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有句古諺語叫做:言多必失。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當你說話過多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會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

李牧羊這個時候才真正的了解了這句話的真諦。

他隻要晚上那麽一點點,晚上那麽一瞬間,有可能他就要麵對一個讓人難以拒絕也不願意拒絕的**。

當千度對她說“我願意”的時候,你隻需要紅著臉點了點頭“我願意為你奉獻我的身體”。於是,幹柴遭遇了烈火,一下子就會燃燒出讓比這火焰山的溫度還要更高的**火焰。

李牧羊也不是一個不懂得變通的男人。

和他一起入境的小夥伴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別說是奉獻自己一次的身體,就是奉獻出自己一年的身體,他也絕對不會退縮躲避。

“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

絕不會像陣風東飄西**在溫柔裏流浪

好男人不會讓等待的情人心越來越慌

孤單單看不見幸福往來的方向

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

……

為相愛的人受些苦又何妨”

西風帝國著名的流浪歌手張鎬哲也曾經這麽唱道。他的歌聲為無聲迷茫無助的男人指明了努力打拚的方向。

李牧羊願意奉獻。

當然,長白七恥也想奉獻,都被他給噴死了。

他的內心有一絲的焦慮,臉上卻異常的溫柔平靜,一幅我尊重你任何決定的模樣,說道:“你先說。”

千度羞澀之極,身體裏麵那如洪水般洶湧如浪花般**漾的欲望也沒能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拚命的咬著自己的舌頭,舌頭再一次被他咬出血來,聲音虛弱地說道:“你不是說——你有辦法了嗎?”

你看看,這就是“言多必失”。

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金剛不堅是一種很獨特霸道的毒藥,一時半會兒我也找不到解毒之法。而且,就算想到了,怕是在這荒野之地也找不到與其相克的藥材來配藥——”

“到底——”千度的眼波流轉,臉頰如盛開的桃花一般妖豔。她真得有些承受不住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她感覺到李牧羊的身體對她有著瘋狂的吸引力。如果不是她從小就受到最好的王族教育,如果不是她有著常人難比的堅持和驕傲,怕是早就被這**給征服了。“是什麽辦法?”

“以毒攻毒。”李牧羊說道。

“好。”千度立即應道。這個時候她也顧及不上到底是什麽辦法了,隻要能夠幫她解了身體裏麵的毒素,任何辦法她都願意去嚐試。

“會有一些後遺症,還需要你的配合——”李牧羊看到千度眼神迷離的模樣,輕輕的歎了口氣。現在再和她商量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來替她作決定,反正自己也是一心為了她好,絕對不會害她。

李牧羊寧願傷害自己。

他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麵劃開一道口子,大股紅色的血水滲了出來。

李牧羊把手臂傷口的位置送到了千度的嘴邊,說道:“喝吧。多喝一些。”

千度拚命的想要睜開眼睛,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做到。

她還在拚命的拒絕,說道:“為什麽——”

“龍血本熱,而且對普通人來說是劇毒之物。喝了龍血的人會導致本身的氣血沸騰,甚至有可能直接燒毀全身的血管經脈五髒六腑——你體內的**也是大熱大毒之物,用龍血之毒去克那金剛不堅的毒,應該會有奇效。”李牧羊出聲說道。“快喝吧。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千度不再猶豫,張開嘴巴拚命的去吸食李牧羊手臂上滲出來的大量鮮血。

龍血入喉,就像是一注滾燙的開水或者說是那火焰山穀底的岩漿一般進入體內。

它燙得人身體發抖,感覺自己的喉嚨都會被那氣血給毀掉。

當它進入身體,和身體裏麵的氣血進行衝突,然後拚命的吞噬和融合,千度的身體就燒得更加厲害了,全身濃煙滾滾,就像是江南城的小巷子裏麵在烤肉串一般。

“李牧羊——”千度的身體拚命的掙紮和扭動,不停的呼喊著李牧羊的名字,說道:“李牧羊——李牧羊——”

李牧羊的另外一隻手伸了過去,抓住她的右手給予她足夠的信心和力量。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李牧羊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朵邊一聲又一聲的安慰著說道。

……

那似血的月盤變淡了一些,由以前的深紅變成了現在的淡紅。月光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的耀眼奪目,而是以更加溫潤的姿態照耀著大地。

