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認識您。”時寧的態度極為恭敬,那種恭敬是發自內心,心裏油然而生的敬重,“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您,您身邊可還有學生?”

這時候的樂老已有七十六歲的高齡,按理來說在科研院不會讓樂老獨自一個坐火車,身邊應該有學生照顧才對。

樂老這會兒完全肯定眼前的女娃娃不但認識自己,還知道他從事哪一行業,一時間興致更大了,都沒有立馬看草稿本,轉而笑問時寧,“女娃娃,一般留意我的,都是研究生一類,且十分關注我們院係,你一個女娃娃怎麽也留意我呢?莫不是對我們院係很感興趣?”

說著,輕地揚了揚時寧手裏的草稿本,弧度很小,有種生怕把時寧草稿本揚爛的謹慎。

時寧見此,臉色頓有些泛紅,低頭,很不好意思道:“剛才,讓您見笑了。”

撫額。

剛才自己和俞蘇言語上麵的交鋒定是讓樂老一五一十聽在耳裏了!

“哈哈哈,沒有笑,沒有笑,小姑娘愛惜自己的心血,正如我們愛惜自己的心血一樣,哪裏見笑。”

樂老見時寧還羞到嫩生生的臉都泛紅,不禁笑著為時寧緩解氣氛,“雖然有點脾氣,但不失磊落,值得表揚。”

能得樂老表揚,時寧不禁抿著嘴,笑到眼彎彎如新月,“有所為而有所不為,不求事事強出頭,但願事事有依可詢,有據可查,磊落、坦蕩,不失君子風度。”

“哈哈哈,哈哈哈,女娃娃,你是個透亮有娃兒!事事有依可詢,有據可查查,此為法製治國。磊落、坦蕩、不失君子風度,此為立世之根本,小小年紀如此覺悟,是個聰明有悟行,更有自己一條行為準則的孩子。”

樂老看向時寧的眼神更為讚許了,若剛才僅覺得時寧聰明,那麽,這會兒樂老更覺時寧可得一個“慧”字。

科研院的老專家們,時寧見得不多,大約有過五位左右,但每一位老專家都如眼前樂老一般,胸懷國家的他們在生活裏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對學生處處加以照顧。

他們過著清貧的生活,而他們的精神世界卻富可敵,一茶一粥就是他們平時的生活,然而,數十個小時不眠不休,為攻克一個難題,有時候明知身體再難撐下都要會咬緊牙堅持,哪怕倒下前的那一秒,他們眼裏惦記的依舊是攻擊的難題。

麵對樂老的讚許,時寧臉上沒有表露出半點石成驕傲,因為,在樂老他們麵前,她根本沒有資格去驕傲。

欠欠身子,時寧更為恭敬道:“您過獎了,行為準則是身為一名學生必須要遵守的規矩。”

“嗯,規矩得要守,守好了規矩才能更好拘束自己不會輕易去犯錯。”樂老笑著又讚了一句,並看出眼前的女娃娃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時時刻刻放在嘴邊表揚的性子,沒有再繼續表揚的樂老打開手裏的草稿本,“女娃兒,你和爺爺聊聊,怎麽想到提前學高數呢?是不是打算提前考大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