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亦瑜手裏拿著公文包,心裏頭早想好等會看到時寧,她以一種什麽樣的姿態麵對一個手下敗將。

可當她與時寧淡冷的視線對上,成亦瑜身上的傲氣就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瞬間凋謝,有些慌的她別說姿態了,就連對視時寧的勇氣都沒有了。

成亦瑜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當自己與時寧的雙眼對視,竟然會心慌。

想迅速重新讓自己氣場大開的成亦瑜一連三次深呼吸都以失敗告終,頂著時寧冷漠的視線,她根本沒有辦法重新展現自我。

時寧看著她不斷調整表情,又不斷試著挺直背脊,不動聲色的她亦用冰冷的眼神,用更為強勢的氣勢壓製著對方。

她可是九城時家的人,家裏來來往往全是一身威儀赫赫的大人物,她在這些大人物的氣場裏都能自由自在,成亦瑜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還想用氣場壓製她?

小姑娘,你可真敢試哦。

試過的成亦瑜沒有辦法了,眼裏閃過一絲惱怒的她最後選擇將下巴高高抬起,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氣場。

下巴抬起,把心裏頭早醞釀的話以微笑的方式,不緊不慢說著:“妹妹啊,你怎麽又失敗了呢。以為把你送回安陽,能讓家裏安生一點,沒想到呢,你在安陽也把生活過得一團糟。”

說著,成亦瑜漸覺自己的底氣與傲氣回來了,含在聲音裏的笑也愈發地深起來,甚至還用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時寧,“唉,姐姐瞧著你挺可憐的,等會姐姐盡量為你說說好話。希望爸爸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多少少能施舍一點錢給你,夠你把初中讀完。”

“不用謝謝姐姐,是姐姐要謝謝你。因為有你的刁蠻,才能襯托姐姐的大度。謝謝你啊,寧寧妹妹。以後這個家裏,終於隻有我一個女兒了,而你,滾了嘍。”

成亦瑜不像時可,她是表麵假裝對時寧好,成亦瑜不是,她在時寧麵前並不需要偽裝,很真實的展現自我,以及自己的野心。

在成亦瑜的心裏,時寧的存在會爭奪她的一切資源。

時寧靜靜地聽著,慢慢地,慢慢地,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受,越來越委屈,聽到最後連眼眶裏都似有淚水盈動,甚至連周遭都充滿了悲傷。

她想,說了這麽多廢話的成亦瑜一定樂意看到這樣的她。

得咧,她發發善心,讓這位小姑娘如意一回吧。

“別傷心了妹妹,你啊,哭也沒有用,爸爸已經不要你了。”成亦瑜很樂意了,一直沒有挺直的背脊也挺直了,遺失的自信也全部回歸,一身傲氣的她吃吃笑得更歡快,“小可憐蟲,你現在哭也晚了嘍,這個家再也沒有你的位置了啦。走啦妹妹,我們先下去。”

“傷心”著的時寧抽抽噎噎開了口,“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要把我趕出家裏了嗎?”

成亦瑜見此,拿起公文包掩著自己的嘴,咯咯笑起來,“當然啊,哪還……”聲音戛然而止,那雙滿是勝利者傲氣的雙眼亦驚地瞪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