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爺子再次笑了笑，緩緩的用茶杯蓋子輕捋著杯中的茶水，似乎對於蔣老爺子來說這樣的動作非常有趣。
“你這是在提醒我魚玄機不可輕信，還是在提醒我你們禍水門知道得太多了？”蔣老爺子眯著眼看著麵前的女子開口詢問道。
“老爺，您應該能夠明白我到底是什麽意思。”女子緩緩開口道。
“禍水門永遠是蔣家的禍水門，但是魚玄機卻不一定是蔣家的魚玄機，她有可能是張家的宋思思。”
“所以你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前者？”
“老爺，您難道不覺得這個魚玄機所獲得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嗎？”女子並沒有立即讚同蔣老爺子所說的話，而是如此反問道。
“我承認，禍水門門主的位置確實應當讓她來繼承，不過這個女人可是脫離了蔣家二十多年，她到底有著怎樣的一份心智誰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姓蔣還是姓汪？誰又能夠清楚呢？”
“魚玄機不會姓汪，她當然姓蔣，而且是蔣家的蔣。”蔣老爺子很是肯定的開口道。
“如果老爺您是這樣的一個觀點，那我覺得我今天可能是白來一趟了。”女子聳了聳肩開口道。
“別著急。”蔣老爺子輕聲笑了起來。
“你提出來的問題我當然很明白，我知道應該怎麽做，或者說……你所說的這些我應該比你更清楚才對。”
“是嗎？”女子再次看了看麵前的蔣老爺子。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老爺為何還要如此重用魚玄機，卻不給予魚玄機應有的管製？毫無疑問，現在蔣家最不需要擔心的便是魚玄機本人了，連蔣晴晴小姐都無法擁有這種特權不是嗎？至少蔣晴晴小姐去了什麽地方我們能夠時時刻刻了解到，而現在魚玄機在哪？有人知道嗎？我想就算是老爺您也不會很清楚。”
“這倒是。”蔣老爺子點了點頭。
“不過誰讓魚玄機是蔣家製勝的關鍵？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的話，我也不需要將魚玄機看得太重。”
“老爺，都過去了這麽多年，您不會還在相信著所謂的唐幻秋死之前留下的東西吧？那或許隻是一個假的謠傳，也或許……是唐幻秋生前扔出來的一個煙霧彈，若真是如此，那麽蔣家得浪費多少精力在這上麵？”女子不由得笑了笑。
“唐幻秋也是人，她並不是神，雖然這個女人在生前的時候確實擁有著諸多傳說，但是她現在已經過世了，這就代表著她其實也是一個普通人，她也會有死亡的那一天。老爺，您將任何一個關於唐幻秋的信息都看得那麽重，這實在是沒有任何必要。”
“謹慎一點總不會有錯嘛。”蔣老爺子再次回答道，看上去蔣老爺子倒是挺樂觀。
“就算如此，我也不認為老爺您將這件事情交到魚玄機一個人手裏來處理。”女子繼續說著自己心裏的想法。
“誰都不能肯定這個魚玄機最終會拿著一個什麽樣的答案出來，如果真讓魚玄機查出了所謂的‘真相’，老爺您就那麽肯定這份真相是真的？裏麵有沒有摻有任何水分呢？”
“你說得有道理。”蔣老爺子緩緩點頭道。
“所以我才會讓你幫忙跟著，難道這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老爺，您也太高看我了。”女子擺了擺手。
“作為禍水門的門主，這個魚玄機對禍水門大多數成員都保持著警惕性，對於她來說我們反而倒成為外人了，老爺您說這是不是挺可笑的？”
“是嗎？”蔣老爺子詫異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若是這魚玄機對你們禍水門如此的警惕，那她平時想要做些什麽事情又哪裏來的人手？”
“老爺您可不要忘記了，這個魚玄機當初在背叛張家之後，可是將張家手裏的王牌五音六律拆分了開來，並且帶走了六律中的成員供她使用，魚玄機可不缺任何人手做事。至於這所謂的六律……他們可不忠誠於蔣家，更不屬於蔣家的勢力，他們隻聽從魚玄機的命令。所以魚玄機平時到底在做些什麽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清楚。”
“這麽說來，蔣家還控製不住這魚玄機了？”
“這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情，並且我認為應該立即得到解決。”女子回答道。
“我看未必。”蔣老爺子不由得眯眼笑道。
“你不了解魚玄機，我同樣也不了解魚玄機，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魚玄機比誰都想要弄清楚當初唐幻秋留下來的秘密。隻要她願意往這方麵努力，那我又有什麽理由去阻止呢？我確實需要魚玄機這樣做。”
“可是……若真讓魚玄機挖掘出了其中的秘密，到時候這份秘密可能歸蔣家所有？”女子反問道。
“這還真不一定。”蔣老爺子搖頭道。
“不過這都是後話，這種問題應該等到發生的時候再來談論比較合適不是嗎？”
“好吧。”女子聳了聳肩。
“既然老爺您認為這樣下去沒有任何問題，那自然不是我能夠阻止得了的。”
“你隻需要按照我以前所說的那樣即可，有機會便盯住魚玄機。”蔣老爺子再次吩咐道，並且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那這種機會可真不好找。”女子再次無奈道。
“魚玄機對我可防備得很呐，如果真的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我想我早就找到了不是嗎？可惜魚玄機從來沒有將我當作自己人看過。”
“沒有機會就算了。”蔣老爺子倒是很大方的擺了擺手。
“我也並沒有抱有任何期望，我可不想現在就讓魚玄機與蔣家之間的關係破裂，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女子沒有再對此表達任何的評論，既然蔣老爺子都已經確定自己的想法了，女子說再多也隻會讓蔣老爺子感覺到煩躁，這對女子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至於晴晴……我可不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蔣老爺子再次將話題轉移到了蔣晴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