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著眼笑了笑,隨後便對著公孫藍蘭開口道:“公孫阿姨,現在的我不過隻是一個人而已,而劉家是屬於一整個勢力,一個派係,你覺得現在的我能夠與劉家相提並論嗎?如果阿姨你真的這樣認為的話,那就是在變相的抬舉我了。”

“可是我卻覺得,將來你會比劉家更加的可怕,更加的威脅到我。”公孫藍蘭麵無表情的瞥了我一眼。

“如果阿姨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那我隻能說一聲抱歉。”我微微笑了笑。

“當然,如果阿姨你願意一直跟劉家秘密合作下去,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不過到時候出現了什麽後果,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

公孫藍蘭再次瞥了我一眼開口道:“其實我並沒有跟劉家有什麽太大的合作。”

“哦?比如呢?僅僅隻是讓劉家進入魔都而已嗎?”我笑了笑。

“你似乎對我與劉家之間的關係很了解?”公孫藍蘭打量了我一番如此開口道。

“我可沒有了解過什麽。”我搖了搖頭開口道。

“你與劉家之間有著什麽樣的關係,對我來說我確實不可能了解到什麽太擁有的信息,否則的話我也不會說這麽大一篇幅的話出來了不是嗎?”

公孫藍蘭瞥了我一眼,繼續開口道:“或許你心裏已經對我與劉家有了一個基本的定義,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我跟劉家之間確實不像是你所想的那樣真的能夠合作到某種地步。我不是蠢貨,我也能夠看得出來劉家的恐怖之處,我難道不知道我這樣做就是在與狼共舞?”

“公孫阿姨能夠想明白這一點實在是太難得了。”我對著公孫藍蘭笑了笑開口道。

“我其實也是沒有任何辦法,我想贏,你應該了解我,我不是一個喜歡麵對輸局的女人。”公孫藍蘭開口道。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現在的公孫家確實跟蔣家拚不過,如果真的要正麵對抗的話,或許蔣家會受到嚴重的傷害,但是公孫家是沒有退路的,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到時候我三年多依賴的經營會毀於一旦,我想沒有任何人願意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心血離自己遠去吧?”

“當然如此。”我點頭道。

“我能夠體會到公孫阿姨你的心情,甚至我可以說比阿姨你體會得更深,因為我經曆過失去,而阿姨你現在可還沒有經曆過這種滋味啊。”

公孫藍蘭瞥了我一眼,隨後便繼續開口道:“張成,既然你能夠明白這一點,那你就應該能想清楚我為什麽要這樣做。照這種形態發展下去,最終蔣家會是最後的贏家,到時候魔都隻會成為蔣家一家說了算,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地步,那蔣家可不會像是二十多年前的張家那樣輕易的被別人給瓦解,這也就代表著,到時候別人再想打魔都乃至長三角的主意,根本繞不過蔣家這道坎,甚至能夠吞噬整個魔都的蔣家實力將會大增,徹底打破各方之間的平衡,到時候蔣家會成長到何種境界,我想你應該能夠想明白吧?”

“恐怕到時候的蔣家,誰也不願意與它為敵吧?”我眯著眼開口道。

“看來你對此很清楚。”公孫藍蘭瞥了我一眼。

“確實如此,不能說肯定,但是有著極大的可能性。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產生,因為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阿姨真的是這樣想的?”我眯著眼看著麵前的公孫藍蘭。

“你當然可以認為我這是為了我的真實目的而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我不會否認,我確實是有著其他的目的,畢竟我不是聖人,我為什麽不想成就霸業一番呢?”公孫藍蘭回答道。

我微微笑了笑,看來這個公孫藍蘭還是挺誠實的嘛。

“阿姨其實想的,也就是蔣家現在正在做的吧?”我看了公孫藍蘭一眼。

“隻要阿姨你能夠將蔣家打敗,那麽走向那一步的不會是蔣家而是公孫家,公孫家也會成為那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公孫藍蘭沉默了下來,她當然是有著這樣的一個想法,誰又不想成為那個最後的勝出者呢?誰又不想讓自己成為沒有任何對手的人呢?

我緩緩搖了搖頭,再次瞥了公孫藍蘭一眼,隨後便對著公孫藍蘭開口道:“阿姨,其實這種事情你們從根本上就想錯了。”

“想錯了?”公孫藍蘭皺著眉頭看了看我。

“你所說的這是什麽意思?能清楚的說明一下嗎?”

“阿姨,你們有沒有想過,等到公孫家或者說蔣家成為沒有對手的強者那一天,迎來的會是什麽?”我對著公孫藍蘭開口道。

公孫藍蘭顯然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問題,在麵對我問出的這個問題的時候,公孫藍蘭也開始低下頭苦苦思索著。

我沒有等公孫藍蘭將答案想出來,而是直接開口道:“阿姨,我來告訴你吧。如果你真的帶領公孫家走向了那個地步,那麽下一刻公孫家將要麵臨的東西不是其他,而是毀滅!”

“毀滅?”公孫藍蘭的眼睛眯了下來。

“抱歉,我想不明白你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極盛必衰!如果阿姨你真的能夠達到沒有任何人能夠當作你對手的那種地步了,那麽對於你來說就是最大的危機到來了。”我解釋道。

“二十多年前的張家也就是這樣,張家沒有了對手,所有人都覺得張家已經是魔都唯一的霸主,甚至更多的人覺得張家會因此一躍而上直接站在整個華夏的金字塔尖,再沒有對手。但是張家還是倒塌了,這已經足夠成為阿姨眼中的警惕了吧?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等到你再沒有目標的時候,那就是你墮落並且你毀滅的時候。”

公孫藍蘭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瞥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你能夠跟我說說你是怎麽看明白這一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