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愣了愣,在鳳凰村的時候,宋思思可不是隻差零點五厘米就將我給殺掉了麽?

表姐就是因為這個就想要將宋思思給殺掉嗎?

難道說……我就是表姐的底線?

既然這樣,表姐見我‘死’了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哭呢?

自打在昆南市醫院中問過表姐這個問題之後,我心裏就一直對此很在意。

表姐說見我躺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她並沒有哭過,這讓我心中很是糾結。

連我死了表姐都不會哭,表姐什麽時候才會流淚呢?

這倒不是什麽我的惡趣味在作怪,我心裏確實很想看到表姐為什麽事情而哭的樣子,隻是我到現在都沒有這份榮幸體驗到。

“姐,宋思思這不是還沒將我給殺掉嗎?”我想了想,然後便對著表姐如此說道。

“但是她差點就將你殺掉了啊。”表姐再次扯了扯嘴角,不過我卻並沒有在表姐的表情之中看到任何笑意。

“如果宋思思下手的時候再偏離那麽一丁點,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表弟了,你說我應不應該有著殺掉宋思思的想法?”

我愣了愣,聽表姐這麽一說,難道昨天凡萱的動作真的是表姐的主意?

如果事實是這樣的話,那我確實是表姐心中的底線啊。

以前的表姐如此和善,都沒有跟人紅過臉,給我的感覺就如同似乎無論誰在表姐麵前,表姐都能夠以禮相待之。

在表姐眼中,似乎並沒有盟友和對手之分。

但是在宋思思對我動過手的時候,表姐竟然生起了想要殺人的動機,這不就是觸碰到了表姐的底線了嗎?

雖然已經基本上確認了我在表姐心中的地位屬於底線位置,誰碰到表姐都會發飆。

不過我心中卻並沒有該有的喜悅,因為這一次是宋思思觸碰到了表姐的底線。

盡管宋思思昨天已經逃走了,但是如果表姐一心想要針對宋思思的話,宋思思能夠鬥得過表姐嗎?

無論表姐和宋思思誰鬥得過誰,這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表姐自然是發現了我心中所想,微微歎了一口氣對著我說道:“表弟,宋思思的離開原本會讓你更加鐵石心腸了才對,為什麽到現在你卻還是更加被感情左右思想了呢?”

聽到表姐的話,我不禁一愣。

是啊!

按理說宋思思的背叛,會讓我更難相信感情這個東西才對,當初得知蔣晴晴欺騙我,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不過我現在似乎卻時時刻刻都在為宋思思著想,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心中仇恨宋思思這才是應該有的劇本吧?但是我心裏卻並沒有對宋思思一絲恨意,隻是為宋思思的離開而感到異常的痛心。

“可能……可能是有些理解宋思思的作為吧?我也不清楚。”我想了想,然後便對著表姐說道。

表姐看了看我,然後便再次說道:“這樣對你很危險,宋思思本身也是一個危險的人,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反應過來了。”我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

“我知道宋思思很危險,甚至昨天宋思思設下了這樣的一個連環計就是為了殺掉我。但是我卻始終不能對宋思思提起一些恨意。難道是我以前對宋思思太信任了?這也沒對啊,不應該是越信任遭到背叛之後我心中恨意越強嗎?現在怎麽反過來了?”

我哪能不明白如今的形勢?隻是我確實是對宋思思恨不起來。

我總感覺吧,宋思思是宋思思,魚玄機是魚玄機,這兩人不是同一個人。

而如今的魚玄機有著宋思思的樣貌以及宋思思的記憶,所以我才對魚玄機下不去手。

昨天如果不是我的原因,魚玄機早就死在了絡腮胡的刀下。

表姐想了想,然後便看著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表弟你應該是對宋思思感到愧疚,所以才會有著這樣的心理。”

愧疚?

我有什麽對宋思思感到好愧疚的?宋思思叛變張家,還差點將我給殺掉,難道不應該是宋思思對我愧疚嗎?

看著我一臉茫然的樣子,表姐再次解釋道:“你將當年張叔叔做下的事情的責任全部包攬在了你自己的身上,再加上你覺得沒有宋思思就沒有張家的今天,甚至宋思思還多次救過你的命,這些因素交織在表弟你的心裏,你才最終不想對宋思思下手。”

聽到表姐的解釋,我這才明白了過來。

我就說我為什麽會對宋思思有著這樣的寬恕,原來是這個原因?

看來應該是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我確實沒辦法對宋思思提起一絲恨意,總不能平白無故的恨宋思思吧?”我想了想,然後便對著表姐求助道。

表姐微微笑了笑,對著我說道:“就這樣讓它發展下去吧,沒準還會有著奇效也說不定。”

這能有著什麽奇效啊?

我不禁苦笑了一番,現在的我沒有因為宋思思的離開而變得更加強硬起來,反而變得優柔寡斷了。

如今張家麵臨著很大的危機,我又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誰知道張家會不會一夜之間被別的家族以及勢力同時宣戰?到時候張家應該怎麽應付呢?

“姐,我是不是很廢物?”我一臉頹廢的樣子對著表姐問道。

表姐看了我一眼,笑著開口說道:“為什麽會這樣想?”

“我已經經曆過多少次危險了?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成長為怪物一個了,但是我卻不但不成長,反而還有著墮落的趨勢,這樣的人不是廢物是什麽?這樣的廢物,隻會害了張家啊。”我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心裏生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表弟,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妄自菲薄。”表姐開口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看上去對你來說是一件壞事,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至少現在來說,你能夠幫助張家帶來很大一部分利益。”

表姐說完,然後便將手裏的那張白紙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