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也算是有辨才的,說話條理清晰、邏輯嚴謹,經常能把對方說到啞口無言,但是!

麵對邏輯更為嚴格的陸識安,時寧還是差那麽一丁點,因為,隻要陸識安有心,往往能把她說到啞口無言。

比如現在,一心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的陸識安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再不緊不慢淡道:“在我這裏沒有亂七八糟的事,隻有正正經經的事,比如,督促你好好複習。其他的事呢,目前隻在努力,並沒有打算變為事實。當然,除非你同意。”

意思就是說……她又想多了。

時寧撫額,這小子有時候真的很欠揍啊,分明是他這邊心懷不軌。、

還沒有完呢,那雙如玉溫潤,蘊著淡淡笑意的黑眸看著她,低淺的聲音像染了夏季顏色,帶著能讓時寧口幹舌燥的灼熱,慢慢又道:“莫非,你還是很願意給我一個機會,礙於我是高三學生的身份,所以,得憋著?”

“你就給我憋著吧!以前不是挺嫌棄我的嗎?現在,請繼續,OK?”時寧橫了他一眼,兩臂甩起,步伐邁得極大瞬間把倆人的距離拉開。

腦殼痛,軟硬不吃的家夥,又被他給擊敗了!

身後,陸識安笑聲沉沉,唇角深深彎起的他眸光灼熱看著走得極快的背景,瞳仁深處是有著誌在必得的決定。

無論她怎麽拒絕,怎麽嫌棄自己,也沒有辦法阻止他想擁有她的決心。

誒,他難得有後悔的滋味,如今呢,他是真後悔了。

早知道……早知道自己會陷入,當初真不應該躲著她。

真應該早在她爬穿偷看自己洗澡的那一晚,幹脆把人拖進浴室裏,讓她正大光明看上夠。

清白之身都被她看去,必須得負責才對。

要不……再試一試?

再讓她偷看是不可能了,還得自己主動才成。

主動獻上清白之身?

念頭閃過,陸識安突然低低咳嗽起來,自己大膽的想法把他給嚇到被口水嗆住,耳根子已微微泛紅。

亂七八糟的想法……唉,這就是她所說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重新調整好心緒,壓住心裏頭那些雜亂的想法,陸識安長腿邁動,不肖一會兒便追上時寧。

站在時家院子門口的時可從牆角後麵慢慢走出來,眼裏帶著極濃的妒忌,目光一路追隨前麵快走的纖細身影。

她暗戀的男生身影挺拔到像一棵青鬆,平時根本不會低頭或彎腰,偏偏,隻要和時寧在一起,總是他低頭、折腰,就像現在,時寧不知道在說什麽,他又一次微微低頭,以傾聽者的姿態,溫柔、細心的聽著。

他一定是麵帶微笑,以最溫柔的一麵聽著吧。

那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溫柔,做夢都想得到的細心。

沒敢讓自己盯太久,時可又閃身回到時家的院子裏,而手裏的英語書被她捏到整本書都變形。

這回的時可連偷看都非常謹慎,走遠的倆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真要發現了,倆人估計也不會放心裏。

在與已無關的人或物,陸識安與時寧的態度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