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度抿嘴嬌笑,說道:“我們可是要去屠龍的人呢,需要彼此照顧才行。牧羊同學是男生,可要保護好我們這些女生不被巨龍欺負了啊。”

李牧羊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是啊。你們放心的把後背交給我,我一定會努力地保護好你們不受傷害——當然,你們也要保護我不被偷襲才行。”

李牧羊不放過任何機會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設下一重重的保護。

羊小虎大力鼓掌,說道:“牧羊同學說的很對。神龍上可翱翔於九天之外,下可潛入遼闊深海。體形巨大,神威難測。想要屠滅一條神龍,必須要眾多人族強者一起努力才行。所以,這就要求我們每位同學都要肩並著肩,背靠著背,彼此借力,舍生忘死。這樣才能夠有機會屠掉巨龍,而不是被巨龍給一個龍息噴成煙灰。”

陸契機冷冷地掃了李牧羊一眼,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這個世間的蠢人那麽多,還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羊師說得對。我鐵木心皮糙肉厚,可以做肉盾擋在前麵。”大塊頭鐵木心甩著自己的滿頭小辮,一臉無畏地說道。大漠民族民風彪悍,認定的事情就願意奉獻所有。即使要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血性太濃,桀傲不馴,所以他們動輒就和周邊的國家發生衝突。大漠民族的發展史,可以說是一場場血淋淋的戰鬥史。

他們的戰鬥經驗豐富,有整片大陸最強大的騎兵。和草原遊牧民族一起被稱之為“馬上雙雄”。

“我會努力學習的。”長相甜美仿若小孩兒的林滄海一臉笑意地說道。很是害羞地看了千度一眼,說道:“我會保護好姐姐的。”

“如果當真有屠龍的話,我自然是要和契機一組的——”作為陸契機身邊的鐵杆擁護者,楚潯自然是要給她爭回場子。“我命即她命,她死即我死。”

眾人嘩然!

這算是血誓了。

一個新生當著師長和眾多同學的麵向另外一個女孩子表白,這樣的事情是需要大勇氣和深似海的情意支撐才行。

他當眾說出這樣的話,倘若以後出去執行任務時,陸契機當真不小心戰死——他也是要跟著戰死的。

不然的話,他哪裏還有臉回來見這些誓言的見證者?

“楚潯同學,我們明白你對契機同學的感情,但是我覺得——”羊小虎還想再勸導兩句。這些學生真是太任性太亂來了,年輕時喜歡胡亂許下誓言,年紀大了就開始稱之為“吹牛逼”。

啪啪啪——

李牧羊用力地鼓掌。

他眼眶紅了,深受感動地模樣,說道:“楚潯同學是我們的榜樣。我們每個男人都應該向他學習——愛就要大聲說出來。這才是真正地鐵血男兒。”

李牧羊是一個簡單直率的人,心想這兩個壞人要是一起死了,那對他來說真是喜事成對。

鐵木心走到楚潯的身邊,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大笑著說道:“好小子,看你細皮嫩肉的長得跟個娘們的,沒想到倒是有我們大漠人的豪爽氣概。喜歡就說出來,藏著掖著算什麽爺們?走,我請你去喝酒。”

楚潯的肩膀被他一巴掌抽得生痛,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樣,我隻需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鐵木心同學,不要激動——現在還是上課時間。”羊小虎再次跳出來展示自己的師威。

“哦。不好意思老師,我忘記了。”鐵木心又重新坐回自己的石凳。

羊小虎站在巨大石階上麵看著數名學生,聲音帶有**性地問道:“同學們,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麽要屠龍嗎?”

“因為龍太強大了,會對人類的安全帶來隱患。”

“他們喜食人心,性格暴戾,可能會給人類帶來滅族之危——”

“屠龍英雄的稱號,那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

……

“你們說得不錯。龍族實在太過強大,《龍族編年史》一書中翔實的記載過巨龍發怒時的景象,一爪推掉巨石城牆,一個擺尾就能夠掀起滔天海浪,一個龍息就能夠毀滅一座城市——在那畫卷之上,是城市正在燃燒人們哀嚎慘叫的未世景象。龍族是我們的天敵,是我們人類最強大的威脅,我們必須將他們屠殺,也隻有將他們屠殺,人族才能夠這樣平靜安逸地生活著,持續億萬年——”

羊小虎長袖甩動,高聲問道:“那麽你們又知道怎麽屠龍嗎?”

