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安認識時寧,奈何時寧並不認識他,不過……

時寧暗忖:老人家既然說了讓他扶著她離開,那麽……倆人很有可能認識。

倆人視線對上,麵對強行塞自己情書,連續一周堵他路的女孩,陸識安很有風度沒有立馬撒手,反而詢問,“不介意坐原地休息吧?”

意思是讓時寧就地而站,他也好立馬解決還沒有解決的危險。

時寧秒懂,仰頭和他對視,點頭,“不介意,您請。”

沒有以前的糾纏,也沒有以前讓他頭痛的蠻橫,一周不見,似乎有很大變化。陸識安扶著時寧坐下,並沒有去探究這種變化。

晚風從護城河畔徐徐吹來,帶來了黑夜的沁心涼爽,呼吸如常的時寧在那風從鼻間拂過時,冷黑的黑眸微微凝緊少許。

這個扶著自己的是一位眉間依稀可見青澀,身高至今少有一米七五以上高個的男生,他的靠近,讓時寧的目光凝緊少許。

他身上,讓她……聞到了很熟悉的氣味。

是極淡極淡,來自槍支彈藥的硝煙氣味。

借著目前兩人近姿,時寧不著痕跡靠近,不料……

陸識安極為敏銳,馬上拉開倆人距離,眉間有了很淡的無奈。

幾秒前,他還說胖女孩沒再纏著,結果呢……又來了。

時寧:“……”請問,十四歲的時寧在她沒有穿越之前,對陸識安做過什麽禽獸不如的事!!

不過,小兄dei,你閃也閃晚了,她想聞的都聞了。

肥皂的清香都沒有把你身上的硝煙洗掉,少年郎,你有故事哦。

還好,她對故事不感興趣。

四周,因陸識安的挺身而出,讓不敢上前的路人不再選擇圍觀,尤其聽到有警笛聲劃過,好像找到主心骨似的,有人突然吆喝了聲“我們這些大人,還比不如兩個學生娃!”

“吆喝”過後,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手裏舉著一個很大,用來掃大街的竹枝掃帚衝過來,咬著牙,朝劫匪砸去,還對陸識安道:“小兄弟,你把那胖丫頭扶到一路去,我來教訓這龜孫子!”

時寧見此,打趣努力和她拉開距離的陸識安,“你的書包,賜予了他們莫大勇氣,可喜可賀。”

回頭看了時寧一眼,陸識安微笑,“同喜同賀,”

他笑起來就更好看了,低眉那一瞬間的溫潤,有如皓月掬手,蘊著皎皎光華,想去輕輕撫摸,又懼於他眼底裏的微涼,不敢輕舉妄動。

時寧自認,她見過無數美顏,但在這位高二男生眼前,宛若天人之隔。

一個男人長這麽好看,唉,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小姑娘們。

凡心不動的時寧,僅限於欣賞。

一身硝煙氣味,十八九歲的年紀又有如此深沉的心思,時寧覺得,倆人既然認識,她還是遠離點好,以免被他看出端倪。

可惜了,可惜了嘍……

碰到美男,隻可遠觀,唉……

陸識安則隻看到她眼裏一掠而過的,疑似“可惜”或許是別的什麽的意思,頓讓他哭笑不得,這個胖姑娘,整天腦子裏想什麽。

倆個都是很會掩飾自己的家夥,提防對方,又在不知情下很有默契,把對方納入需要遠離的對象。

倆人身邊,挺身而出的人民群眾很給力,大叔拿著殺豬般的氣勢,用竹枝掃帚打到劫匪“嗷嗷”慘叫,雙手抱頭,無處可逃。

手裏的尖刀被打飛,搶過來一直牢牢抓手裏的包也打飛,沒有刀,那就好辦了!

同夥聲音太過慘痛,已至於讓倒地上的劫匪嚇到心驚膽顫,警笛聲的傳來更讓他不敢原地停地,一隻眼睛睜,一隻眼閉,留意四周尋找自己脫身的機會。

時寧指指他,對陸識安道:“他想逃,我們得守著。”

警笛聲就在耳邊,幾道洪亮充滿震懾力的聲音從人牆後麵傳來,“讓讓,都讓讓……”

有人報警,警察來了。

不客氣的時寧已就著陸識安的手,重新站起來,眼裏笑意點點,“現在我們可以撤了。”

和美的人說話,心情都變好許多。