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青春飛揚。

這些驕傲地年輕人騎著高頭大馬並排走在街道中間,街市的人群像水流一般自然向兩邊分開。

他們很神氣,就好像他們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是最受神明眷顧的人類。

他們很跋扈、但是這跋扈卻不遭人討厭,反而會讓人心生羨慕想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說話的劍眉少年叫做楚潯,是西風帝國王室的成員。他的父親是一位賦閑在家的閑散王爺,但是閑散的王爺也仍然是王爺。所以,在場中人以他的身份最為尊貴。

“就是,那個高丘太討厭了,契機姐姐不抽他,我都想去抽他了——”一個模樣可愛的鵝蛋臉女孩兒笑嗬嗬地說道。“不過,我要是抽起來肯定沒有契機姐姐抽起來這麽威武霸氣。一句話都不搭理他,看他不順眼就揮鞭子抽他——直到把他給抽哭了,自己跪地求饒。”

“小新,這就是氣質的差別——契機是帝國三明月,你是帝國三寵物,能抽出一樣的效果嗎?”一個身穿青衫的粗壯少年笑嗬嗬地打趣著。看起來她對這個小新姑娘很是喜歡,說話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喜悅。

“劉隆,你才是寵物呢,你就是一頭大黑馬,大笨牛——討厭死了。”小新很不喜歡別人叫她寵物,很是不滿地反擊著說道。

雖然和很多人在一起,但是楚潯的心思全部放在身邊的白衣少女陸契機身上。

他目不斜視,一隻手持著韁繩,另外一隻手握著劍柄,保持一個小心戒備地姿態。

“契機,這次陸爺爺衝擊左相之位,怕是十拿九穩了吧?”楚潯笑著說道。

聽到楚潯問出這個問題,周圍所有人全都屏聲靜氣等待著聽到一些不為人知的八卦。要知道,在場的全都是官宦之家的孩子,從小就耳聞目染,對時局之事多少都了解一些。現在陸行空衝擊左相之位是整個天都,乃至是整個西風帝國的特殊階層都非常關注的事情。倘若陸行空以軍界最高首領的位置衝擊左相成功,那麽,一手掌握軍政大權的陸家將會是何等的權勢滔天?

作為各家利益的享用者,如果他們能夠為家族或者父母帶回去一些重要的消息,何償不是大功一件?

“要是韓王願意站出來力薦,自然是十拿九穩。”陸契機麵無表情地說道。

楚潯滿臉苦笑,說道:“家父自然是會支持陸爺爺的,隻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陸爺爺想要相位,崔家自然是百般阻攔的。最關鍵的其實還是宋家那位老爺爺的態度,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他一直不喜歡陸爺爺,甚至還給他取了‘沙鷹’——那樣一個不雅致的稱號。很多人都說那位老爺爺可能堅持不了太久,但是他的態度王室還是很重視的。王室重視,那麽就會表現出偏倚。我父親一個人勢單力薄,並不能影響帝王的聖裁決斷啊。”

“崔家阻攔,宋家厭惡,王室不喜,你還說我爺爺衝擊相位十拿九穩?楚潯,你到底安得是什麽心?”白衣少女言辭犀利,很是鄙夷地說道。

楚潯愣了一下,很是瀟灑地聳聳肩膀,說道:“你們看看,我又被契機給抓住失誤狠狠地刺了一刀。你們和契機說話時可千萬要注意。硬刀子我們不怕,就怕軟刀子殺人啊。”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楚潯的尷尬迎刃而解。

“算了算了,我們不提國事。那種事情雖然說對我們並不遙遠,但是我們年輕力弱,沒有破局之力。我們還是談談學校吧,高考成績快下來了,契機,你是確定去西風大學吧?”

“這個世界上哪有確定的事情?”陸契機想了想,說道:“崔家的那位要回來了吧?”

