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欺負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的,因為他是壞人啊。一樁樁一件件的和你解釋清楚請求你的原諒,那還有資格被稱為壞人嗎?簡直是為全天下的壞人丟臉。

紈絝大少欺負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的,因為他的身世背景本身擁有的一切就是理由了。我想欺負你,所以我就欺負你了。你看看,多麽“紈絝”?

李牧羊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模樣,當真是比江南城第一紈絝大少燕相馬還要紈絝一百倍。

那小人得誌的姿態,那居高臨下的語氣,那不正眼打量著你的斜暼眼神,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嘲諷笑意,每一樣都讓人百爪撓心抓狂不已。偏生又要將這些全部都組合在一起,那就成了一幅活靈活現的《紈絝行凶圖》。

當然,這不是李牧羊一個人的功勞。

他是細心摧摩,將燕相馬當年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的那種無賴嘴臉給用自己的方式給重新演繹了一遍,又加上一些自己的感悟和理解,此時方能夠讓人覺得憋屈煩悶打痛人臉。

好的演員都需要修行!

“我就是欺負你啊,你們都感覺不出來嗎?”

多麽**裸的話啊。

這得多麽混賬的人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這還當真怪不得李牧羊。

說句狂霸酷炫拽爆天的話:作為一個龍族,全世界都是我的敵人。你算老幾?

李牧羊有很多敵人,九國聯軍裏麵的無數星空強者都是他要報複的對象。當然,裏麵也包括長白劍派。當時九國聯軍裏麵,身穿銀白劍士服胸口鑲著長劍圖騰一次又一次的衝過來想要取自己性命的長白劍客可不少。

隻是,若是論起仇恨值,長白劍派絕對可以排在李牧羊最仇恨的敵人名冊榜前三名之列。

就憑長白七子在幻境裏麵對自己和千度所做的一切,李牧羊就有強烈的想要將他們長白殲滅的衝動。

倘若不是因為自己恰好是一頭龍,倘若不是自己恰好擁有能夠變身的能力,倘若不是自己用自己的血救下了千度——千度怕是現在已經被他們羞辱殺害就連屍骨也尋不著了吧?

今日再次遭遇長白劍派的人,他們一上來就表現出一幅高高在上老子天下第一全世界都是我的奴才的嘴臉,再一次成功的激怒出了李牧羊心中隱藏的恨意。

一個人壞,那是心性使然。

一群人壞,那就證明長白劍派這個群體有著讓人做壞事的氛圍。

此番出山,李牧羊和自己約法三章:

第1章:做人要低調!

第2章:說話要委婉!

第3章:出手要溫和。

可是,看到長白劍派的這些混賬就讓人想要對他們野蠻。

之前在和武裂以及屠心交手的時候,李牧羊都會刻意的收手,不敢暴露太多的實力。但是,一旦碰上長白劍派的鍾無言,他就一拳把人給打飛出去了。約法三章什麽的一下子就忘到九宵雲外去了。

既然你壞,那我就比你更壞。

既然你狂,那我就比你更狂。

李牧羊這麽一狂放,一直走狂放路線的長白眾劍客就有些接受不能了。

“長老,讓我去殺了這個混賬家夥——”

“欺人太甚,我們長白劍派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看我將其碎屍萬段——”

……

南宮嚴清也覺得很憤怒。

他覺得自己問出那幾個問題實在是在自取其辱,而且那個混蛋的回應讓他有種智商受到鞭打的痛感。

他簡直難以想象,一個人可以壞到這種程度,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可以將做壞事說的這麽光明正大理所當然——

南宮嚴清眼神凶狠的盯著李牧羊,說道:“原本看在你是西風燕家的份上,想要給你一次機會饒你不死。既然你如此的不如死活,那就休怪我們長白劍派以大欺小對你不客氣了。”

“話說得真是好聽。”李牧羊既然決定做一次紈絝子弟,那這一次索性就紈絝到底了。“你們不僅僅以大欺小,還喜歡以多欺少。看看你們這一群人那幅不要臉的樣子,加起來好幾百歲的人了還喊著聯手一起上把我給斬了——你們長白劍派就是這麽打出名聲的?你們要覺得自己是一個劍客,還有作為一名劍客的尊嚴,那就一個個的來和我單打獨鬥——”

李牧羊指了指鍾無言,說道:“那樣的菜鳥劍客就別來了,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眾人臉色大變。

鍾無言姓鍾,長白劍派的宗主也姓宗。

能夠姓鍾的人,在長白劍派的地位都是相當了得的。至少能夠稱之為宗主嫡係。

雖然鍾無言沒有長老之名份,但是他在這群人中間的地位卻是最高的。而且,他的實力也是最強的,就連南宮嚴清碰上他都難以取勝。

現在李牧羊指著他們地位最高身手最強的人稱其為“菜鳥劍客”,還說不要再讓他上了——不讓他上讓誰上?

