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的劉老師背後嚇出一身冷汗,四周分明有無數學生的呐喊助威,偏生,他的耳邊隻有一道回音......

“劉老師,到了省一中你多留意識安,他對時寧很主動,時寧是個女孩子,識安這個年紀正是衝動的年紀,我擔心他欺負時寧。”

“欺負時寧?主任,您說笑吧,識安看到女生向來保持距離,他怎麽可能欺負女生呢?再有,識安很有家教,他不可能去欺負同學。您啊,對識安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他和時寧早戀,是他追的時寧!”

……

他和時寧早戀,是他追的時寧……所以……所以……

腦海裏閃過出發前一晚和徐主任的談話,劉老師緩慢扭頭,朝身後看去,所以……徐主任說的都是真的,識安真在主動接近時寧。

全場一百來號師生,他一改以前行事作風,當眾表白,陸識安啊陸識安,你可夠厲害!

而當眾表白的陸識安已經坐好,心跳如雷。

瘋狂,這是他有史以來做為最瘋狂的事,卻沒有半點後悔,反而激到全身血液沸騰。

後來的後來,一名國外記者問他,有沒有做過平生最瘋狂的事。

那時,不過三十來歲,外交部最年輕顏值擔當的外交官溫文爾雅的笑了笑,聲音如初升的晨陽,有光亦無垠的柔,“有,表白我的愛人,此生最瘋狂的事。”

陸識安很內斂,小時候都格外端正、嚴謹,十八九歲的他,所有的瘋狂、激動隻給了時寧一個人。

耳根的紅漸漸消失,端坐的俊雅少年又回到了如初的姿態,似剛才的瘋狂隻是錯覺。

後麵,相隔的三個座位,俞蘇目光呆滯的看著,耳邊除了陸識安那一聲表白,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那聲音一直回蕩著,回蕩著,明明隻有短短幾字,卻字字如千萬細針紮著她的心髒,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那樣端正、自律的男生,那樣內斂、沉穩的男生,任何時候都是優雅從容的男生......她以為他就是這樣的....錯了,都錯了.....

他在別人麵前是那樣的,那樣的他不是最真實的他,是把自己約束在框架裏,自己不全跨出框架,別人也休想跨入他的框架來,約束了自己也約束了別人。

隻有.....

隻有在時寧麵前,他跨出了那個框架,就像剛才,他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呈現,如此的鮮活,如此的....真實。

她已經的都錯了,全都錯了....特錯大錯!特錯大錯!

俞蘇雙手捂了臉,彎下腰,淚水模糊了雙眼。

錯了,都錯了...

前麵,劉老師擦擦汗,穩穩心神,視線重新落到台上,等會再說了,等結束後,他要找陸識安好好聊聊,

台上,時寧和亞力克西倆人來回交手,實力看上去相當,好幾次時寧都差點被亞力克西斯鎖死,場麵異常凶險。

陸識安暗裏收緊修長的手指,他沒有在意周邊的視線,

一次又一次的凶猛進攻,一次有一次的避開,一直進擊的亞力克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