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此時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寄人籬下,戰戰兢兢打掃亂成一團的餐廳,把掀翻的碎碗瓷片、飯菜掃好裝袋,半句話都不敢說,隻埋頭幹活。

成亦瑜說了一句“可可姐真好”,便摟著成思彤,兩母女抱團取暖般坐沙發裏等著接下來真正的大事,另外一邊是睡著了的時鑫。

時家老太太這會兒正躺在樓下房間的**,嘴裏“嗯嗯哼哼”聽著似乎很不舒服,其實耳朵一直豎起,留意客廳裏的動靜。

別看老太太不喜歡時留山,知子莫若母,時留山心裏琢磨的事兒老太太能猜出幾分,不想回農村的老太太耳裏聽著客廳裏的動靜,心裏頭一刻沒有停過。

之前老太太還想著不能讓時留山趕走時寧,如今她不這麽想了。嚐到時留山的厲害,老太太隻想著如何自保。

如果,她順了時留山的心思,是不是……這幢小洋樓可以留給她住呢?

心裏頭琢磨著,客廳裏突然飄來成思彤的聲音。

“留山,寧寧她對我、對瑜瑜都恨著。這都沒關係,恨就恨吧,我們留心點便成。可我們的兒子鑫鑫他才一歲多點,以寧寧的心狠,我真擔心她會做出傷害我們兒子的事。”

成思彤說話的聲音很輕,怕驚醒睡在自己右手邊的兒子時鑫。

喘口氣的時留山其實已經忘了時寧在家裏,妻子、女兒一提,他才想起家裏頭還留有一禍害。

在她左手邊的成亦瑜好像很害怕般肩膀縮了縮,小小聲的插嘴,“爸,我也怕。您也看到了,她打人的時候出手有多狠。您說,她要這麽狠對我弟弟,我弟弟還有活路嗎?”

餐廳裏打掃的時可聽到這兒,眼裏有喜色掠過,這是……這是……想把時寧趕走的意思嗎?

樓上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時寧是不是睡著了,成思彤摟了摟女兒的肩膀,往樓上幽幽的看了眼,“留山,如果鑫鑫出事我也不活了。”

“呸呸呸!媽,我不許你咒自己!弟弟有我,一定不會出事!”成亦瑜立馬摟緊自己母親的腰身,好像下一秒就是生離死別。

時留山拿起放茶幾上麵的杯子,對成亦瑜道:“瑜瑜,到房間裏把爸的公文包拿下來,還有把那廢物也喊下來。”

“好。”成亦瑜應聲而起,其母成思彤拉住她,天生媚意的雙眼深深凝望著時留山,似很為難道:“留山,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多考慮考慮我們兒子。”

“兒子是我的命!成了,你也別勸,這個禍害一日留著,我心裏頭一日不安生。”時留山想到了時寧看他的眼神,冰冷、暗沉,更有著讓他腳底板發寒的銳意。

為了兒子,為了自己,這樣的女兒也留不得了,必須要趕走!

時寧聽到敲門聲,倏地睜開雙眼來了個鯉魚打挺從**起來,眼裏有沉沉的暗芒掠過。

把睡皺的床鋪扯平,時寧看了眼床頭,拿起放在書桌上麵的小花傘,眼裏含著冷銳走去開門,防身武器小花傘不能丟。打開門,神情淡冷的時寧與成亦瑜的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