好幾撥人去打探過了,也是我再三相邀,他才願意前來一試——你怎麽就得罪了孫神醫呢?哥,你快給孫神醫道個歉,孫神醫要是走了,父親的病就沒人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