更讓人吐血的是,那個黑袍小子說的話還真讓人無力反駁,因為他剛才確實一拳把鍾無言給打飛出去了——

鍾無言眼裏殺機大熾,眼神凶狠的盯著李牧羊,怒聲喝道:“膽敢如此辱我,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

“我說過,你就不要上來了。”李牧羊很是不耐煩的揮手說道,就像是要趕走一片烏雲一般。“你已是我手下敗將,就不要再來浪費大爺的時間了。倘若你當真想要挑戰的話,就多挑幾個幫手幫忙。這樣的話,免得我一拳出去,戰鬥就瞬間結束了,很是無趣。”

“無言師兄,我陪你一起上。”一個年輕劍者出聲喝道。

“誰也不用幫忙。”鍾無言咬牙說道:“就由我來會一會這燕相馬。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敢如此狂妄。不知死活。”

鍾無言的身體騰空,出聲喝道:“劍來。”

“無言師兄接劍。”那名年輕劍者將手裏的長劍丟了過去。

鍾無言伸手一招,那長劍便落在了他的手心。

右手手握長劍,左手在劍刃之上輕輕一點,那把青銅古劍立即就熊熊燃燃起來。

嘶啦啦——

周圍的空氣激烈的燃燃起來,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那長劍越燒越紅,周圍聚集的劍氣也越來越沉重。

風難進,雪難侵。

以鍾無言為核心,方圓百丈之內再也沒有一片雪花降落。

鍾無言雙手握劍,身體在半空之中消失,然後再瞬間乍現。

在原地消失的同時,又在另外一個地點出現。因為速度奇快,幾乎讓人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瞬間,這一劍便落在了李牧羊的頭頂。

他這一劍是最簡單的劈斬,也是最艱難的劈斬。

將全身的真元勁氣匯集於劍,然後直線攻擊。

最短的路線,也霸道的勁氣。

畢生所學,凝聚這一劍。

“去死吧。”鍾無言凝視著李牧羊的眼睛,他竟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和在意。這個該死的家夥,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如此的輕視自己。

剛才那一擊他輕敵大意,所以才被他一拳打飛了出去。

這一次不會了,他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他知道那個家夥的實力很強,他感受到了那一拳所蘊含的霸氣。

可是,自己也很強。

嚓——

天空之中,出現一道烈火長虹。那是凝聚不散的劍氣。

一劍下去,地麵之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淺淺的,窄窄的,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痕跡。

很快的,那裂痕開始加深,變大,地底之下竟然轟隆隆的發出響聲。

哢嚓哢嚓——

冰雪在融化、在消失,大塊的冰層在倒塌。

可是,李牧羊卻消失不見了。

原本他應該站在那裂痕的中間,被那燃燒著火焰的大劍給劈成兩半。

卻在長劍落在頭頂的瞬間從原地消失,就像那無聲消融的雪塊一樣的消失不見。

“那個——燕相馬呢?”有人出聲問道。

“會不會是被無言師兄——這一劍給劈成空氣了?”

“確實有這種可能,無言師兄這一劍大樸至真,已經有宗師風範——”

……

“相馬公子——”文弱弱出聲喚道。剛才鍾無言主動對著黑袍少年出劍的時候,她的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李牧羊。一方麵是擔心救命恩人的安全,雖然她覺得這個家夥實在是神出鬼沒,全身上下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讓人心生警惕。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很想知道燕相馬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實力,她想知道他到底能夠做到哪一步。你所知道的極限,看起來隻是他輕輕邁出去的那一步的開始而已。

可是,怎麽人就突然間消失不見了呢?

她不曾轉移視線,更不曾眨過眼睛——相馬公子是怎麽消失不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