“聽說崔小心報得是西風大學,以她的學習成績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算了算時間,怕是就在這一個月之內就能夠回來吧?等到她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天都越來越熱鬧了——”一個錦衣佩玉少年臉色潮紅地說道。

“早就聽說萬喜暗戀崔小心,現在一看果然不虛——你看看把他給激動的?現在崔小心還沒有回來呢,要是等到她回來,你還能不能說出話來啊?”劉隆表情調侃地說道。

“就是。崔小心回來了,咱們天都就熱鬧了,崔小心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隊組合啊?她一個人就能夠頂得上咱們半城人?”小新很是不滿地說道,她是陸契機地鐵杆腦殘粉。帝國三明月之中,她最喜歡的就是又冷又酷地陸契機,其它兩人根本就不被她放在眼裏。“你要是喜歡,以後就跟她玩去吧。”

萬喜哭喪著臉,說道:“我就是說說而已,不是你們提起來的話頭嘛——”

楚潯笑笑,看著陸契機說道:“你去哪裏,我自然也是要去那裏的。”

以他父親韓王的身份地位,帝國名校任其挑選。再說,他本來就是能力卓越之輩,無論是文學知識還是武修水準,都是天都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想要去哪所學校,那所學校自然會百般歡迎。

楚潯這話,和對陸契機表白沒有什麽兩樣。

你去哪裏我就跟到那裏,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隨意。”陸契機馬尾晃動,很是灑脫地掃了一眼身後,說道:“你們也要一起來。”

“好啊好啊。”最沒有心機地小新連連點頭。她自然是要和偶像在一起的,就算陸契機不願意她也要拚命去爭取。

其它人則是尷尬地笑著,並不明確回答陸契機地話題。

拜托,他們又不是傻子——陸契機拿他們做幌子來拒絕楚潯,既使聽起來十分的委婉,可是,對受傷青年來說“我不喜歡你”和“你是一個好人”有什麽區別?

楚潯笑笑,主動對著周圍的同伴說道:“大家一起,人多熱鬧。”

氣氛這才融洽起來,大家再次嘻嘻哈哈地說笑起來。

……

……

咚咚咚——

李牧羊輕輕地敲響隔壁鄰居的院門。

嘎吱——

院門打開,趙嬸站在院子裏麵看著門口的李牧羊,笑著問道:“牧羊,有什麽事情嗎?”

“趙嬸,我媽讓我來給你送一些點心,感謝你上次的幫忙。”李牧羊說話的時候,把手裏的一盒糕點遞了過去。“上次要不是你到家裏及時通知的話,還不知道店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呢。我們家裏人都記著這份恩情,也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就把家裏的點心提來一盒。你先吃著,好吃的話我再多提一些過來。”

趙嬸笑嗬嗬地接過,卻故作客氣地說道:“牧羊啊,何必那麽客氣呢?咱們都是鄰居,老話說的好啊,遠親還不如近鄰呢,舉手之勞而已。要是我們家出個什麽事,你不也得幫忙跑腿?呸呸呸,我這說得是什麽話呢,大家都好好的,好好的——對了,你媽沒什麽事吧?”

“沒事,我們都挺好的。”李牧羊笑著說道。“趙嬸,上次讓你來家裏通知的那位大叔叫什麽名字?我們家也想去提盒點心去謝謝人家。”

“我哪裏知道人家叫——”趙嬸猛地止住話頭,表情慌張地說道:“哪裏有什麽大叔啊?我就是從門口經過看到了,所以才急忙跑到你們家通知一聲——”

“趙嬸,你不要著急,我沒有惡意,是真地想感謝人家一聲。要不是那位大叔幫忙的話,我們家不是要遭大難了嗎?”李牧羊一臉憨厚地模樣,看起來確實沒有任何的敵意。“趙嬸,都有人看到那個大叔了。你就告訴我吧。哪有做了好人好事不留名的道理?”

趙嬸一臉為難,伸頭打量了一番四周,說道:“牧羊,不是嬸嬸不願意告訴你,是嬸嬸真地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我當時正在店裏幹活,結果就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他給我一個金幣,說你們家的店鋪出事了,讓我立即去你們家通知人過來解圍——”

李牧羊笑著點頭,說道:“他讓你來求援,你應該通知我父親才對——你從水柳街跑到戶部巷,中途會經過我父親工作的地方。你為什麽沒有去找他呢?”

“我當時也想過。但是那個男人說讓我到你們家來找你,是他讓我一定要通知你的——我也沒有多想,就趕緊跑過來了——”

“他還說讓你不要告訴別人是他吩咐你來家裏求援的,對不對?”

“他是這麽說過——”趙嬸點頭,說道:“牧羊,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

李牧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一種宣告似地語氣說道:“趙嬸,我不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