紅月距離人們越來越遠,看起來很快就要消失在人們的眼簾。黑暗即將來臨,而紅月消失的時候卻是白晝到來之時。

那是一天的開始。

“天要亮了。”千度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越來越遠的紅月,低聲說道。

“你醒了?”李牧羊走到千度麵前,將火上烤著的半隻紅嘴鳥遞了過來,說道:“吃一點東西吧。味道還不錯。”

千度沒有伸手去接鳥肉,一眼就看進李牧羊的眼睛裏麵去,說道:“我不餓。感覺全身都很溫暖,也很有力量——謝謝你。”

“你不吃我就吃了?在這裏麵可不能浪費。”李牧羊出聲說道,撕了一條鳥腿就開始咀嚼起來,漫不經心地說道:“謝我什麽?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去遊覽學院嗎?當時我落到了寒潭裏麵,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跳進寒潭裏麵去打撈我。那個時候情況那麽危險,你也沒有放棄不是?滄海可都告訴我了。”

提起林滄海,李牧羊的心情就變得沉重起來。

林滄海被蠱雕抓走,生死未卜。

蠱雕受傷逃走,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心中的怒火報複到林滄海身上。

原本他們應該及時迅速的去把林滄海給找回來,卻沒想到遇到了長白七恥,一番惡戰把他們全部噴死之後,千度卻又中毒了——

李牧羊用龍血喂養千度,結果千度又暈倒了過去。李牧羊又不能丟下她獨自去尋找,就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都怪我。”千度滿臉愧疚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中毒的話,我們就可以早些把滄海找回來。”

她從躺倒的石頭上麵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去找滄海。不把滄海找回來,我是不會離開這幻境的。”

水之幻境每一年才會開啟一次,如果等到天亮之時沒能出去,那就隻能等到一年之後再出去。

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你要時時刻刻的浸泡在這無處不在的活水裏。你要承受紅月的陰冷,你要走過像是火焰山一樣的險地。隨時都有蠱雕或者其它的什麽神洲凶獸來將你視為獵物,你將和那無處不在的月光之狼作伴,因為他們才是這塊領土的主宰。

你將永遠看不到天日,你將永墜黑暗和深淵難以自拔。

以前也有人想著留下來,但是他們都死了。

就連星空學院的老師們也說,很難有人能夠在這幻境裏麵呆上一年。

當然,能夠呆上一年的都能夠成為星空強者或者——瘋子。

李牧羊一點兒也不懷疑千度對這水之幻境的了解,說實話,論起知識淵博,她可以在星空學院的學子之中排前幾名。

當然,除了陸契機那樣的變態和自己這樣的天才。

可是,她明明知道幻境的凶險,仍然毫不猶豫的願意留下來尋找林滄海,這豈止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李牧羊把最後一塊小鳥屁股也塞進嘴巴裏,說道:“你不出去,我也不會出去。我們三個人組隊一起入境,就我一個人回到學院——這算是怎麽回事兒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們給毒害了呢。”

“牧羊——”

“就這麽決定了。”李牧羊環視四周,說道:“在你睡著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打探過周圍的地形。往那個方向還有一座高山,雖然沒有火焰山那麽高,但是應該也屬於蠱雕喜歡居住的環境——而且距離此地又不是太遠。蠱雕受傷不會遠走,或許它把滄海給放到了那裏。”

“這就出發。”千度出聲說道。

她打量著李牧羊身上破爛髒汙的單衫,出聲問道:“你的衣服呢?”

他們進來的時候,每個人都穿著星空學院特製的星雲袍。現在李牧羊身上的星雲袍不見了,隻有一件血跡斑斑還有多處破洞的衣服。看起來和乞丐無疑。

“撐爆了。”李牧羊不好意思地說道。當他的身體化龍的時候,沒來得及脫掉身上的長衫以及裏麵的衣服,然後全都消失不見了。“還是在長白七恥的鍾雨身上脫下來一套衣服出來給我們倆換上,其它幾個人都被噴沒了——”

“我們?”千度低頭看過去,發現自己身上的星雲袍極其寬大,很明顯不屬於學院為自己特製的那一套。更要命的是,自己裏麵空空如也,除了這套星雲袍之外,沒有其它的衣服打底。

“你被燒著了。”李牧羊趕緊解釋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