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外公的事跡,我聽我媽媽說過不少。

活到現在這個年代,上過戰場的老首長已經極為稀少,但是我外公就是其中之一,目前軍界地位最高的老首長,就是經曆了無數戰亂的武老爺子,而我的外公,和武老爺子屬於同一個時代的老人,他曾經和武老爺子還合作過。

所以,外公這樣老人的離世,自然會有中央的高層出席葬禮。

一號首長在外公的葬禮上讀了追悼詞,宣讀了外公的生平事跡,以及對整個國家的貢獻,赫赫戰功,輝煌的一生。

天色陰沉。

外公葬禮上的時候,表姐又哭了,外公在她的成長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她來京城讀書的時候,姨媽和姨父都為自己的事業忙,所以那個時候表姐都是和外公呆在一塊,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阻止表姐哭,這是她一種宣泄方式,一向在我麵前氣場逼人的表姐哭得像個孩子,在安慰我的時候,她總是告訴我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麵對的規則,但現在,她也克製不住自己。

追悼詞完畢,下葬的時候,一號首長走到表姐身邊,低聲安慰了幾句,等葬禮結束之後,一號首長等國家領領導人紛紛離開,後麵,唐家的一些嫡係也都紛紛離開了,表姐要留下,我讓武舞先回去,也陪著表姐留下。

當外公墓碑麵前就剩下我和表姐的時候。

表姐一直站在墓碑麵前,好久好久,夕陽西下的時候,表姐轉過臉看著我,道:“表弟,我們回去吧!”

“嗯!”

我點點頭,陪著表姐離開,當我走遠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外公的墓碑一眼,心裏不禁暗暗的發誓道:“外公,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表姐的!”

我和表姐離開了八寶山之後,我們沒有直接返回唐家,而是去了北海公園。

下了車之後,表姐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道:“表弟,我離開鳳凰村,來京城上初中的時候,我經常是和外公呆在一塊的,那個時候,外公經常帶我來北海公園玩。”

“姐,外公有你這麽一個好外孫女,值了!”

聽我這麽說之後,表姐輕輕一笑,道:“人生百年,再輝煌,最後也隻是化為一抔黃土,所有人的命運都是一樣。時間還是太快啊!”

“所以,該珍惜的,就要好好珍惜!”我看著表姐,忍不住抓起了她白嫩的小手。

這一刻,我的目光盯著表姐,表姐的目光也盯著我。

我們四目相對。

表姐一笑。

我也一笑。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

表姐任由我抓住她白嫩的小手好一會之後,才輕輕甩開我,然後她柔聲道:“是啊,小舞現在懷了你的孩子,而且還是兩個,你應該好好珍惜,好好疼她!”

“姐,我知道!”

我點點頭。

當我和表姐回到唐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也恰好到了飯點,不過由於唐家人都處於悲痛之中,所以吃飯的時候大家也是隨便吃了幾口。

外公不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所以姨媽按照外公那邊的習俗,吃飯的時候都在神主麵前給外公祭飯,按照外公那邊的習俗,就是每天吃飯的時候祭一次,一直堅持到七天之後。

而且,在第七天的時候,家屬要一起去公墓祭拜一次。

姨媽的說法,就是按照外公老家的規矩來,雖然這些是封建迷信的東西,姨媽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不信,不過她尊重習俗,況且七天之後,家眷一起去墓地掃墓吊唁,也是對外公的懷念。

所以,姨媽的意思,就是讓我和武舞表姐一起在這呆七天,然後給外公掃墓。

在魔都這邊,我並沒有什麽急事,所以自然同意留下來住上一個星期。

我們住的地方自然是唐家老宅,自從大舅二舅成了家之後,唐家老宅一直都是外公和外婆住,後麵外婆離世,也就是外公一個人住,現在外公也走了,唐家老宅也就空了下來,不過按照姨媽的意思,這裏肯定是不會賣出去的,這裏是唐家的根基,所以她會派人來每天打掃,以後唐家一家子人要吃飯啥的,也就聚在這裏。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散了。

唐糖那丫頭心情不太好,所以小點點陪著她出去散心了,唐家大院裏麵就剩下了傭人還有我,表姐,武舞三人。

後麵表姐陪著我們一會之後,也離開了。

唐家大院裏麵就剩下我和表姐,小點點和唐糖兩丫頭還沒回來,我和武舞洗洗之後,也就一起回房間睡下了。

睡下之後,武舞緊緊的抱著我,她身上的那種熟悉,令我沉醉的香氣一個勁的朝著我的鼻子裏麵鑽了進來。

“小情人!”

“嗯?”

“我也好害怕……我爺爺的身子也越來越差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看著我成親生子!”武舞輕輕在我懷裏呢喃道。

“快了!”

我摸著武舞的肚子,柔聲道:“等你肚子隆起來的時候,就是咱們的婚期了,等咱們結了婚之後,差不多再過兩個月,咱們的孩子也就出生了!”

“嗯!”

“兩個小家夥會不會踢你了?”我不禁問道。

“還沒什麽感覺,就是有時候會想吐!”武舞嬌聲道:“你這個做爸爸的快給他們說說話,我每天都和他們說話!”

聽到武舞這麽說,我湊過身子,把耳朵湊到武舞肚子那裏,然後輕輕的摸著,輕聲道:“兩個小家夥,我是你們的爸爸,現在老爸給你們取名字,哥哥叫張小武,妹妹叫張小舞。”

武舞聽我這麽說之後,白了我一眼,道:“你怎麽知道到生的時候是誰先出來?”

我嘿嘿一笑,道:“不管,反正他們兩要麽是哥哥妹妹,要麽是姐姐弟弟。”

在我和武舞這兩個準爸爸準媽媽因為肚子裏孩子的事情聊得激動的時候。

京城,朝陽區某處鋼琴訓練中心。

趙琳剛剛彈奏完了一曲卡農,她眼神有些疲憊的從鋼琴麵前站了起來,導師木羅夫指導了她幾句之後,就說今晚練到這裏,兩人一起離開了鋼琴訓練中心之後,趙琳就朝著宿舍而去。

在半路上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分鍾之後,趙琳掛了電話。

她情不禁喃喃開口道:“他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