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看著前方,雖然夏黃河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不過黑衣人群讓出來的那條通道還存在。

過了好一會兒,我這才轉過頭對著司徒南風開口道:“這樣吧,再過一個小時,你就讓人尋著這血液的路線跟蹤一下。”

ldquo;我明白了。”司徒南風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詢問我為什麽非要等待一個小時。

而此時我身邊的夏詩突然像後退了兩步,轉過頭一臉茫然的看了我一眼。

ldquo;夏詩。”我走到了夏詩的麵前,輕聲呼喚著夏詩的名字。

我現在還不確定夏詩有沒有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所以我也不敢太過打擾到夏詩。

ldquo;我錯了。”夏詩緩緩呢喃道,夏詩的雙目之中雖然還流著晶瑩的淚水,不過臉上卻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僵硬。

ldquo;你怎麽了?”我皺了皺眉頭,看著此時明顯不正常的夏詩詢問道。

以前的夏詩想必根本就沒有目睹過這種情況吧?而夏詩所信任的人卻就這樣死在了夏詩的麵前,這對夏詩來說無疑於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打擊,所以我很擔心此時夏詩的精神狀況。

ldquo;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夏詩再次喃喃道。

ldquo;我……我不該讓爸爸來到這裏的,我不該配合你,如果他不來這裏,孟叔叔也不會死……”

我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我確實很擔心夏詩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胡思亂想,沒有想到這種情況竟然真的發生了。

ldquo;夏詩,這不怪你。”我趕緊對著夏詩開口道。

ldquo;不!這都怪我,都怪我!我是罪人,我是害死孟叔叔的罪人!”此時的夏詩說話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那絕美的俏臉此時也變得猙獰,我無法想象剛才夏詩到底經曆了一種怎樣的內心掙紮。

ldquo;夏詩……”我內心之中歎了一口氣,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最終隻能喊著夏詩的名字。

夏詩沒有再看我一眼,而是快步朝著人群中的那條通道跑去。

我趕緊衝到了夏詩的麵前,伸出手將夏詩給攔了下來。

ldquo;夏詩,你要幹什麽?”我皺著眉頭對著夏詩詢問道。

我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司徒南風打著眼色,司徒南風也趕緊讓黑衣人們再次聚攏在一起,再次不留下任何縫隙。

ldquo;你讓開!”夏詩對著我吼道。

ldquo;我要去找我爸爸,他怎麽能就這樣走了呢?他怎麽能丟下我一個人?我要去給孟叔叔治療,我害了他,我不能什麽都不做!”

ldquo;夏詩,你清醒一點,他已經死了!”我一臉嚴肅的對著夏詩開口道。

ldquo;不!”夏詩像是不接受這種現實一般。

ldquo;孟叔叔怎麽能死?他跟了爸爸那麽多年,每次爸爸有危險的時候都是孟叔叔挺身而出,他怎麽會死呢?你快讓開,我要去救人!”

夏詩一邊說著還一邊用雙手推著我的身體,想要努力的將我給推開,然而夏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無論自己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將我推動半分,就如同我是牢牢長在地麵上一般。

夏詩眼見無法擋在她麵前的我給推開,隨後便要繞開我繼續往前走。

不過我卻緊跟上,再次擋在了夏詩的眼前,就是不讓夏詩離開。

ldquo;你滾啊!你快給我滾!”夏詩一邊哽咽著一邊對著我罵道。

ldquo;夏詩,你清醒一下吧,人死不能複生!”我再次對著夏詩開口道。

ldquo;夏叔叔現在很危險,他知道你跟在他身邊更危險,所以並沒有帶你走,你不要讓他失望好嗎?”

聽到我的這句話,夏詩想要跟上去的想法更盛了,可是怎麽樣也無法掙開我的糾纏,最終夏詩隻能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

對於夏詩的這些動作,在我麵前連撓癢癢都算不上,所以我並沒有有過多的動作,任由夏詩的行為。

我知道夏詩需要發泄,夏詩的內心很複雜,有對死去親人的愧疚,有對自己深深的自責,想必現在的夏詩已經快壓抑得不行了吧?或許讓夏詩發泄一番要好得多。

果然,並沒有過多久,夏詩便打不下去了,隻能趴在我的懷裏大聲的哭泣著,哭得撕心裂肺。

我歎了一口氣,夏詩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啊。

以前的我,哪裏會想過夏詩竟然還有著這樣的經曆?

我沒有說話,周圍的人也自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此時也耳邊也隻有夏詩的哭泣聲以及沙沙的風聲。

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懷裏的夏詩這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我低下頭看去,夏詩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心裏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現在對於夏詩來說睡一覺或許會更好吧?

ldquo;琳娜,扶著夏詩小姐去車上睡覺吧。”此時的司徒南風對著後麵喊了一句。

而這個時候呢,人群之中則走出來了一個身材高挑穿著製服的漂亮女子,我知道這是司徒南風的得力助手之一。

女子點了點頭,隨後便從我懷裏接過了熟睡中的夏詩,並且在我的吩咐之下,周圍的這些黑衣人也跟著兩個女人朝著一旁撤去,隻留下幾個人一臉警惕的環視著對方。

我這才走到了一旁的草地蹲下,血跡不僅僅隻是在樹下↓,在一旁的草地有著更多。

看來夏黃河一行人剛才是在這個位置中了槍,夏黃河第一反應就是拉著自己中槍的兄弟以及夏詩到了樹幹後麵躲著,讓那個狙擊手無法再進行攻擊。

而且看得出來,這個殺手是極為謹慎的,他使用的是並不是偏重型的狙擊槍,從長發男人受的傷就能夠看得出來,否則的話長發男人的胸口中了彈,或許整個身體都會變得粉碎。

所以夏黃河躲在樹幹下,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會再被那個狙擊手打中第二槍,樹幹是一個非常良好的掩體,看得出來夏黃河對這種事情有著非常強的判斷力。

狙擊手想必也沒有想過再開第二槍吧?他隻需要開一槍,無論這一槍有沒有打中目標,自己都必須得撤離,這便是典型的狙擊手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