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頭,猛地吻住她。◎

喬晉淵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餘殊氣道:“你裝什麽蒜?如果不是你舉報我們涉黃,廣播劇就不會被鎖,我們就不需要從頭改起。喬晉淵,我真的沒想到你是如此卑鄙的人!”

喬晉淵皺眉:“等等,你在說什麽?你們的廣播劇被鎖了?”

餘殊冷哼。

喬晉淵耐著性子問道:“怎麽回事?”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裏有數!”餘殊拍拍心口,順了順氣,指著門,“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離婚的事我會讓律師跟你談。”

喬晉淵聽說她的工作遇到麻煩, 第一個念頭是幫忙解決,可餘殊不僅沒有向他求助的意思,反而一口咬定是他所為。

心裏那口氣快把他憋死了,他當然沒有如餘殊所願離開,而是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餘殊,我們認識十年,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一個人?”

餘殊冷冷道:“對,你就是這樣的人。”

喬晉淵的手下意識用了點力:“如果你們沒有涉黃,那別人舉報也不會成立的。餘殊,你在心虛什麽?”

餘殊閉了閉眼,吼道:“滾!”

喬晉淵沒有放手,他看著那張熟悉的美麗的臉,此時那神情卻極度陌生,是他十年來從未見過的。餘殊性格溫順,脾氣也好,很少因為什麽人什麽事生氣,對他更是百般溫柔體貼。可是此時,她嘴裏說著傷害他的話,眼裏也含著怒意和恨意,就像他們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餘殊被他捏得生疼,甩了好幾次都甩不開,正準備罵他,喬晉淵一低頭,猛地吻住她。

餘殊快氣炸了,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在把她的一片真心撕得粉碎之後,在對她的人品和道德進行詆毀之後,還不肯放過她。她使勁推他,用腳踩他,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無法反抗。

喬晉淵瘋了一般地吻她,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才不要聽她那些傷人的話!

他活了三十三年,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如此激怒他,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心上留下傷口,隻有這個女人!他對她一直忠誠而堅貞,可她竟然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

他決不允許!

兩人拉扯半晌,餘殊忽然停止了所有動作,同時兩滴溫熱的**落到了喬晉淵的手上。他愣了一下,才醒悟過來,那是餘殊的眼淚。

他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幾乎下意識便放開了她。

餘殊蹲到地上,捂住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喬晉淵有點手足無措,在原地呆立了很久,這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說道:“餘殊,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一時控製不住自己。你……你別哭了……”

就像很少發火一樣,餘殊也很少哭,或者說,他很少看到她哭。此時她縮成小小的一團,時不時便因為哭泣而抖動一下,看得他心如刀割。

這一刻,他倏然體會到了陸天青曾說過的,愛情是會讓人痛苦的。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我現在就走,你別哭了。”

說完他便站起身,往門口走去,臨出門前,又回頭望了一眼。餘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對他的動靜毫無反應。

他隻好離開。

餘殊一直到他走了很久,這才慢慢站起來。最近身體素質差,又淋了雨,再加上情緒大起大落,她整個腦袋都昏沉沉的,根本沒辦法再去上班。艱難地把自己挪到臥室,將泡了水的手機拆開,把卡塞回到裂屏的那個裏麵。那個手機隻是屏幕壞了,看不清字,但接電話是沒問題的。夜花千樹和文芳見她沒回去,肯定會打電話過來詢問,到時候她可以向夜花千樹請個假,等明天身體好一點再去工作室。

果然,卡一裝上去,文芳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殊殊,你去哪裏了,怎麽還沒回來?”

餘殊虛弱地說道:“芳芳,我淋了雨,可能感冒了,今天沒法再去上班,你幫我向夜老師請個假吧。”

旁邊傳來夜花千樹的聲音:“嗯,你好好休息,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顯然是兩個人都擔心她,所以文芳開了免提。

餘殊實在是扛不住了,也沒客氣:“謝謝夜老師,那我先掛了。”

她把手機丟到床頭櫃,一頭栽倒在**。先前她被雨澆透,回來雖然換了衣服,但並沒有洗過澡,身上還留著水漬;頭發倒是用幹毛巾擦了,但也隻是不滴水的程度。這一睡,沒多久就發起燒來。

