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夏婉玉表示願意相信我,並且不能接受我對她進行撒謊,此時的我心裏還真是感覺到愧疚。

夏婉玉對我都如此的信任,而我卻還在想著要不要欺騙夏婉玉,相比之下我這樣的想法也實在是太畜生了。

我再次看了看身邊的夏婉玉,夏婉玉就如同真的對剛才那件事情不追究了一般,開始優雅的摘著櫻桃吃著,夏婉玉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賞心悅目。

“好吧,婉玉,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我跟小丫頭打聽這件事情呢,就是想要知道你最近狀態是怎樣的。”

不管夏婉玉到底是不是故意表現出這樣的姿態從而來達到讓我對她說真話的目的,我現在心裏確實對夏婉玉感覺到有著愧疚,而我也覺得既然夏婉玉如此信任我,我就更不能欺騙夏婉玉了,我也決定酌情對夏婉玉實話實說。

“你了解這個幹嘛?”夏婉玉頗為詫異的轉過頭看著我。

“難道你還擔心我自己在這邊還照顧不好自己跟小丫頭麽?”

“倒不是這樣。”我趕緊回答道。

“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出口,上次去香港之前我對你保證過,不過……”

“這沒什麽。”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夏婉玉便直接打斷我的話輕笑著開口道。

我不由得愣了愣,難道夏婉玉表示理解我?

我倒不是擔心夏婉玉會不會理解我,我最擔心的還是夏婉玉在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之後會不會陷入崩潰的邊緣。

我答應過夏婉玉要找到夏黃河的下落,我確實做到了,我在香港也著實碰到過夏黃河,但是現在夏黃河到底在什麽地方誰都不清楚,我總不能就拿著這樣一個說法告訴夏婉玉我真的見過夏黃河吧?搞不好夏婉玉根本不會相信,甚至還會覺得我這是安慰她自己編造出來的。

再加上夏詩的存在,這樣的多重信息一股腦兒的堆在夏婉玉麵前,天知道夏婉玉能不能夠接受得了。

我的話沒有夏婉玉便直接打斷了我,顯然夏婉玉是很清楚我要說些什麽的,這確實讓我感覺到頗為詫異。

“就算你沒有能夠找到他的下落,這也沒有什麽的,我本來就對這個不怎麽抱有希望,我反而還擔心這件事情會給你增加更多的壓力呢。”夏婉玉再次開口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婉玉還對著我微笑,似乎夏婉玉在以這樣的方式讓我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不是……”此時的我再次愣了愣。

“婉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我不但找到了夏黃河叔叔的下落,我甚至還與他見過麵。”

我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決定將我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訴給夏婉玉,這本來就是夏婉玉應該知道的事情,我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權力對她進行隱瞞。

至於公孫藍蘭的告誡……仔細想想那不應該是公孫藍蘭該考慮的事情嗎?公孫藍蘭甚至都不告訴我她到底掌握了什麽樣的消息就讓我做出跟她一樣的決定,我又為什麽要遵從公孫藍蘭的意見呢?

想到這裏,我心裏對此也接受了許多。

而此時的夏婉玉則是不由得愣了愣,顯然夏婉玉沒有想過我真的會在香港見到自己的父親,夏婉玉雖然對我抱有很大的希望,奈何夏黃河已經消失了二十多年,甚至很多夏家人都覺得夏黃河已經被誰給秘密害死了,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要不然這麽多年來怎麽會一點音信都沒有呢?

夏婉玉知道我這次去香港完全是為了她,這讓夏婉玉心裏其實非常的感動,但是夏婉玉也沒有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夏婉玉並不想讓自己到時候更加的絕望,夏婉玉甚至打心底覺得這件事情調查到最後有可能就是一場悲劇。

然而此時我竟然說我真的看到了自己父親的存在,夏婉玉還真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個事實。

“你說的……是真的?”夏婉玉愣愣的看著我,夏婉玉不敢就這樣輕易的相信我所說的這句話,她害怕再次從我的嘴裏聽到不同的答案。

“是真的。”我點了點頭回答道。

“婉玉,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而且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麵騙你嗎?我就算再愛開玩笑,也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麵輕浮的。”

“那……他人呢?他在哪裏?”夏婉玉現在顯然顯得異常的激動,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夏婉玉這麽多年來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早已經橫遭了不測,要不然不會這麽多年連麵都不露一下。

而現在卻得到了自己父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消息,夏婉玉又怎麽不激動?

雖然夏婉玉對自己父親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為夏黃河在夏婉玉還沒有記事的時候便已經消失了,但是好歹那也是夏婉玉的親生父親啊,如果自己的生父一直平安的存在於夏家充當著自己的保護傘,自己童年也不會過得那麽孤獨吧?甚至更不用在長大之後什麽事情都被家裏包辦,包括自己那不幸的婚姻。

有些時候夏婉玉甚至都願意接受自己的父親已經過世了這個事實,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更完美的解釋為什麽父親不管自己,自己也剛好不需要那麽憎恨他的無情。

而夏黃河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又代表著什麽?對於夏婉玉來說,他的父親有那個能力將自己給帶大,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這麽多年來甚至都沒有露過麵對自己表達過任何的慰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夏婉玉是一個自己父親拋棄的女兒!

現在這個事實似乎就要擺在自己的麵前,夏婉玉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或許不接受能夠對自己有著更多的好處吧?至少不會讓自己感覺到那麽難過,但是……若是事實真擺在了眼前,自己哪有不接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