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有些好奇了。”我的目光之中出現了意外。“老爺子，你能跟我說說我在哪個方麵不會願意看到這一天的到來呢？說實話，我巴不得蔣家現在就死透，這的確是我心裏的想法。”

聽到我如此毫無忌憚的話，旁邊的蔣天杺再次皺了皺眉頭，顯然蔣天杺很不樂意聽到這樣的話從我的嘴裏說出來，畢竟這裏是在蔣家，然而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似乎一點都沒有將整個蔣家放在眼裏的意思。

“就比如……站在晴晴的角度上來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蔣老爺子緩緩開口道。

我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瞥了蔣老爺子一眼，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這才衝著蔣老爺子開口道：“老爺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就算是想要考慮蔣晴晴的心思我也會將與蔣家之間的仇恨區分開來，老爺子你不會還停留在幾年前的時候吧？還想要用那時候的蔣晴晴來限製我？現在對我來說可能沒有那麽大的用處了，而且蔣晴晴應該不會那麽輕易的受蔣老爺子你的擺布了吧？”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我到底在說些什麽？”蔣老爺子反問道，並沒有被我的話給帶到溝裏去。“我所表達的可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要跟你表示……我剛才所說的那種現象你怎麽就確定在蔣晴晴身上沒有出現過呢？你說我蔣家人做過實在是太多的黑暗的事情了？那好，那我問你蔣晴晴是不是蔣家人？蔣晴晴有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呢？如果蔣晴晴真的也參與過這種事情當中來，那麽你又會對蔣晴晴有著什麽樣的想法？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你巴不得蔣家死透？僅僅隻是因為蔣家做過這種的惡事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如果蔣晴晴也參與過讓你覺得黑暗的事情之中，那麽你也會巴不得蔣晴晴死嗎？”

我沉默了下來，麵對蔣老爺子的這番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且我心裏的確是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我在想著蔣晴晴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嗎？蔣晴晴也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來？

我相信以前的蔣晴晴絕對不會這樣做，那時候的蔣晴晴雖然騙了我不少次，但是我打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蔣晴晴一直是被蔣老爺子用親情要挾著，她不這樣做就得失去自己在乎的親情。

然而現在呢？

今天我與蔣晴晴接觸以後，我才知道蔣晴晴已經與以前的她大不相同了，蔣晴晴也會腹黑，也會算計，而且蔣晴晴的算計天衣無縫，讓我整個人都蒙在鼓裏。

那麽這樣的蔣晴晴，會參與到那些黑暗的事情之中嗎？

我內心是想要為蔣晴晴辯解的，我覺得蔣晴晴肯定不會這樣做，但是……現在我是真的不確定，而這股不能夠確定的感覺非常的強烈，我自己甚至都說服不了自己。

看到我此時的反應，蔣老爺子就像是能夠看得出來我我心裏的想法一般，再次輕笑了一聲衝著我開口道：“你看看，你也不確定如果整件事情的對象換成蔣晴晴之後你應該怎麽做了吧？你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大義凜然義正言辭，原因是什麽？還不是因為你對蔣晴晴有感情？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相信蔣晴晴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是我也更清楚，如果蔣晴晴真的參與到這種事情之中的話，你肯定也會找其他的理由主動幫蔣晴晴進行辯解。而你對蔣家之所以會如此的苛刻，那是因為一開始你就對蔣家有著莫大的意見，所以無論蔣家做什麽事情你都覺得是錯的，你發現了一些蔣家手裏經曆過的一些黑暗事件，你就毫不猶豫的認為蔣家就該死透，然而換了一個對象之後，你又發現這並不是不能夠被原諒，這兩者之間的差距難道還不夠讓人感覺到可笑？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人性，人性如此，又能奈何？正因為人都有著這樣的感情，所以這個世界才會如此的豐富多彩，既然如此的話那麽你為什麽又要跟人性過不去呢？”

此時的我再次抬起頭望著麵前的蔣老爺子，緩緩開口道：“老爺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將這樣的事情上升到人性這樣的高度，不過對於老爺子你所說的這些話我還是覺得是一番謬論，你隻是想要誤導我罷了。”

“誤導？”蔣老爺子不由得笑了笑。“既然你說我誤導你，那你說說我哪個方麵對你進行了誤導？其實張成，這並不是所謂的誤導，我隻是在述說一個事實罷了，而你本身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所以你覺得這是在誤導，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天真，這個世界可不是什麽烏托邦，也不會有烏托邦的存在，我勸你還是早日回歸到現實之中來吧。”

“這一切隻是建立在老爺子你的假設之上罷了。”我衝著麵前的蔣老爺子緩緩開口道。“你假設蔣晴晴做過這種事情……那麽蔣晴晴真的做過這種事情嗎？我反正是不會相信的。”

“你憑什麽不相信呢？”蔣老爺子反問道。“就因為她是蔣晴晴，所以你才會選擇不相信？如果是別人你會如此毫無理由的表示不相信對方會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將這個對象換成蔣家，你又怎麽那麽容易就相信了呢？”

“因為事實就擺在我的麵前，而蔣晴晴這裏隻是假設罷了。”我果斷的回答道。“老爺子，你從一開始就在混淆視聽，到現在都還想要誤導我的思想。怎麽？老爺子，你是想要對我進行洗腦重新教育嗎？”

“我可沒有那個本事。”蔣老爺子擺了擺手開口道。“雖然我承認那的確是假設，但是這樣的假設你卻給不出來你能夠假設的結果，事實不還是一樣嗎？而且……誰說蔣晴晴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你就那麽確定蔣晴晴也像是你一樣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