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安把校服黑色旅行袋裏一塞,再把拉鏈拉上,提起來,晃了晃旅行袋,俊顏的笑依舊如初,“全部在裏麵,也沒有什麽東西。”

席輕歡淡淡的點頭,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寢室裏本來隻有兩人,兩人都不說話,整個寢室裏連空氣都變得格外安靜。

還是陸識安主動開口,聲音有些暗沉,“為什麽突然決定出國,是我想到的原因嗎?”

“你知道,家裏一直想讓我出國。”席輕歡沒有看陸識安,坐在自己**,目光淡淡地落往窗外,“我聽家裏安排。”

陸識安把行李放到空出來的上鋪,他也坐到自己的**,看著自己的好友,低聲道:“我和時寧在一起,傷害到了你,阿歡,我很抱歉。”

“你們沒有傷害到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席輕歡扭頭,目光靜靜看向自己的好友,“你和時寧在一起,很好,我很高興。”

陸識安沒有說話,目光倏地間變得格外犀利,似要看透他些什麽,席輕歡沒的閃躲,任由他打量。

年輕的男孩,都是初次喜歡一個女孩,不幸的是,他們喜歡上同一個女孩,更不幸的是,一個贏了,一個輸了。

席輕歡沒有辦法再繼續迎上陸識安的視線,好友的視線像X光線,將他裏裏麵麵全部看得明明白白。

“識安,忘記時寧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我一直在很努力想要忘記她,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可以做到很平靜看著你們兩人在笑,在鬧,我試過來,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沒有辦法忘記,更沒有辦法真的很平靜的看著你們在一起,這裏……”他指指自己的心髒位置,涼薄的桃花眼裏一片悲涼,“很難受,難受到想哭。”

“我想放過自己,我必須得放過自己,可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自己呢。識安,我不知道,所以,我選擇逃離。”

“逃得遠遠的,逃到沒有你們倆人消息的地方,逃到不要能看到時寧的地方,或許這樣,會放過我自己吧。”

這是席輕歡有史以來說最近的一段話,一段話說完,像耗盡他畢生精力。

說完,他連背脊都彎了。

陸識安默默的,輕輕地閉了閉眼睛,“抱歉,阿歡,這是一個不能退讓的世界,我不能退讓。”

“我知道。”席輕歡輕地一笑,笑裏苦澀如蓮心,“當初的我,如果早知有今日,我一定會緊緊抓住。”

畢竟,當時的時寧也寫過情書給他。

陸識安很想給自己的好友留下一點幻想,然後,他還是殘忍的說出了真相,既然不能得到,又何必心存幻想呢。

“沒有,她沒有寫過情書給你,也沒有寫過情書給我,她的本意是想收我們當小弟。之前已經解釋過來,那些莫名而起的流言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所以,阿歡,沒有早知。”

把最後的幻想戳破,席輕歡的視線一瞬不瞬看著他的好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很輕很輕的一笑,“識安,我有些明白為什麽有人說你很溫柔卻更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