迷迷糊糊間,她知道自己的狀態很不好,可是頭太暈,身體太疲累,根本沒力氣下床去找藥吃。何況她剛搬來這邊沒多久,家裏也沒準備什麽藥。於是便不管了,悶頭睡了起來。

身體的不適讓她睡得很不安穩,而且噩夢連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她捂住耳朵,但那聲音卻不依不饒地鑽了進來,魔音貫耳,她拉起被子,將自己悶在裏麵。隔著一道屏障,那聲音不太真切,但依舊沒有停止。

不僅沒有停止,還有另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這第二道聲音近在咫尺,吵得她腦袋都快爆炸了。她隻好鑽出被子,這才發現第二個聲音是手機鈴聲。

此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雖然窗簾沒拉上,但屋裏還是很黑。她摸了好一會兒,這才摸到手機,胡亂按到了接聽鍵,對麵傳來夜花千樹的聲音:“餘殊,你在家嗎?”

她沙啞著嗓子道:“在。”

夜花千樹道:“那你開一下門,我給你送了點吃的,還有藥。”

她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個吵得自己不得安寧的聲音,原來是自家的門鈴。她放下手機,開了燈,一步一步挪到客廳,透過貓眼,果然見到夜花千樹提著一袋東西站在外麵,趕緊把門打開。

“你先進去一點。”夜花千樹道。

餘殊的腦子還處於混沌之中,沒什麽思考的能力,聽話地往後走了兩步。夜花千樹這才進門,並隨手把門關上,轉頭對她解釋:“外麵一直在下雨,我身上寒氣重,小心別沾染上了。”

這份體貼讓餘殊的心一暖,真心誠意地說:“謝謝你,夜老師。”

夜花千樹笑了下,環顧四周,發現她家裏雖然打掃得十分幹淨,但家私都比較老舊,而且看起來很冷清。昨天他送她回來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特地觀察了一下。當時隻覺這邊的房子很舊,不符合她富家太太的身份,此時進距離觀看,更加覺得奇怪。

“我給你帶了粥,藥是飯後吃的。”他一邊說,一邊從袋子裏掏東西,還拿了個體溫計出來,“你臉很紅,可能是發燒了,量量體溫吧。”

餘殊早察覺到自己在發燒,將體溫計接了過去,轉身插到腋窩,同時問道:“夜老師,你怎麽知道我住八樓?”

夜花千樹隨口道:“我從一樓找上來的,見你家門上貼了條魚,就想著試試。”

餘殊:“哦。”

夜花千樹把帶來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等了五分鍾,餘殊將體溫計抽了出來,他接過去一看:“38.5℃,有點高,要不去醫院看看?”

餘殊搖頭:“我好累,想休息。”

“那好吧。”夜花千樹柔聲說,“你把粥吃了,然後吃藥。”

餘殊乖乖地坐到桌前。那粥是砂鍋粥,燉得很爛,很容易吞咽,非常適合病人。她雖然沒什麽胃口,倒也吃了大半碗。夜花千樹趁她吃粥的時間,去廚房燒了水出來,等她吃完,水已經變溫了,正好服藥。

餘殊的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又想起工作的事,歉疚地說道:“對不起,夜老師,劇組正是困難的時候,我還生病,拖慢了大家的進度。”

夜花千樹身上的潮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靠近了一些,溫聲道:“我一向不主張帶病工作,狀態不好對聽眾更不負責。你不要有心理壓力,趕緊把身體養好,聽眾會理解的。”

餘殊知道這都是安慰她的,廣播劇突然被鎖,女主角正好生病,誰都會覺得是借口。但夜花千樹身為導演,親自安慰,她怎能不領這份情?於是點點頭:“我會注意身體的。”

夜花千樹道:“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隨時打電話給我。”

餘殊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夜裏十點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未免有瓜田李下的懷疑,不敢留他,趕緊起身送客。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起來。餘殊腳步還有點虛浮,被門鈴一嚇,立刻往旁邊摔去。夜花千樹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門外傳來秦語的聲音:“殊殊,你在家嗎?”

餘殊定了定神,在夜花千樹的攙扶下走去開門。結果門一打開,外麵的不僅是秦語,還有喬晉淵。喬晉淵的目光從她臉上轉到夜花千樹扶著她的那雙手上,眼神迅速冷了下來。

秦語暗叫糟糕,隻聽喬晉淵陰惻惻地開口:“餘殊,這個男人為什麽在你家裏?”

作者有話說:

會離婚的哈,小天使們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