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竟然想攔路搶劫!

搶劫一個枯榮境高手等待了六十年剛剛到手的寶貝!

任何人看到這樣的事情,都覺得那個搶劫的人腦子秀逗了。

當然,如果那個人是陸契機的話,一切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李牧羊看到那劈出去的氣刀時,就知道動手的人是陸契機,也一定會是陸契機。

在李牧羊還不清楚陸契機的身份時,曾經在星空學院誤闖進陸契機修煉的斷崖。那個時候的陸契機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劈出來這樣一記氣刀。

幸好當時的李牧羊英俊瀟灑足智多謀而且又身手敏捷,以一個極度優美從容的姿勢躲開了氣刀的攻擊,麵不紅氣不喘發絲一點也不亂。

現在看到那記氣刀,竟然有種久別重逢的驚喜感覺。

“要是劈中了該多好啊。”李牧羊在心裏想道。

更何況,在場那麽多人有勇氣又有實力幹這種事情的,也不過就隻有陸契機一人而已。

李牧羊也是可以的,不過他需要化龍——

氣刀淩厲無聲,快若閃電般的朝著野人手裏的銀色瓷瓶斬了過去。

陸契機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用強硬的手段打爆野人的一氣歸元瓶,讓弱水之心有機會逃脫。

至於後麵雪球的歸屬,那就各人憑真本事去搶奪吧。

反正不能讓這野人就這麽輕易把雪球帶走。

雪球不願意,他們也不同意。

野人畢竟是枯榮境的高手,得到弱水之心後,原本就對周圍的這些人有所防備。所以,當那道突然出現的氣刀襲擊時,他也隻不過是手指頭一夾,那把猶如實質的氣刀就落在了它的兩根手指縫隙之間。

嘶啦啦——

氣刀呼嘯出聲。

一股磅礴大力帶著它前衝,想要掙脫手指的束縛奔向應該到達的地方。

可是,就像是一尾被網眼箍住的小魚似的,無論小魚多麽拚命多麽用力,都沒辦法從那網眼裏麵逃離出來。

野人一隻手裏端著那裝著弱水之心的一氣歸元瓶,另外一隻手夾著那把掙脫不得又消失不去尖叫出聲的氣刀,眼神冷洌的看著站在旁邊不遠處的陸契機,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念你等為星空學子,同根同源,又修行不易。所以才對你們百般縱容,任由你們一路尾隨,一次又一次給我製造抓捕障礙。我不忍傷害你們性命,又不願意毀掉你們行為。結果你們卻變本加厲,竟然想要搶我辛苦得到的弱水之心。”

野人眼神灼熱的盯著一氣歸元瓶裏麵的雪球,眼神變得殺氣騰騰,聲音也變得冷若寒霜。

“倘若你打破了我的一氣歸元瓶,弱水之心就這樣被你們給放跑了,我六十年等待成空,一腔熱血白流。你知道這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嗎?我還能不能等到下一個六十年?就算再等六十年能不能把它給等出來?能不能把它給裝進這瓶子裏麵?沒有了弱水之心,我這六十年的等待又有何意義?”

野人手裏的氣刀滋啦啦作響,不僅僅沒有消失,反而在不停的變大。

原本隻是一支柳葉飛刀,在野人的手裏很快就成長為一記數尺之長的鬼頭大砍刀。

兩根手指頭已經沒辦法夾住,而是需要五根手指頭緊緊把它握住。

那鬼頭大砍刀也同樣的不是實體,而是由真氣幻化而成。

“你們這是殺人不見血。”野人寒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話的時候,他舉起手裏的鬼頭大砍刀朝著陸契機所在的方向橫砍過去。

霹靂啪啦——

天空之中出現一道裂縫。

地麵之上出現一道深溝,那溝連綿數裏,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黑漆漆的長蛇似的。

水元素被砍斷,空氣被砍斷,空間被砍斷,地上的山花樹木以及那深不可測的地表也同樣被砍斷。

一斬之後,那把鬼頭大刀消失不見蹤跡。

但是那大刀斬下的威勢還在,空氣被那勁氣無比的勁氣給燒著,以野火燎原之勢向外部蔓延。

陸契機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被那一刀給砍成了碎沫空氣一般。

“陸契機——”林滄海急聲喊道。那麽漂亮的姑娘,要是就這麽死了那得多可惜啊。他喜歡長得好看的人,還沒有看夠呢。

當然,李牧羊知道她不會那麽容易就死掉的。

因為她是陸契機。

不遠處的水元素開始**漾,出現一道又一道的波紋。

陸契機的身影逐漸出現,一臉冷漠的盯著野人。

野人顯然有些吃驚,看著陸契機說道:“星空學院的學生素質倒是越來越好了,初入星空就能夠接下枯榮境的用力一擊,它日成就不可限量。”

