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樣的人,經驗豐富的警員司空見慣,並不覺得有多麽奇怪,更不會影響他們辦案,再刁鑽他們也自有辦法對付。

聽老太太罵了一會兒。年長的警員從椅子裏起身,揉揉盯到酸澀的雙眼,對年輕的警員道:“我去處理別的公務,你繼續。”

已經讓老太太知道她的寶貝金孫同樣被帶進隊裏,對老太太的觀察暫時可以告一段落。

接下來就是冷落了,不和老太太說話、交流,也不捎給老太太任何有關於她家的消息,從心理與精神進一步攻毀,直到老太太的心理建設自我崩塌。

年輕的警員起身送自己的師傅離開,等帶他入門的師傅走後,他才又重新坐回監控屏前麵,繼續盯著還在罵人的老太太,直到楊隊過來,確認他可以離開才能離開。

很快,時家全家除老太太之外全部同步進行審問。

時可看到時煜、時潛兩兄弟一前一後進入一間審問室,當場唇色變白,問負責她訊問的女警,“姐姐,我能不能和他們一起啊。”

女警很嚴肅,目光冷冷看了時可一眼,淡道:“不可以,隻要你自己沒有問題,有沒有和他們一起都沒有關係。問心無愧,走到哪兒都不怕。”

一語雙關,心思細膩又敏感多疑的時可豈會沒有聽出來,雙手攥緊到指甲深限掌心肉,傳來的刺痛感才勉強把慌意壓製,但她的眼裏還是有慌意泄露。

扯扯嘴角,時可努力讓自己像平常那般的溫婉微笑,“嗯,我知道了,辛苦姐姐了。”

“盡本職,沒有什麽好辛苦。”女警將她心裏的慌意攬入眼底,心裏一聲輕歎,這小姑娘沒有問題她都不相信。

隻怕問題還大著了。

時嘉這邊已經進入詢問,問什麽答什麽,很配合。

“我知道冰箱裏有先多桔子汽水,父母、奶奶都不許我們喝。我對這些本來也不感興趣,沒有喝過。”

“時寧的脾氣不太好,我和她關係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我高三一直寄宿,很少回家,和時寧碰麵也少,談不上有很深的矛盾,但我確實看不慣時寧有一些行為。”

時嘉說話的時候語速與情緒都很平穩,眼神也不閃不躲,口齒清晰的他很認真對待每一個問題。

當問到他父母的時候,時嘉放在小腹前的雙手微微顫抖,問,“叔,我父母他們……會不會……判刑?”

“時嘉,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時嘉低頭,有淚水奪眶而去,是啊,他心裏已經有的答案,何必再問呢。

隔壁審訊室,時潛與時煜兩兄弟同樣在回答,他們兩兄弟也不知情,問到自己父母的一些問題,倆兄弟的神情都會有些茫然。

時煜很害怕,每次問他,開口就是“我不知道,大人的事我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麽。汽水我一口都沒有喝,我爸媽不許我喝,奶奶會偷偷給錢我,讓我出去買。我我……我一直以為是時可故意不給我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