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的事,武強心裏的火氣燒得更旺,表情也愈發凶悍,“時寧是他罩著的你,俞蘇,你他媽不會不知道?陸識安那麽能打,你也會不知道?席輕歡沒有告訴你嗎?”

時寧能打,俞蘇不知道還屬正常,他這個先和時寧交過手的人都沒有發現。

陸識安能打,俞蘇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瞞他如此之多,最後受氣的反而是他這個收錢辦事的人!

俞蘇還真不知道陸識安能打,聞言,臉上的震驚不比昨晚武強的少,聲音都繃成一條直線,“陸識安怎麽可能會打架!他在學校什麽時候和別人打過架?”

“還有,陸識安既然是趕過來,那你們當時應該已經在收拾時寧,為什麽今天時寧又參加考試了?我的話你沒有聽明白嗎?”

俞蘇的要求隻要有一個:不希望看到時寧今天出現在考場。

結果,時寧還是出現在考場!

如今又告訴她昨晚陸識安還去了廢工廠幫助了時寧,還替時寧打架了。

她從來不知道陸識安會打架!

武強亦愣了愣,“你不知道陸識安會打架?席輕歡從來沒有和你提過?”

“不知道!沒有提過!我現在隻想知道時寧為什麽沒有事!”

“時寧和陸識安一樣能打!老子幾個骨折的兄弟就有她一份!槽!你他媽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還和我說收拾時寧簡單,我XXX,你玩人是吧!”

說完,武強便重重扣下話筒,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心情再度失控,抬起腳,一腳踹到茶幾腿上,一陣“哐哐”聲響,茶幾被踹斜。

時寧會打架,她不知道。

陸識安會打架,她還是不知道。

去他媽的!

屁事不知還到處的挑事,還把他給坑了!

神情扭曲的武強又怒氣衝衝把茶幾上麵擺著的各種東西全部掃地,客廳裏,再度傳來陣陣“哐哐啪啪”的聲音,驚到傭人都不敢靠近。

俞蘇那邊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但她沒有當場失態,公共場合讓她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失態,步伐沉重的她走出小賣部,一步一步走著,好像雙腳墜了千斤重量,每走一步都耗盡所有力氣。

武強說……時寧會打架,和陸識安一樣會打架。

時寧怎麽可能會打架?

陸識安怎麽可能會打架呢?

5月份之前倆人都毫無交集,為什麽現在卻走那麽近呢?

為什麽倆人都會打架?

為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俞蘇想啊想,卻怎麽也沒有辦法想明白。

太陽很大很亮,又白又亮的陽光照到她眼前一片白花閃爍,太過沉重的步伐消耗她的體力,漸漸地,頂著太陽的她放慢腳步走到樹蔭下麵,慢慢蹲下,雙手抱膝一直蹲著。

她有些喘不過氣,身子似乎正在一點一點陷入沙坑裏,堆積的沙礫緊緊壓實她的胸口,壓到她呼吸越來越重,四周空氣越來越稀薄,仿佛下一秒便會缺氧窒息。

眼淚“撲撲”流淚,所有的不甘心在這一刻全化成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