陸契機並不覺得這是在誇獎自己,她當然知道自己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等到它的鳳凰之心變成紫色之時,別說是接下枯榮境的全力一擊,就是那屠龍境的人類高手過來,不也是來給自己送菜的嗎?

“把雪球給我。”陸契機看著野人說道。受到李牧羊的影響,她也開始叫弱水之心為雪球。她覺得這個名字確實挺形象的,比弱水之心或者水之靈要人性化許多。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又理直氣壯,就跟這雪球是她們家養的寵物不小心跑出去被人給抓走了一般。

“這女人瘋了嗎?”鐵木心一臉震驚的模樣。“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那個野人可是枯榮強者啊。他要是生氣起來,可移山倒海。還能有活路嗎?”

蔡葩倒是看得眼神灼熱,說道:“這樣的人才能夠成為星空強者。因為她有一顆強者的心。”

“那也得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鐵木心出聲反駁。

蔡葩很是鄙視的看了鐵木心一眼,說道:“小命倒是保住了,但是萬年一遇的弱水之心就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這是你想要的人生嗎?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這才不負人間走了一遭。”

鐵木心表情茫然。

覺得蔡葩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又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野人眉頭緊皺,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是個怪人。

但是很明顯,麵前這個女孩子比他更加的怪異。

她竟然就這麽伸手找自己要弱水之心,而且是用這麽**裸的方式。

“你不怕死?”野人出聲問道。

陸契機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說道:“你殺不了我。”

“——”

野人顯然被激怒了。

大家都是習武修行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一個麵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絕學能夠被人認可,自己的實力能夠得到別人的尊重。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你殺不了我”,就跟對一個男人說“你不行”一樣的傷人自尊。

“這女人不尊重自己。”野人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野人也是人,野人要證明自己,重振男人雄風。

於是,他的手裏再次出現了一個三角型的透明光球。

和之前一樣的三角型,比之前那個一擊轟飛十幾名星空學子還要大上數倍的透明光球。

野人對陸契機失去了耐心,也不會再講究什麽同院之情。

那光球再一次升空,就像是一個三角框架似的朝著陸契機的頭頂籠罩而去。

陸契機的手心出現了一團火焰,一團紫紅色的火焰。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那火焰的形狀就像是一隻振翅欲飛的小鳥。

“火鳳燎原。”李牧羊在心裏想著。鳳凰是陸契機的形態,也是它的本命元神。正如自己想要發揮出巨大的戰鬥力也需要幻化龍體一般。

但是,因為這樣的特征過於明顯,也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李牧羊要是化龍戰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條龍——這真是一句廢話。

為了搶奪弱水之心,陸契機竟然不惜冒著被人看穿身份的危險也要和人火拚。不得不說,她對這雪球也是真愛啊。

果然,看到陸契機手心裏越燒越烈的火焰,千度的眼神變得疑惑起來,低聲說道:“那是一隻火鳥嗎?天生火鳥?”

有些真氣或者真元能夠後天的幻化成各種形狀。譬如千度的魔音笛,它吹奏出來的曲調是根據當時的心情和戰鬥需要來幻化成驚雷閃電或者槍林劍陣。但是陸契機手心裏麵的火焰初生就是一隻小鳥的形態,而且那隻小鳥還可以自由的生長。有著或鳥的神態和動作,這就非常的讓人震撼了。

這屬於先天火鳥,比後天幻化要高級許多,威力也要強大許多。

以一個初入星空的學生身份做到這一步,這已經不能用驚豔來形容了。

就是野人這個枯榮境高手,他所施展出來的三角光球也隻是後天幻化出來的而已。和陸契機的招式根本就不在同一層境界。

“是先天火鳥。”林滄海對外界的觸感極敏銳,而且又見多識廣,對武學方麵的知識涉獵極豐。“我能夠感覺到火鳥身上那強烈的毀滅氣息。”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為憂慮地說道:“我怕這兩個人會把幻境給打爆了。到時候咱們誰也別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