眾人搖頭。

他們要是知道怎麽屠龍,還用跑到星空學院來學習嗎?

“《寶器》記載,有三件寶物是屠龍利器,一為驚龍弓,以高階巨龍肋骨治弓,抽神龍之筋做弦,新鮮龍血浸泡三百年,再昆侖深山雪藏三百年。一箭之威,毀天滅地。”

眾人聽了心動不已,鐵木心急聲問道:“羊師,何處尋這驚龍弓?”

“傳說最後出現在箭神後伊的手裏。時至今日,已有千年不知去向。”羊小虎搖頭歎息著說道。

眾人都大為遺憾,要是有這驚龍弓在手,世間險地,何處不可去得?

“羊師,那驚龍弓已經消失千年,到底有沒有這種寶貝啊?”

“就是,是不是又是一個傳說啊?畢竟,也沒有人真的見過——”

“看來我是沒希望了——幾千年來,無數強者遍尋不著,難道我們還能夠把它翻出來不成?”

“這種事情要靠機緣。”羊小虎一臉認真地說道,努力地為自己的學生打氣,說道:“《寶器》上記載的東西,應該都是真實的。不然也不會被收錄其中。當然,能夠進入《寶器》名器譜中的神兵,也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哪一個擁有者不是威名赫赫的人物?”

聽到羊小虎說取高階神龍之骨作弓,龍筋作弦,龍血浸泡時。李牧羊聽的心驚肉跳,胸口部位一陣陣地抽痛著。

“驚龍弓?”李牧羊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可是,他很確定地知道,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到底在哪裏聽過呢?

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但是那記憶太過遙遠,又太過模糊。就像是天空裏麵的一隻小小螢火蟲,當你想要伸手捕捉時,卻發現它收起了亮光消失地不見蹤影。

越是用力地去回想,卻越是抓不到它的尾巴。

李牧羊不肯就此放過,拚命地想要把它找出來,找出那隻夜空裏麵的螢火蟲——

“李牧羊——李牧羊——”

啪——

羊小虎的手掌拍在李牧羊的頭頂,一股清涼之氣激灌全身。

李牧羊也終於回過神來,一臉詫異地看著麵前的老師和同學。

其它人更加驚詫的看著李牧羊。

“羊師——”李牧羊出聲問道。

“李牧羊,你怎麽了?”羊小虎一臉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李牧羊說道。伸手摸了一把衣袖,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

此時此刻的李牧羊全身大汗淋漓,就像是剛剛從河水裏麵爬起來一般。

李牧羊這才知道後怕,剛才差點兒就進入了一個不可知的世界了。

“真的沒事?”羊小虎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何安向我反應過那個問題,說你隻要睜眼見到怒江,就會忍不住地流眼淚——是這個原因嗎?要不,我再去和學校申請一下,重新給你調配一個看不到怒江的號宿?”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陸契機聲音清冷地說道。“或許,李牧羊同學隻是因為聽說了怒江的傳說故事後心中傷感,所以情不自禁地流淚也有可能。李牧羊同學一定對那些被人族屠繆的巨龍很是同情吧?”

李牧羊被這個女人激怒了,很不客氣地說道:“是啊,我就是這樣一個多愁善感的男人。不像某些女人,動不動就想要殺人滅口——沒有憐憫心,更沒有同情心,視同學同族為牲口。這樣的女人,還能夠稱之為女人嗎?”

“李牧羊——”楚潯“嗆”地一聲拔出腰間配劍,喝道:“再敢羞辱契機,我必殺你。”

李牧羊撇了撇嘴,說道:“說得就跟我不再羞辱她你就不殺我似的——陸契機,你就是一個人麵蛇心的醜陋毒婦。”

“李牧羊——”楚潯再也忍耐不住了,手提長劍就朝著李牧羊的身體刺了過去。

“楚潯——”

“李牧羊,危險——”

鐺——

長劍劍尖落在林滄海的兩指之間。

他一臉羨慕地看著手指間夾著的長劍劍鋒,連連稱讚著說道:“好劍啊,當真是一把好劍——”

“——”楚潯麵紅耳赤,卻又心驚肉跳。

這個看起來麵相可愛沒有任何危險性的男孩子,都沒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就能夠如此輕易地將自己的長劍給攔截下來——他到底到了何種修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